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一陣,就見前方隱約出現(xiàn)了光亮,余雙雙低笑一聲,“到啦。”
之后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了一個很大的空間。
好家伙,這與其說是一個洞窟,不如說是一間建在山腹里的石室。
一排桌椅擺在石室中央,都是由石頭砌成,桌上擺滿了酒菜和果品,香氣撲鼻。
石室四周,分別擺著一個石制的燭臺,上面插滿了點燃的白燭,映得屋內(nèi)燈火通明,有如白晝。
余夫人一身白裙,斜靠在正中的一張石椅上,閉目養(yǎng)神,在她身后站著余三三和她的大姐余一一。
“幾位客人來了,請坐。”余夫人微微睜開眼,掃了我們一眼,微微笑道。
我見溫念云盯著對方,目中煞氣森然,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讓她暫時克制。
溫念云冷著臉,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隨后分別落座。
余夫人笑吟吟地道:“幾位貴客光臨寒舍,不甚榮幸!
余家三姐妹,開始給我們的杯中斟酒。
給我斟酒的是余三三,我見她神色憔悴,小臉蒼白,才幾天沒見,整個人卻是消瘦了不少。
她一直低著頭,默默地給我倒上酒,然后退到一邊。
“諸位不必客氣,請。”余夫人舉起酒杯,笑吟吟地說道。
不過在場的,卻是沒有一個人去動杯子。
趙天河呵呵笑道:“咱們酒就先不急著喝了,不知夫人請我們來有何貴干?”
余夫人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笑道:“倒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請幾位來吃個飯,閑聊幾句!
蔣玉泉摸了摸唇上兩撇胡子,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們來了,還提早備下了酒菜?”
余夫人淡淡笑道:“幾位到了我家附近,我這做主人的,豈能不知?”
我和溫念云坐在那里,都沒有說話,一邊打量四周環(huán)境,一邊冷眼看這余夫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夫人,我聽說你抓了我這位小兄弟的幾個朋友?”趙天河笑著問道。
余夫人笑道:“大師這話可叫人聽不懂了,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又不是強盜,被人抓還差不多,怎么還去抓別人,這不是玩笑嗎?”
趙天河呵呵一笑,道:“可我這小兄弟,還有這位姑娘,可都是說得確鑿無比,他們的朋友,的確是被你抓了!
余夫人的目光在我倆身上一轉(zhuǎn),淡聲道:“大師說的這兩位,一個是我三個閨女的姐姐,另外一個,跟我三個閨女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他們到底想干什么,我就不太懂了!
趙天河干笑一聲道:“聽起來,這關(guān)系還挺復(fù)雜?”
余夫人微微嘆息一聲,道:“可不就是!
她這一聲嘆息帶起的尾音,如同一縷銀絲,撩撥得人心底癢癢的。
“來,各位,咱們先喝一杯!庇喾蛉伺e起酒杯。
趙天河和蔣玉泉微微遲疑了一下,舉起了酒杯。
余下的其他人也有樣學(xué)樣,舉起杯子。
我發(fā)現(xiàn)就連邊上的溫念云,也在不知不覺中,手指觸碰到了杯子,不由得悚然而驚。
急忙收攝心神,運轉(zhuǎn)明玉經(jīng),將一縷純陰氣直驅(qū)入頭頂,腦海中頓時一片冰寒,瞬間清醒了幾分。
雙方將杯中酒飲盡。
“吃菜,吃菜!庇喾蛉随倘恍Φ馈
聲音輕柔,如春風(fēng)拂面。
趙天河等人舉筷夾菜。
“味道不錯。”眾人紛紛贊道,氣氛十分融洽。
我看到溫念云拿起筷子,也要去夾眼前的菜,忙在桌子下伸過手去,在她大腿上拍了一下。
這一拍,滲透了幾縷純陰氣進(jìn)去。
純陰氣入體,如同冰冷的鋼針,溫念云身子一顫,低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來,臉上既有迷茫,又有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