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聽許欣說,他父親在家里很不得寵,老太太最喜歡的就是大兒子,現(xiàn)在一看,還真是名不虛傳。
就這老太太提到許欣父親的時候,那口氣,簡直是在說一個外人似的。
“聽到了沒?媽都說沒這回事了,你個死丫頭還在這里胡攪蠻纏!”許家嬸嬸叉著腰,大聲訓(xùn)斥道。
她又跑過去扶著老太太,“媽,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要不把他們一家全都趕出去算了!省得害了咱們?nèi)遥≈劣谶@個害人的妖女,阮大師您說應(yīng)該怎么處置?”
阮建安淡淡道:“最保險的方法,當(dāng)然是用陽火一把燒了,否則這種邪祟留著,遲早再害人!
“不行!”許欣尖叫了一聲。
聽說要燒人,屋里眾人神色都是一緊,畢竟這是條人命,誰敢說燒就燒。
“阮大師都說了這是邪祟,不是人,大家還猶豫什么?咱們都聽阮大師的!”許家嬸嬸尖著嗓子叫道。
“絕對不行!”許父沖了出來,攔在妻子面前,他弓著背,向眾人苦苦哀求,“大哥大嫂,我……我們離開就是,我們離開江城,再也不回來了,孩子她媽就是個普通女人,真不是什么妖怪……”
許欣忙把王大師拉了過來,哭道:“奶奶,大師剛才說了,我媽明明是撞了邪,是被壞東西附身了,這不是我媽的錯呀!奶奶,你別聽他們亂說呀!”
“大師,您快跟我奶奶說呀!”許欣搖晃著王大師的胳膊。
“這個……”王大師額頭冷汗直冒,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道,“的……的確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阮建安嗤笑著打斷,“的確是撞邪?你懂什么叫撞邪嗎?”
“大師快解釋給大家聽聽,我媽真的是撞邪!”許欣緊張地催促道。
我見那王大師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支吾了半天,梗了梗脖子說:“所謂的撞邪,我們行內(nèi)叫做招邪!
“招邪又分成三種,一種叫人魂附體,也就是咱們!Uf的鬼上身。”
“第二種叫精怪借體,就……就比如胡大仙、黃大仙這種,附到了身上!
“另外還有一種叫做山河奪體,山河奪體那可就……”
他還要往下說,就被阮建安給叫住,“你背書呢?這種常識誰不知道?你看看這女人,跟招邪哪里搭邊了?”
王大師硬著頭皮抗辯道:“這……這應(yīng)該是人魂附體,怕是有什么怨靈上了身……”
“三腳貓的野雞大師!”阮建安鄙夷地嘲諷道,“你看看這女人的瞳孔,這是人魂附體?”
一般來說,在判斷是否招邪的時候,有個比較常用的判斷方法,就是看瞳孔。
如果是被人魂附體,那這個人的瞳孔通常會縮成針尖,看起來十分詭異,但許欣的母親兩顆眼珠子黑漆漆的,顯然不符合這一點。
只不過這種看瞳孔的方法,只能說是大概率,而并不是絕對的,這阮建安僅憑這點去斷定許母并非招邪,看來也不過是個半桶水,只知道死記硬背。
也不知道楊遠寧是怎么教的徒弟,簡直一塌糊涂。
“這……這個……”那王大師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囁喏了半晌道,“這招邪的門道千千萬萬,也不一定……不一定就得瞳孔收縮成針……”
阮建安哈的一聲打斷他,“怎么,你比我?guī)煾高牛了?簡直不知所謂!”
王大師被他一個小上許多的年輕人懟成這樣,一張臉漲得通紅,“楊老是我們江城的風(fēng)水第一人,但這招邪,我……我也是看得出來的!”
“倚老賣老的東西,滾開吧!”阮建安不屑地轉(zhuǎn)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