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僥幸逃過一劫的吉田中佐在應(yīng)付完收錢辦事的三夫人后,也非常疑惑。
怎么突然間軍統(tǒng)針對天狗的行動變得那么有針對性了,次次都打在了天狗的關(guān)鍵之處,極大的限制了天狗的活動。
想了又想,吉田中佐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定是,夜叉來到山城了。
對,除了夜叉能這么熟悉天狗的活動規(guī)律,其余人不可能這么短時間找到克制天狗的活動的辦法。
想了很久,吉田中佐掏出紙筆用密寫藥水寫下了自己的猜想,還有應(yīng)對措施放進一封特制的信封。
隨后吉田中佐拋開保鏢和副官,獨自出門,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幾圈后,確定沒有被人跟蹤來到一個人流量很大的郵筒邊。
抬頭望去,郵筒對面的作為保險絲的雜貨鋪掛著代表安全的雙數(shù)的門板,之后吉田中佐才如同普通人一般把寫背面寫滿了情報的家書丟進了郵筒。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多看吉田中佐一眼。
第二天,一個穿著郵局衣服的騎著自行車的男人用鑰匙打開了郵筒,把郵筒中的信封全部收進郵袋。
只是在翻看信封時,一封用了一張?zhí)囟ㄠ]票的信封讓他眼睛一縮。
晚上,軍統(tǒng)電訊部門的一個女監(jiān)測員突然高聲報告:
“報告科長,編號為C113的日軍大功率電臺又開始發(fā)報了!”
值班的女科長楚婕立刻快步走了過來,接過耳機,仔細聽了十幾秒,肯定的說:
“是C113沒錯,迅速抄錄電報!時間為17日晚21點,立即交由破譯科,他們急需C113電臺的樣本!”
事關(guān)C113電臺的情報,楚婕不敢耽誤,立刻前往戴云生的辦公室匯報。
原來這個編號為C113的日軍新大功率電臺是隨著天狗的活動開始活動而活動,軍統(tǒng)部門自然而然的把它跟日軍天狗聯(lián)系在一起。
可等楚婕來到夜叉大隊的戴云生辦公室時,辦公室里除了一個少尉值班員,一個校級主官都不在。
“你們部門的負責人都哪里去了?這里有一封緊急情報需要簽收!”
值班的少尉立刻走了過來,解釋道:
“今晚我們大隊舉行慶功會,所有人都去了,只有我一人值班,是什么緊急情報嗎?如果不是的話我可以代為簽收!”
楚婕上尉有些無奈的說:
“C113號電臺今晚又開始發(fā)報了!現(xiàn)在破譯科還沒破譯情報,不算是什么秘密情報,只是提醒下你們而已!”
少尉一聽,輕笑了一聲就給楚婕簽了名,并說:
“感謝楚上尉,明天隊長來上班我會第一時間放在他辦公桌上的!”
少尉并沒有立刻通知大隊長的意思,他可不想為了這點小事打擾隊長的興致。
山城,一間大包間的里,幾十號人喝的興高采烈,氣氛異常融洽。
戴云生端起酒杯,大聲的問道:
“從老頭子下令到偵破,限期一個月的任務(wù),咱們夜叉大隊只用了幾天就成功完成任務(wù)?”
手下人立刻配合的大喊:
“十天!”
戴云生一臉驕傲的喊道:
“對,就十天,把之前上萬人都奈何不了的日軍天狗就消滅了,咱們夜叉大隊牛逼不牛逼?”
“牛逼!牛逼!”手下的人立刻高喊呼應(yīng)。
“大隊長親自表揚了咱們軍統(tǒng)辦事效率高,特批了五萬現(xiàn)大洋的獎金,獎勵有功人員,報紙上一改往日的對咱們軍統(tǒng)的異樣眼光,大肆夸獎!咱們給軍統(tǒng)掙足了臉,局座特批咱們今晚可以不醉不歸!只要跟著我好好干,升官發(fā)財少不了你們的!”戴云生適時的收買起人心來。
手下自然懂事的借著酒意大表忠心,下跪的,哭的涕泗橫流的比比皆是。
場面一時之間雞飛狗跳的,戴云生卻極為享受這種被人恭維著的生活,學(xué)著自己叔叔有條不紊的應(yīng)對著。
為了給大隊長一個交代,還有安撫民心的需要,當局在劉供奉帶隊消滅了一隊日軍天狗后立刻大張旗鼓的宣布,已經(jīng)將日軍天狗消滅。
各種嘉獎和現(xiàn)金獎勵如雨水般潑了下來,當然主要是戴云生運籌帷幄,戴局座領(lǐng)導(dǎo)有方,這次能取得這么大的成果。
席間,心思深沉的戴云生見到劉供奉和幾個一隊夜叉隊員臉上不像其他人那么高興,以為是自己分配功勞的方式讓劉供奉等人不滿,于是端著酒杯來到劉供奉身邊。
“劉副隊長,怎么是菜不合胃口還是酒不好?慶功會我在局里報備了的,放心喝,就是喝醉了也沒事,只要明天能到局里點卯就行。”
劉供奉見到戴云生主動挑起話題,剛要說話,戴云生接著一臉為難的對劉供奉解釋道:
“老劉。∥抑滥銈儗ξ野堰@次功勞給林科長你們有意見,但是林科長卡在少校已經(jīng)五年了,而你剛升了中校,這個功勞全安在你頭上你也升不了上校,最多多給點獎金,我已經(jīng)給林科長說了,這次他拿的獎金全部都要拿出來給你,另外隊里在給你特批5000塊法幣獎金,這樣大家都好。你要體諒我當隊長的難處。 贝髟粕荒槥殡y的對劉供奉訴苦。
這個林科長就是之前挨了戴云生一巴掌還笑臉相迎的那個心腹。
不得不說,戴云生真沒有過度偏心手下,對劉供奉還是很重視的,給不了榮譽,給錢還是挺大方的,算是不錯的領(lǐng)導(dǎo)了,要擱在其他領(lǐng)導(dǎo),像是劉供奉這種前線調(diào)回來,沒有什么背景的,最多給幾個口頭空頭支票就打發(fā)了。
劉供奉這種刀頭舔血,立志隨時為國獻身,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人哪里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趕緊解釋道:
“戴隊長的做法我理解,我擔心的是,按照我對日軍天狗活動的分析,對方起碼有四到六個小隊在山城活動,這次我們打掉的只是一個小隊的指揮組和物資中心,其余小隊還隱藏在暗處,以后更難對付了!
“嗨!我以為你擔心什么呢?就這個?這不是有你們一隊在嗎?日軍天狗給夜叉提鞋都不配,后面有的是機會消滅他們,不急一時!贝髟粕z毫不當回事。
劉供奉張大嘴巴,想說什么,最后卻只能笑著將一杯酒倒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