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個多月前有一天,我哥突然很高興地跑過來跟我說,我嫂子送了他一枚護(hù)身的平安符!
“我當(dāng)時就覺得很奇怪,因?yàn)槲疑┳悠綍r連話都不愿跟我哥說,又怎么會好端端求一枚平安符送他?”
“所以后來我哥出事,我一直就對這塊玉耿耿于懷!”
我有些恍然:“你懷疑是你嫂子用玉害死你哥?”
朱曉梅抹了抹眼淚,點(diǎn)頭說:“我是有這種想法,不然她為什么好端端送我哥這塊玉?”
這時車子已經(jīng)到了春山居醫(yī)院。
我們下車進(jìn)門,朱曉梅找到前臺,說要去看看她哥朱守文的遺體。
那前臺打量了她一眼,冷淡地說:“不好意思小姐,你不能看。”
朱曉梅立刻就急了:“我是我哥的親妹妹,我怎么就不能看?”
“是這樣的,朱守文先生是王家送進(jìn)來的,所以要看的話,必須要有王家的授權(quán)!
朱曉梅愣住了,“可他是我親哥,你們就不能通融通融……”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不耐煩地打斷,“我們這里不管親哥還是什么哥,你要想看,就去找王家,只有他們同意,你才能看!”
我見朱曉梅睜大了眼睛,又氣又急,就開口幫腔道:“死者為大,你總不能擋著親人不讓見最后一面吧?”
那前臺一臉厭煩:“這是規(guī)矩懂不懂,誰來了也不能改!你們趕緊給我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我瞧她的樣子,就像在趕兩只蒼蠅,不禁有些惱火,剛好看到從電梯里出來個中年胖子,就沖他喊了一嗓子,“老蔡這邊!”
胖子沖這邊瞅了一眼,立即一路小跑了過來,滿臉堆笑連聲說:“哎喲小陳先生,怎么您來也不事先告訴老蔡一聲,我也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呀!”
這胖子老蔡是這春山居的負(fù)責(zé)人之一,我上回來的時候就是他負(fù)責(zé)招待,因此還挺熟。
我這時也沒功夫客套,打住他話頭說明了來意。
老蔡一聽,立即沉了臉,把那前臺劈頭蓋臉訓(xùn)斥了一通:“長沒長眼睛的?什么規(guī)矩?小陳先生說得明明白白,親人見面天經(jīng)地義,我看你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趕緊滾蛋!”
那女人嚇得直哆嗦:“我……我前幾天請假,沒見過小陳先生……小陳先生對不住,小陳先生對不住……”
我見她就差哭了,心想這世道果然還得看背景,沒點(diǎn)后臺,真連見個死人都不容易,擺了擺手說算了。
老蔡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說小陳先生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還不趕緊查查朱守文遺體在哪個房間?
那前臺連連點(diǎn)頭,坐到電腦前噼里砰啦一通操作,然后抬起頭怯生生說:“那……那朱守文已經(jīng)被王家取走了,是……是中午的時候!
朱曉梅一聽就急了,“帶走了?怎么我一點(diǎn)都不知道?”
老蔡見狀,趕緊叫了幾個人過來一問,那朱守文還真是已經(jīng)被帶走了。
我一算時間,這幾天都不是什么適宜下葬入土的日子,王家匆匆把人帶走干什么?
既然朱守文已經(jīng)不在,我們也不多逗留。
聽說我要去王家,老蔡趕緊派了輛車送我們過去。
上車之后,朱曉梅支支吾吾地說:“小……小陳先生,不知這費(fèi)用……你放心,不管多少我都能付的!就是我……我能不能分期付款?”
我大概是聽明白了。
想必是剛才在春山居,她看到老蔡對我畢恭畢敬的,怕我的收費(fèi)會很高。
我就笑笑說,讓她叫我小陳就行,至于費(fèi)用,就湊個整數(shù)兩千塊,問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