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煉制送給徐司青的滌魂丹不用太長時間,這種丹藥只不過是在其他丹書中很難碰見,需要的靈植也很稀有,但若有那個能力,一個多時辰就能煉出來。
黎漾之所以向樓棄要求一個月,只不過是能力不足罷了,她也是想趁著這個機(jī)會,練習(xí)一下自己的煉丹本領(lǐng)。
回宗門的第二天,黎漾就拎著球球乖乖的進(jìn)到思過崖,拿出空間里暫時用不上的靈植,研究起了腦海里的丹書。
這個丹書是玄武族傳聞中最厲害的一位前輩留下的,上面的東西倒是記載的很全,甚至有很多丹方已經(jīng)是稀有的外面找不到了。
她之前就發(fā)現(xiàn),這本丹書中包含的幾個丹方,其實需要的靈植并不稀有很普通,但列出的丹藥就會比外面的強(qiáng)上一倍不止。
有一大部分是玄武族前輩自己研究的創(chuàng)新方法,只要改變里面的靈植順序,或是更換一下靈植萃取的方案,就能換回來加倍的效果。
之前沒什么時間研究,趁著這一個月,黎漾想去試試。
花最少的錢做出最高的效果,到時候賣出去,一定能掙大錢。
頂著掙大錢的愿望,少女將一些靈植擺在地上,再次拿出從琉璃城買的丹爐。
其實丹修的丹爐是真的有一些用處的,有現(xiàn)成的丹爐,她就沒有必要用靈力去制作一個丹爐,能省下一些事情。
黎漾在前面研究丹方,球球在后面鬼鬼祟祟的爬過來,低頭嗅嗅地上的靈植,撿起一朵小花花,乖乖坐好開吃,甜的差點(diǎn)嚶嚶叫起來。
它用小熊爪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勵志不讓黎漾看到。
然而這么大的一只湯圓,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黎漾回頭瞥了一眼,靈植并不值錢,她在之前的藥石秘境和隱云仙秘境里都撿到過很多,所以見到球球吃的花花對妖獸沒什么副作用,就干脆保持一個無所吊謂的態(tài)度,讓它吃了。
黎漾把需要的靈植按比例分好,按照丹書教導(dǎo)的方法開始煉丹。
之前沒有那樣煉丹是因為方式方法看似簡單實際很復(fù)雜,而且容易遇到危險,一步錯步步錯,既要成為丹修就要穩(wěn)扎穩(wěn)打的先用普通的方法煉丹,而現(xiàn)在,是她可以嘗試用前輩的創(chuàng)新丹方的時候了。
于是……
一天過去。
兩天過去。
三天后,
她蹲在山崖上,望著這個的靈植碎片,開始懷疑龜生。
少女仰頭對著下面的隕星谷開始崩潰:“太難了,太難了,煉丹太難了!
空蕩蕩黑漆漆的山谷,發(fā)出一聲詭異的妖獸嗡鳴,像是在回復(fù)她一樣。
球球緊張的抱住黎漾大腿,用吃奶的力氣往回拽。
“嚶嚶,嚶嚶嚶~”姐姐,不能跳崖鴨,要好好活著養(yǎng)球球鴨。
黎漾被它拽動一步,一屁股落在地上,在某一瞬間,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東西。
“嗯?”
她揉了揉眼,再次向下望去:“球球,你有沒有看到什么?”
小胖球歪歪腦袋,心虛的低下眼,過了一小會兒,胖嘟嘟的小爪子伸進(jìn)后面,掏出一顆她用來煉丹的靈植果果。
這副樣子儼然是不知道黎漾問的是什么,以為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偷果果吃。
黎漾震驚,抱住它仔細(xì)打量,忍不住的問:“不是啊,你從哪里掏出來的?”
不對不對……
她晃晃腦袋里的水,試圖冷靜下來,現(xiàn)在不是研究球球和果果的時候。
她剛才好像看到,下面的隕星谷,有人影閃過。
隕星谷在御風(fēng)宗與碧海城之間,從碧海城城外就可以進(jìn)到山谷里,有人其實也很正常。
不過她不知為何的,就是眼皮跳動,有一種很熟悉,卻又很不好的預(yù)感。
球球見她在沉思,整個熊貓也低下腦袋,跟著開始沉思。
沉思了良久,它覺得黎漾不喜歡吃這顆果果,就貼心的揣了起來,熊貓身上散發(fā)著小粉光,開心的像個二百多斤的孩子。
黎漾望著四面,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山谷。
是的,隕星谷一直被烏云籠罩,看不見天空,永遠(yuǎn)都是暗沉的,
那她剛才看到的東西,一定存在在山谷里面。
少女飛快收起丹爐和靈植,夾著球球好奇的往下跳。
跳崖嘍。
球球:“???”
