眉眼清冷的女子與劍合一般直沖謝云初面門而來,連帶著枯葉翻飛,來得又急又險。
她的劍術(shù)又精進(jìn)了。
謝云初立即做出反應(yīng),眼神堅定而寵溺的看著她,輕提一口氣,瞬移到安全的距離后,兩人錯身又紛紛回頭來看彼此。
蕭瑤微微擰著眉頭,“你不許躲。”
“臣不躲,被皇上刺成肉篩子可怎么好?”
“我怎么舍得把你刺成肉篩子?”蕭瑤一邊輕笑,丟了劍換成拳頭。
這會兒,謝云初倒是與她拳拳相接,幾番爭斗下來,倒不是像比武,而是在跳雙人舞。
“哎呀,不比了!
話音剛落,一旁的宮人就遞上了擦汗的帕子。
謝云初先一步接過來,然后仔仔細(xì)細(xì)的為她擦拭臉上的汗。
蕭瑤看著他笑,“你好像很會照顧人,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他微微含笑,小聲的問,“從前姐姐可有注意我?”
蕭瑤:“……”
“可見姐姐從前都沒關(guān)注我,如何知道我從前不會照顧人?”
“我們一起的時候——”她忽然止住,似乎只要有謝云初在,一切都被他照顧得挺好的。
只不過那些微末的小事情,她從未記在心上。
而現(xiàn)在,他細(xì)微的照顧,彼此距離的拉近,讓她更容易看到他的存在。
“準(zhǔn)備浴湯!
蕭瑤吩咐了聲,便拉著謝云初往寢殿去。
唐安連忙去吩咐。
回到寢殿里。
地龍燒得很暖和,謝云初直接伺候她把披風(fēng)、外衣脫掉。
等唐安帶著人往凈室的浴桶倒?jié)M了熱水后,他才把人抱去凈室。
心照不宣的。
他們彼此都很默契,在有限的時間里,進(jìn)行無限的快樂。
謝云初問道:“有人代政的感覺如何?”他是說皇兄為她批閱奏折,減少她辛苦的事情。
“當(dāng)然是感覺良好!
“照這樣來說,皇兄似乎很適合做皇帝?”謝云初心底一陣陣漣漪,好像下一秒,他就能把心愛的姑娘騙跑了。
“皇兄——他應(yīng)該不會想做皇帝。”
“你想做皇帝嗎?”謝云初捧著她的臉,眸光定定的看著她。
蕭瑤擰著眉頭,“之前,一心想繼承父皇志愿,做一個有權(quán)的女皇帝。”
“現(xiàn)在?”
“現(xiàn)在覺得,嗯——”她忍不住顫粟,“若這皇帝那么好做,父皇也不會提前讓權(quán),陪母后游山玩水去了。”
浴桶的水花濺飛,暗涌如潮。
兩人一邊閑話,一邊做著最叫人愉悅的事情,男人強壯的身軀抱著她,拂過山巒,共赴巫山云雨。
洗凈之后。
他抱著她上了床榻,細(xì)心的用帕子把她秀發(fā)擦干,“姐姐是不是讓初九去撮合阿楹和皇兄了!
他還是問了。
蕭瑤微微一愣,她抬起手,青年把手放在她手心。
“你會不會怪我,可會生氣?”
謝云初微微搖頭,“怎么會。”
當(dāng)知道桃花簪,知道阿楹和皇兄之間的塵緣之后,他也是那個撮合的人。
當(dāng)然,他不會做得太過。
蕭瑤嘆了聲,“我許是太急了!
謝云初微微一笑,就著她的手,俯身親了下她的手背,“我也心急了,我總想拐走你!
“我讓你拐走!
“嗯,江山皇帝位都不要,就要我這個美男子?”
蕭瑤笑得開心,“嗯,要你這個美男子!
“將來,蒼云國的國史上,我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皇夫,且還把女皇帝拐走,去流浪天涯!
“那你可要加油,”頓了頓,蕭瑤繼續(xù)道:“希望阿楹加油!
他把她的頭發(fā)擦干,“今天,我看初九狀態(tài)不對,不知道是不是跟阿楹有關(guān)。”
她看著他:怎么回事?
謝云初嘆了聲,他只是擔(dān)心,如果過度的干預(yù),會不會適得其反?
適得其反嗎?
蕭瑤忽然也覺得是有些牽強,于是問道:“那,那要不我讓初九算了?”
謝云初微微一笑,“他或許已經(jīng)和阿楹說過了!
肯定是說過了。
這一點毋庸置疑,畢竟初九做事情很迅速。
晚膳時。
蕭瑤笑著說,“皇兄,宸王府已經(jīng)修葺好多時了,你什么時候回去看看?”
“不是現(xiàn)在!彼钠汶m然比不上丁師父,和容舅舅。
可他就是知道,他現(xiàn)在不會離開欽天監(jiān),不會去宸王府。
謝云初看他們兄妹說話,只陪著笑,或給蕭瑤夾她愛吃的菜。
飯后。
謝云初和蕭宸就在錦融宮里下棋,兩人棋藝相當(dāng),三局,蕭宸贏了兩局。
蕭瑤道:“皇兄,你也不知道讓著云初!
謝云初有幾分尷尬,“下棋乃是競技,怎能謙讓,那樣我就算是贏了,也不會覺得開心。”
這時,聽見外邊唐安,初九和意芮他們招呼的聲音。
初九來了。
“奴才,初九求見皇上——”
“進(jìn)來!
蕭瑤喊了聲,初九應(yīng)聲而來,只是看到蕭宸也在的時候,神色一凝,欲言又止起來。
“什么事我皇兄聽不得嗎?”蕭瑤問。
初九略顯尷尬的搖頭,“不是,不是,都聽得!
“是右丞相卿大人,他今日帶著嫡幼子,前探花郎御史中丞卿長安到國公府提親了!背蹙乓豢跉獍咽虑檎f得清清楚楚。
“什么?”蕭瑤有些驚訝。
她看向謝云初,后者也一樣,在他們都看向蕭宸的時候,只見后者一如既往的從容,“倒也門當(dāng)戶對!
蕭瑤擰著眉。
皇兄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她的視線落在皇兄發(fā)中的桃花簪,難不成容舅舅給的桃花簪,都不能把他們的紅線拉緊一點?
不過,國公府也不一定會應(yīng)下這門親事——
蕭瑤問道:“那親事談成了嗎?”
初九搖頭,“奴才不知,不過,謝大小姐應(yīng)該還在考慮中!
說著,初九低下頭。
他這算不算辦事不利?
可他也沒辦法看著大小姐不開心,還撮合大小姐和宸王殿下啊?
想著,不免偷瞄了宸王殿下一眼。
人中龍鳳,眉眼清雋,簡直就是云山佛子,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謝大小姐,就是被那一句:唯一的正緣給嚇到了。
蕭瑤清了清嗓子,“還在考慮中!”咬字清晰,卻不見皇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