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珂和阿伊莎各自沉默。
這一刻她們和茜茜的思維同頻了。
沒錯,她們是一起玩疊疊樂來著,可是自從去年過年時茜茜為林止陌助攻出賣了兩個好姐妹,從那之后每次快樂玩耍的時候茜茜都是被報復的對象,并且她每次都是承受火力的那一個。
畢竟,先生的正陽決太強,她們頂不住。
“!先生,我真的懷孕了嗎?太好了!”
茜茜在愣了好一會后終于回過神來,激動地跳起來撲到林止陌懷中,給了他一個利比里亞式的熱吻。
林止陌被親了個措口不及,習慣性的摟住了她,直到一個蕩氣回腸的熱吻結束,他才發(fā)現(xiàn)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夏鳳卿和戚白薈眼神都不太對勁了,連蒙珂和阿伊莎也在旁邊磨牙,只有傅香彤沒心沒肺的看著熱鬧。
“呵!”夏鳳卿發(fā)出一聲輕笑,氣壓莫名的變得有點低。
戚白薈沒笑,只是淡淡看了茜茜一眼,但氣壓比夏鳳卿身邊更低。
茜茜這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訕訕解釋道:“戚師母,這是西方的禮節(jié)……”
戚白薈面無表情道:“我不是西方人,我是北方人!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林止陌只覺得有些心虛,正不知所措時,忽然看到徐大春在園門口探頭探腦的,他從未覺得徐大春會有今天這么可愛的一面,看著那張大臉甚至都覺得眉清目秀起來。
他干咳一聲,招手道:“何事?”
徐大春在狀況外,不知道這里剛發(fā)生了什么,顛顛的跑了進來。
“陛下,西北軍報,大月氏與韃靼雙方以克日倫河為界,各自退兵休戰(zhàn)!彼f著又呈上一封密信,“這是墨離統(tǒng)領自大月氏后方玉茲等部探查所知的情報,請陛下過目!
林止陌接過兩封信,前一封是鎮(zhèn)守中興府的徐檀送來的,其中內容是他前些日子就已經(jīng)知曉的。
儺咄大汗被垂死復生的寧嵩擺了一道,吃了個大虧,直接損失幾萬大軍,而韃靼軍總體實力還是不如大月氏的,且草原上又入了秋,牧草難以為繼,不少地方又已經(jīng)起了風雪,仗就打不起來了,雙方退兵休養(yǎng)生息是很正常的事。
他隨意掃了一眼,果然徐檀所報的都是表面上能看到的東西,沒什么意外。
接著打開第二封,也就是墨離送來的情報,看著看著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
墨離在托木爾山下順利潛伏了下來,原本打算在紅粉的協(xié)助下給玉茲等幾部找點麻煩,但卻發(fā)現(xiàn)同時潛伏在暗中的還有兩撥人。
一撥已經(jīng)被證實是儺咄大汗麾下的金衛(wèi),其中就有暗算小七并致使她重傷的崔陽,而另一撥則更為神出鬼沒,至今未能查出他們的身份和底細,但他們的目標竟然和墨離是一樣的,那就是在玉茲等幾部之中挑起是非。
于是在短短的兩月之內,玉茲部遭受了多起無妄之災,包含但不限于刺殺、縱火、竊取以及綁架。
玉茲部幾位首領已經(jīng)去找儺咄的麻煩了,要向他討個說法,但卻始終沒有結果。
林止陌看到這里就有些看不懂了,因為天機營和紅粉去搞七捻三是他的授意,為的就是讓玉茲部和儺咄翻臉。
那神秘的第四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們也是這么做的。
關鍵是儺咄的金衛(wèi),他們居然也在其中時不時的下個黑手,目標同樣是玉茲部。
只是其中有所不同的是,無論天機營還是金衛(wèi)或是那第四方,都在下手時給另外兩方潑臟水,栽贓陷害,或暗中指引,總之眼下的玉茲部已經(jīng)被攪動得混亂不堪,一片怨氣。
林止陌不理解,金衛(wèi)對玉茲部下手,放在之前是他們覺得眼看有機會翻身了,所以飄了,儺咄才給他們施以警戒,可現(xiàn)在寧嵩復出,姬景鐸被驅逐,大月氏和韃靼從此要明火執(zhí)仗的開干了,這時候得罪金主是完全沒必要的。
只是,他現(xiàn)在并不在乎這個,玉茲部是死是活跟他沒關系,他最好儺咄徹底跟他們翻臉,來個滅族什么的。
林止陌現(xiàn)在的關注點在密信的最后一段。
經(jīng)紅粉探查得知,大月氏前方休戰(zhàn),儺咄忽然派遣近十萬大軍前往西南邊塞狼牙角外,圍剿前汗王大皇子布脫。
布脫帶著幾萬人馬,龜縮一隅,已成喪家之犬,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無路可退,喪家之犬也會變成亡命之徒,儺咄要想在短時間內將他剿滅,是并不容易的。
林止陌現(xiàn)在只是覺得疑惑,就算前線與韃靼大軍暫時休戰(zhàn),但儺咄居然敢調動這么多兵力離開,這其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掉了。
他皺眉思忖著,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輕敲著。
夏鳳卿將密信接過去,看了一遍,也不解道:“如此大手筆的調動,儺咄是怎么敢的?”
林止陌道:“我也在奇怪這事,寧嵩就是條黃鼠狼,最擅長的就是偷雞,儺咄就不怕被他趁機偷咬一口么?如此有恃無恐,難道……”
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住。
有恃無恐!
這個詞讓他想到了一個可能,儺咄或許和寧嵩和談了,或是即將和談了,不然他不會允許前線一下子調走那么多兵力。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寧嵩被老六姬景鐸背刺暗算,吃了個長達十幾年的悶虧,可是林止陌也非常了解寧嵩,這是個很會隱忍的老銀幣,為了日后的長線發(fā)展,暫時隱忍乃至與敵人和談,也不是不可能。
林止陌敲桌子的動作停。骸昂煤煤,這么玩是吧?和談?問過朕了么?”
夏鳳卿也立刻明白了,以寧嵩的性子或許真的能做得出來。
只是,林止陌原本打算挑動大月氏和韃靼互毆,他坐收漁翁之利的,但兩方若是不打,甚至還要各自休養(yǎng)生息,這怎么破?
林止陌看到了她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忽然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輕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保持和平的,有份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等的就是這樣的情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