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保持了一致的速度,在夜色中破風(fēng)疾掠。
大約奔出有小半里路。
“前面當(dāng)心了!”我出聲提醒。
只見前面出現(xiàn)的一片小林子里,隱約有白影晃動。
我倆保持速度不變,飛快地逼近林子。
“我靠,怎么又是那玩意兒!”袁子康咒罵了一句。
說話間,林子中浮現(xiàn)出一張張慘白呆板的臉來,赫然是個個真人大小的紙人。
我心里微微一沉,要知道在如今這個年代,會紙扎術(shù)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可最近卻是三番五次的遇到,也太過蹊蹺了,會不會是同一波人?
林中影影綽綽的,到處都是白色的紙人,這看著似乎比當(dāng)初綠柳山莊外面還要來得多!
看來對方的法壇,應(yīng)該就是設(shè)在這片林子里。
“老陳,怎么辦?”看到這么多紙人,袁子康也有些發(fā)怵。
“跟緊我,殺過去!”我輕吁一口氣,在掌中暗扣陽銅釘,打算按照上回在綠柳山莊的法子,如法炮制。
只不過這回紙人層層疊疊,我們速度必須要快,否則一旦被圍上了,那也有些棘手。
我倆當(dāng)即腳步不停,迎著林中鬼氣森森的紙人沖了過去。
晃眼間,我忽然看到肩上停著的那只紙鶴。
小石頭那妹子鐘靈毓秀,聰慧之極,不可能做無緣無故的事。
心中微微一動,當(dāng)即念動她告訴我的那段口訣。
口訣剛剛念畢,一道白影擦著我的臉頰劃過,我肩頭那只紙鶴已然消失。
我定睛看去,就見一只白色紙鶴如箭影一般,在林間急速飛掠。
每一次振翅,都有一個紙人被它穿胸而過,倏忽來去,疾若閃電!
一茬一茬的紙人,如同韭菜被般收割掉。
我和袁子康跟在那只紙鶴后頭,就只管撒開腿狂奔,居然連一只完整的紙人都沒撈著!“我去,這……這什么情況?”袁子康看得目瞪口呆。
我也有些被驚到了。
用白紙折成的紙鶴能動,那說明小石頭也會紙扎術(shù)。
而且看這紙鶴砍瓜切菜,大殺特殺的樣子,這妹子的紙扎術(shù),只怕比對方還高了不知幾籌!
有了紙鶴開道,諸邪辟易,林中的防御,眨眼間被我們洞穿!
越過茂密的林木,就見前方立著一座法壇。
我飛快地掃了一眼,只見一男一女守在兩側(cè)。
男的是個身量很高的瘦子,看著跟個瘦竹竿似的。
女的大長腿,身材妖嬈,烈焰紅唇,相貌甚是美艷。
而在法壇正中,盤腿坐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雙腿之上擺著一柄漆黑的寶劍。
我和袁子康腳下不停,很快就來到距離法壇十?dāng)?shù)步遠(yuǎn)的地方。
那只紙鶴左右翻飛,仍在大殺特殺,但凡靠近過來的紙人,盡數(shù)被它扎個透心涼。
那瘦竹竿神色委頓,突然哇的噴出一口血來。
“是哪一位高人駕到?”瘦竹竿說著,又是一口血狂噴了出來。
我看他的樣子,應(yīng)該是被法術(shù)反噬,這人八成就是那個操控紙人的高手。
白影一晃,那只紙鶴收割完韭菜,又飛回我的肩膀,停著不動。
袁子康沖我肩膀上瞅了幾眼,頗有驚懼之色。
“你……你就是那位高人?”瘦竹竿不可思議地盯著我,“你的紙扎術(shù),實在叫我……叫我佩服!”
他每說一句話,就吐一口血。
我都怕他這樣說下去,直接就失血而亡了。
我當(dāng)然不是什么紙扎術(shù)高手,但我也不會跟他說,讓他瞎猜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