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致是明白了,謝過鄧老九就掛了電話,之后又給王來福去了個電話。
等我在邊上的小店吃了碗面,王來福就給我回了電話,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
我讓他辦的事,是叫許欣的嬸嬸把那賣給她子母斷魂香的費大師約出來,再談一筆生意。
下午兩點鐘左右,我來到一家咖啡店門外,推門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這會兒店里的客人不多,有幾對情侶在低聲說著話。
我點了一杯咖啡,嘗了幾口,感覺并不是很習慣,這時門再次被推開,進來一個干瘦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西裝革履的,戴著一副墨鏡,嘴唇上兩撇小胡子,手里夾著一個黑皮包。
乍一眼看去,挺像是個做生意的小老板。
我聽許欣嬸嬸描述過那人的樣貌,隨即招了招手,“費大師,這邊請!
那人朝我這邊看了一眼,臉上也沒什么意外的表情,徑自走了過來,往我對面一坐,把皮包擱在邊上,“約我的不是個美女嘛,怎么變了個樣了?”
他的嗓音略有些尖,帶著一絲戲謔。
“大嬸有事,我就替她來了!蔽译S口說,“來杯咖啡?”
“那玩意兒怎么喝得下去?”他招手叫過服務(wù)員,“給我來杯紅茶,再多上幾樣點心!”
服務(wù)員很快就把東西端了上來,他抓起幾樣糕點往嘴里塞,“一大早就沒吃東西,可餓壞老子了!”
我也不催促,只是打量著他,笑說:“這屋里光線可不怎么樣,費大師不用把墨鏡摘下?”
“習慣了!彼罂诔灾鴸|西,胡亂地一擺手。
我等他把桌上的蛋糕點心一掃而空,再咕嘟咕嘟喝掉大半杯茶水,這才說道:“子母斷魂香的效果還不錯!
對方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總算舒服了!本大師賣的香,那自然是絕頂?shù)呢浬!怎么,你也想要來上一根?我看你還挺順眼,給你打個折扣,一口價七十萬!”
他比了個手勢。
“價錢好說。我想問問,這個香有沒有解法?”我說。
他的笑容突然一斂,冷冷地道:“我煉的香,一吸斷魂,哪來的解法?小伙子,你可別開玩笑!”
“我想要子母斷魂香的解法!蔽抑苯诱f。
“我說過了,我煉的香,一吸斷魂,怎么可能有解法?”費大師森然道。
我笑說:“煉香之法千變?nèi)f化,但不管怎樣變化,每煉一炷香,必會留下解法,我說得可對?”
我這是把鄧老九跟我說的話給照搬了出來。
那費大師往椅背上靠了靠,“沒想到小小年紀的,還是個行家,你對煉香知道多少?”
“皮毛罷了!蔽液,其實關(guān)于煉香,我連毛都不懂,更別談皮毛了,“大師的這根子母斷魂香,想必是盜取了哪家新死孕婦的尸油作料吧,這在咱們?nèi)?nèi),可是大忌喲!
我刻意在“大忌”上加重語氣。
“原來還是個行內(nèi)人。”那費大師笑了一聲,“不過什么尸油不尸油的,聽著還挺嚇人的,我可就不懂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大師不懂沒關(guān)系,我有個朋友的媽媽吸了你們家的香,現(xiàn)在可有點不大好,大師給看看?”
費大師半天沒說完,手指篤篤地敲著桌子,霍然起身,拿了包夾在臂彎里,“跟我來!”
我沒有多問,買了單,跟著他出了咖啡店,在路邊叫了輛出租車,上車讓師傅往城西開去。
車子這一走,就走了一個下午。
我一看這位置,已經(jīng)是出了江城,公路兩旁也逐漸出現(xiàn)了一些山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