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喻峰疼得鼻腔溢血,倒抽冷氣。
他看著憤然至極的龍子蘅,卻是不怒反笑。
轟然間,龍子蘅又一拳砸在了喻峰的面門,砸得喻峰鼻青臉腫,身體搖晃,腳步踉蹌,好幾次險摔。
喻峰耷拉著頭,用指腹抹去了臉上的血,額前碎發(fā)亂了幾分,他低低地笑。
“龍隊,惱什么,你從前不也看那孩子不順眼嗎?”
喻峰眼睛發(fā)紅卻帶著笑意地問:
“誰不知道,從葉塵踏入龍吟島嶼開始,你就非常的忌憚!
“誰不知道你覬覦太子之位,你多大的野心,如今裝什么純凈?”
“你的手干凈嗎?你的心不比我紅,都是黑心腸的人,說什么冠冕堂皇的 道!
龍子蘅的手陡然掐著喻峰,死死地勒緊。
“別以為我對付不了你,洪荒律不能將你就地正法,但我隨時可以格殺你!”龍子蘅咬牙切齒,急紅雙目,沙啞著嗓音憤恨猙獰道:“你敢對葉塵下手,我定會要你付出代價!”
喻峰還在笑,即便一點(diǎn)點(diǎn)地窒息,完全呼吸不到新鮮空氣了。
眼角的淚,一時之間不知是笑出來的,還是有別的情愫。
龍子蘅五指攏緊,越發(fā)的用力,快把喻峰的脖頸給折斷來。
昔日的生死之交,而今面目可憎,互相仇視,都把對方當(dāng)成了這個世道上最邪惡的厲鬼。
喻峰不怕死。
他死了。
龍子蘅也難逃其咎。
能把有知遇之恩的兄弟拉下地獄,相當(dāng)于摘下月光投入深淵,有種該死的扭曲的痛快感。
龍子蘅亦和平常不同。
不像最高執(zhí)法隊第三隊長。
像個……瘋子。
“嘎吱”一聲,屋門打開。
身穿第五執(zhí)法隊服飾的人,出現(xiàn)在龍子蘅的視野。
“龍隊長,段隊長找你有事。”
龍子蘅瞬間清醒。
猶豫了一下。
手微微地松動。
喻峰咧開嘴像惡魔般笑,周正的臉看起來沾染血腥的妖孽。
“龍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不是什么磊落光明的人,就別做這打抱不平的事,更不要站在道德的至高點(diǎn)來對我說什么道貌岸然的虛偽話了。你捫心自問,你到底是為正道而怒,還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你是為了曙光侯吧,你對曙光侯有情,對吧?”
疑問句被喻峰說得無比篤定,信誓旦旦。
龍子蘅瞳孔震顫了一下。
喻峰笑道:“我們的龍三隊長,愛上了有夫之婦,甚至愛屋及烏,疼愛上了曙光侯的孩子,這到底是你的高尚,還是你齷齪的骯臟呢?”
龍子蘅臉上的慌張愈發(fā)明顯。
他往后退了幾步。
喻峰脖頸血紅色的勒痕清晰可見,隨即湊在了龍子蘅的耳邊,低聲問:
“人屠宮的岳離公主,就是曙光侯吧?”
龍子蘅驚愕過后,眼底的殺意重聚起來。
“你若殺了我,今晚,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知道,她就是岳離!
“你說——”
喻峰拍了拍龍子蘅的肩膀,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得見的聲調(diào)說:“到時候,人們是會歌頌?zāi)蔷人婪鰝挠⑿,還是滿世驚恐,天道不容,人人得而誅之的過街老鼠呢?我可真期待啊,龍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