小胖球毛都立起來了,蜷縮在黎漾懷里,熊掌看起來找,實則用了很大力氣,一下拍在黎漾肩膀上:“嚶嚶嚶……”
黎漾身形晃了一下,長生劍從空間飛出,精準(zhǔn)接住一人一球,平安落地。
這打上次妖獸沖破封印,在思過崖與他們經(jīng)歷一戰(zhàn)之后,這下面的封印一直都沒有修復(fù)好。
她順利進(jìn)到隕星谷,四下張望,一片漆黑。
球球低頭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它從一只黑白熊貓變成全黑皮膚的胖球,情不自禁“哇”了一聲,好奇的小腦袋瓜晃來晃去。
黎漾按住它腦袋,小聲鬼鬼祟祟:“別鬧!
她聲調(diào)歡快:“這要帶你們?nèi)ヌ诫U辣!
煉丹遇到瓶頸怎么辦?
那就不煉了,不慣這個臭毛病。
黎漾一手拎著長生劍,一手夾著球球,趁著四面烏漆麻黑,悄咪咪的往里面走。
路上連一只活的妖獸都沒有,這片區(qū)域像是被禁止通行了一樣,寸草不生,只有荒蕪的枯樹,以及無邊無際的黑。
好在晉升元嬰之后,黎漾就算不用點(diǎn)燈,也可以勉強(qiáng)看清一些路,若是之前金丹期的她,一定會一頭撞到樹上。
越往里面走,球球就越緊張,小爪爪緊緊的抓著黎漾的衣服,不敢叫出聲,只能用爪爪用力的晃晃她。
晃了一小會兒,它成功的收獲到了黎漾給的一顆糖糖。
球球立刻乖乖了。
黎漾小聲自言自語:“很奇怪,我記得隕星谷下面有很多妖獸的啊……”
就算妖獸都睡著了,還有遍地的陣法機(jī)關(guān),難不成也睡著了嗎?
她腳踩一條奇怪的碎石路,盡量步伐輕盈,不發(fā)出聲音,以金剛訣掩住自身氣息。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球球都不害怕了,開始百無聊賴的扒拉長生劍。
面前忽的又一次閃過黑影。
黎漾把球球扔出去,它小爪爪笨拙的拿著長生劍,迷茫的用劍身往下一拍,地動兩聲,黑影被它壓在屁股下面。
黎漾湊過去一看,笑了。
她說為什么這么熟悉。
這不是那個在往生秘境里被她拍飛好幾次的血族摳腳劍修嗎?
也就是說,血族人,到了這里來。
黎漾拿出通訊玉牌,充值,給徐司青打電話。
玉牌亮了一瞬,被一只手抓住。
那只蒼白枯瘦,但看起來很年輕的手迅速向后。
她被一股強(qiáng)大的靈力牽扯住,召喚長生劍用力向上一揮。
劍刃的綠光勉強(qiáng)照亮四周。
她看見那名曾經(jīng)以一敵眾的血族少主,手持令牌,在通訊令牌打通之前,露出詭異的微笑,手指用力一捏。
上品玄石制成的通訊玉牌,在他掌心間化為灰燼。
血族少主的眼神很詭異,詭異到……黎漾感覺不像人能有的眼神,太平靜了,灰蒙蒙的,就連笑都沒有一星半點(diǎn)的色彩。
他聲音倒是好聽,說起話來還有點(diǎn)溫柔:“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們的?”
黎漾眨眼:“我說我是路過,你信嗎?”
他沒說話,掛在腰間的長劍猛然揮出,所到之處落下一片血霧,融進(jìn)空氣中的味道中,帶著血蠱之毒。
黎漾皺眉,立刻從空間中拿出冰清丹。
好在之前往生秘境里,采摘靈植的是她,所以煉出的冰情丹,她問方一舟要了一瓶,方一舟也很大方的給了。
冰清丹可以暫時抵制血族蠱毒,但是黎漾大概思索了一下,她應(yīng)該可能是打不過血族少主的,
畢竟上次這個少年以一敵百,最后還是被她用小伎倆送出去的。
當(dāng)時的血族少主不過是金丹后期,而現(xiàn)在,身上的氣勢顯而易見,是貨真價實的元嬰期,且修為絕對是在她之上的。
血族少主持劍相向,聲音溫溫和和的,倒是沒生氣,只道:“你既然看到我們了,就不可能活著離開!
