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陽州站在他身后,眼神游離,閃爍不定。
胡小倩的兩半尸體,胡亂地散落在一旁。
長生殿的胖長老,一臉驚恐。
我印象中,好像從沒見過他有這種神情過?
另外那個瘦子呢?
我找了半天,沒找到。
最后用余光看到,不遠處倒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看這身形,好像就是那瘦子。
哦,我想明白了。
當(dāng)時我和薛懷仁交鋒時,突然出手偷襲我的,應(yīng)該就是這貨。
短暫的平衡被打破,恐怖的力量宣泄而出,直接把這人給送走了。
真是不開眼啊,誰叫你這么急吼吼的?
我心里想著,有些幸災(zāi)樂禍。
想笑,結(jié)果喉嚨疼得跟刀子割似的,只發(fā)出嘎嘎幾聲。
“別讓他死了!毖讶实穆曇繇懫。
過了一會兒,就見江秋荻在我面前俯身下來。
“吃了!卑咨氖终扑瓦^來一顆藥。
“能不能換個漂亮點的來……太丑的我吃不下!蔽屹M力地笑著說出一句。
江秋荻捏住我的嘴,直接把藥丸塞了進來。
正在這時,一群人抬著個巨大的東西過來。
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赫然是當(dāng)日在焚香書院山底下遇見過的佛面尸猿。
此時那東西,也不知是生是死。
“剖腹!苯镙独渎曄铝。
很快,我就看到有人圍住了那尸猿。
此時藥勁發(fā)作,我開始有些恍惚,身體也有些發(fā)癢。
這是在治療傷勢的跡象。
很顯然,薛懷仁這老小子也怕我撐不住一命嗚呼呀。
這樣朦朦朧朧的,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臉上挨了一巴掌。
我猛地清醒了許多,睜眼一看,就看到江秋荻那張臉。
“清醒了?”江秋荻冷冷地問。
“媽的,老子清醒的很!”我罵了一句。
江秋荻沒有理會我,而是從胸口取出一根項鏈,項鏈的尾端上,綴著一只潔白的玉 兔。
十二獸之一,明月兔。
她抓起我的右手,掰開手指,將明月兔塞入我的手中。
手指一觸到那羊脂玉光滑的表面,就感覺體內(nèi)沉寂的陰神火,突然活躍了起來。
噌的一聲輕響。
那明月兔散發(fā)出如同月光般皎潔的光澤。
繼而投影出數(shù)十個怪異的符文。
薛懷仁立即將其記下。
過不多時,投影消失。
江秋荻將明月兔戴回頸上。
之后是一根龍頭杖,獨眼雞,青銅馬……
十二獸,一一出現(xiàn)。
符文拼湊得越來越多。
最后一樣,是從佛面尸猿中取出的一只拳頭大小的銅猴。
在取完全部符文之后,薛懷仁來到了我面前。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毖讶市Φ酶裢庥H切。
“這十二獸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我咳嗽著問。
“你不是長生殿傳人嗎,還用得著問我?”薛懷仁笑。
我死死地盯著他,“姜師祖怎么了?”
“你是說姜嫄?”薛懷仁問,“這女人倒是厲害,不過么,大勢不可謂,不識時務(wù)的下場,能好么?就比如你……”
話音剛落,薛懷仁的手毫無征兆地拍落我頭頂。
霎時間,如同千萬道鋼針刺入我的腦海。
那種痛苦,甚至讓我重新體會到了當(dāng)日煉眼時的情形。
只不過煉眼痛得是肉身,而此時,痛的是魂魄!
“搜魂大法!”
無盡的劇痛之后,就是神智的潰散。
搜魂大法,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禁術(shù)。
顧名思義,就是以法術(shù)直接搜羅魂魄,奪取目標(biāo)的記憶。
被搜神大法肆虐過之后,魂魄殘破,人自然也就成了一個癡呆。
我知道薛懷仁要什么,無非是十二獸其他幾獸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