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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洪荒上界,執(zhí)法總處。
“為什么?”
龍子蘅幽深的眼底映著一簇?zé)艋穑唤獾乜聪蛄俗趯γ姹P龍椅上的副隊喻峰。
“我何曾虧待過你?你背著我做的事,還有多少?”
他咬緊了后槽牙,嗓音一字一字從喉嚨深處蹦出,眼睛的血絲難消,胸口緊繃發(fā)悶,又躁又郁。
“五年前,我與你相識,彼時你還是淪落街頭的乞兒,遭人欺凌,是我出手相救,帶你走出深淵,是我給你在執(zhí)法隊的差事,也是我一直力捧你成為第三執(zhí)法隊副隊的!”
越說到后邊,越咬牙切齒。
相較龍子蘅的憤然惱怒,喻峰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還有些松垮懶倦。
他喝了口涼茶,戲謔平靜地看著近乎失控的龍子蘅,嘲諷挑眉的瞬間,神色還流露出了一絲疑惑。
“你是不是想說,沒有你龍子蘅,就沒有我喻峰的今朝?!”
喻峰笑著問:“在你眼里,只怕我還是從前的那個氣概吧,你在高貴什么,隊長。你見過我最不堪的模樣,你帶我進執(zhí)法總處,你就是我的恩人,永遠可以高高在上地教訓(xùn)我了嗎?龍隊長,你太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
龍子蘅不可置信地看著喻峰。
這個自己親手栽培的副隊,從未如此疾言厲色對待自己!
“你看,你又在驚訝,你驚訝什么呢?”
喻峰把茶盞放下,緩抬眼簾,“無非就是覺得,我是你的爪牙罷了,只能在你的俯瞰之下做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而你所謂的恩情像一座山壓著我喘不過氣,讓我寸步難行。這么多年,不管我有過什么樣的功績,明明是我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最后在你嘴里,都成了你的成果!”
“我不知道你哪里來的這些謬論,我也從未這樣想過!”龍子蘅滿臉的怒色,“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你該講良心,怎么能對孩子下手?!”
喻峰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卻也十分謹(jǐn)慎,不做過多的解釋。
就算東窗事發(fā),半年內(nèi)找不到骨怨毒,小寶定然毒發(fā)身亡。
而且他只要咬定了龍子蘅,龍子蘅就不敢魚死網(wǎng)破。
曙光侯那邊,也絕對會懷疑龍子蘅背后的手腳不干凈。
“隊長,十年河?xùn)|,十年河西。”
喻峰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衣襟,神情淡漠,目光如霜。
“我喻峰,不是被你看不起的氣概,隊長,你不知道,隊員們都覺得你太感情用事了,尤其是你對待無間地獄血鬼一族的岳離公主和曙光侯,有失公允,太過偏袒!
喻峰和他,針鋒相對。
“不只是第三執(zhí)法隊的隊員們,就連上頭,都在懷疑你是否為合格的隊長呢!
這一切,拜喻峰所賜,從中下了不少功夫。
使得龍子蘅如今的地位,不說岌岌可危,但也動搖了一點根本。
龍子蘅從未往喻峰身上想過,只當(dāng)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有些小矛盾,也都是無傷大雅的,從未想到是這樣的致命,一針見血,讓他痛苦。
喻峰面龐的笑容濃郁到極致,心思已經(jīng)活絡(luò)。
七殺天的夜尊殿下,看中了他的才華,想與他私下見一面。
喻峰拍了拍龍子蘅肩上的灰塵,嗤了一聲:
“至于有些小孩,若是短折而亡,也是命里注定的活該,不是嗎?”
“砰!”龍子蘅一拳砸在了喻峰的鼻梁骨,措不及防的一拳,直接將喻峰的臂骨砸裂,血液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