黎漾笑:“我活不活無所謂啊,反正你也出不去了!
他歪頭:“什么意思?”
“你剛剛捏碎了我的玉牌!崩柩骸坝L(fēng)宗的弟子少,為了防止這僅有的幾個弟子出意外,制作玉牌的時候特意制作的精致了些,一旦發(fā)生危險玉牌毀壞,宗門的宗主長老就可以迅速定位到我的位置!
黎漾指了指思過崖:“御風(fēng)宗就在上面,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
她笑:“你能打過我我所謂,你能打過我們長老嗎?”
少年抿唇,順著她的目光抬頭去看,從動作上來應(yīng)該是很不爽的樣子。
“你……”他好像想問些什么。
然而回頭時,面前一片漆黑。
只有一道綠光,在遠(yuǎn)離他的方向,越飛越遠(yuǎn)。
黎漾夾著球球跑的飛快。
開玩笑,御風(fēng)宗人少是真,沒錢也是真,那就是一個普通玉牌的呀。
少女一邊跑路一邊在心里尖叫。
救命鴨,活不下去了鴨。
血族少主勾了勾唇,身上血霧散開,化成漫天的血蝙蝠,向她飛奔而去。
路上倒是遇見了兩只小妖獸,血蝙蝠稍稍停下,飛快的落在妖獸身體上,吸食血肉與靈力。
筑基期的妖獸甚至還未叫上一聲,便化成飛灰,銷聲匿跡。
黎漾終于明白為什么隕星谷沒看到幾只妖獸了。
她只得把球球放在后面:“交給你了!
小胖球乖乖坐在長生劍上,看起來乖巧無害。
血蝙蝠飛快撲向它。
然而觸碰到食鐵獸毛發(fā)之際,它們竟無法再靠近。
球球抬起熊掌,一下一只小蝙蝠,玩的不亦樂乎。
血族少主跟過來,眼尖的瞧見小熊貓身上覆蓋綠光。
王八殼罩在一人一熊身上,完美擋住蝙蝠攻擊。
“有意思!
他笑,抬手一道罡風(fēng),凌厲如劍,將路上的枯樹生生劈斷。
黎漾試圖往御風(fēng)宗的方向跑。被困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她氣呼呼:“你無恥你冷漠你無理取鬧!
血族少主:“???”
“玩群毆是吧?”黎漾踩著長生劍,從上向下,竟是帶著身后數(shù)不清的血蝙蝠,直直奔向血族少主。
“自投羅網(wǎng)的小老鼠!毖迳僦鲃佣疾粍,血蝙蝠自他體內(nèi)生出,本就無他為一體,自然不會傷害他。
然而……
他料想到黎漾的一切套路,萬萬沒想到會是接下來這樣。
她精準(zhǔn)落下來的一瞬間,朝他的方向扔出長生劍。
卻有沒有攻擊的意思,血族少主根本沒有躲,長生劍擦過他的耳尖向后。
把劍當(dāng)成飛鏢用,血族少主表示他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見。
少主恍惚片刻,身下輕飄飄的。
在剛才的逃跑路上,黎漾就四處打探了一下,憑借靈修的基本常識,她精準(zhǔn)找到隱藏起來的陣法。
長生劍觸碰的一瞬間,陣法亮起。
黎漾先把球球丟過去,踮腳跳到少年面前,近戰(zhàn)肉搏,與之簡單過了一招,然后露出笑容。
她在少主身上貼下一張符文紙:“拜拜了您內(nèi)。”
血族少主皺眉:“一個小小的陣法,你以為能困住我?”
她趁著符文紙發(fā)揮作用的時候,步伐歡快的跑向球球:“我知道困不住你!
“但是!
黎漾以身觸碰陣法,一人一球同時朝著少主揮揮手:“我能困住我自己鴨!
血族少主:“……”
被這迷惑的操作懵了心智,少年反應(yīng)了幾秒,冷下臉抬腳。
身上的符文紙,亮了。
不……
怎么說呢。
一直再亮。
這種符文紙上面畫著各式各樣的符文,一般貼在人身上,不是燃燒就是亮,這代表符文發(fā)作。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靜觀其變,血族少主也是一樣,他需要知道這是什么符文,才能決定怎么解決。
然而,符文紙亮了之后,除了亮,就沒有其他感覺了。
這是黎漾畫的第一張符。
其實是給怕黑的寧時宴準(zhǔn)備的,貼在身上就一直亮,但他的作用,真的只是一直亮。
血族少主等了很久,最終氣的把符文撕碎。
而黎漾,幸運(yùn)的進(jìn)到陣法里面。
再睜眼時,四面皆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