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正心煩意亂,坐立不安,聞聲來到帳篷外,她輕聲問道,“啥事?”
“我……我們……昨天晚上遇到蕭戎翰了!”盧聽春皺著眉頭,將路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介紹一番。
他知道茲事體大,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個人恩怨問題,不敢有半點隱瞞,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連枝末細節(jié)都講得清清楚楚。
“黎百里?混蛋!”林初月聞言,不禁怒火中燒地嬌斥一聲。
她與黎百里從小在一個院里長大,兩家的關(guān)系也算不錯。對于他驕縱、霸道更是了如指掌。不過,她從未放在眼里。
她的血往上涌,氣往上升,那張美麗的臉漲得通紅。她冷哼一聲,沒有猶豫,轉(zhuǎn)身就要去找黎百里算賬。
“等等!”盧聽春見狀,驚呼一聲,伸手攔住了沖動的她。
他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掃視,語氣含蓄地說道,“初月,你能不能為我想想,你如果去找黎百里,我怎么辦?”
“我不了解蕭戎翰,你也不了解?洪水都沒有將他吞沒,平地上還算事?他雖然受了傷,但我相信他不會有事!”
“你聽我一句勸,先冷靜一下,沒準他就在路上,如果到時間還沒有回來,隨便你怎么處置都可以!
……
一個晚上過去了,天剛放亮,林初月一個人就來到了路口。
她的眼睛始終眺望著歸來的方向,如果不是宋青山的命令,她恨不得沿著河道去追尋蕭戎翰的身影。
蕭戎翰的音容笑貌和言談舉止總是在她的腦海中閃爍,他的稚嫩和他的純潔、他的勇猛和他的頑皮。
雖然有時候也討厭,也會把人氣得死去活來,但大多數(shù)時間還是很可愛!關(guān)鍵是他能聽自己的招呼。
這個一次次出手救自己的小男孩,這個小錯不斷,大錯又不犯的試訓隊員,在這個時刻,讓她魂牽夢縈,不能平靜!
她隱隱有些后悔,后悔把他從黎山苗寨帶出來,更后悔這次野外生存訓練中不斷地“騷擾”他,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
林初月孤零零,一個人默默地站在歸來的路口,從大清早等到下午,又從下午等到晚上,望眼欲穿。
明天大部隊就要撤離,他如果還不能趕回來,那……!她茶飯不思,就這么默默地站著,感慨萬千,淚眼婆娑,視線模糊。
……
天黑了,雨停了,微微的山風,讓等待一天的林初月傷心欲絕。
一個個的失望接踵而至,她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隱隱約約之中,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不遠處,高大、健壯、熟悉。
是幻覺嗎?是夢中嗎?
林初月欣喜不已,她不敢相信,使勁地揉揉自己沾滿淚珠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直到那道身影來到了近前。
“戎翰!”林初月睜大眼睛,興奮地驚呼一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
她像久別重逢戀人一樣,有思念,有欣慰,有埋怨,有委屈,有激動,身不由己和情不自禁地撲向他的懷里。
二十歲的青春少年,猛然間被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擁入懷里,是什么感受?他抱過她,那是她不省人事,沒有感覺。
他愣住了!聞著她身上的氣息,感受著她身上的柔軟,心里一陣溫暖,更多的是有人牽掛的幸福。當然,也有些許躁動。
蕭戎翰略微猶豫,激動伸出雙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后背,撫摸著她的秀發(fā),感受著她的溫暖。
他瞅著她泣不成聲的樣子,語氣幽默地調(diào)侃道,“月姐,黑燈瞎火地沖出來,嚇死個人,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你……讓人急死了!”林初月情不自禁地嬌嗔一聲。
她仰起頭來,仔細地打量著一身狼狽狀的他,拉著他的手,邊走邊說,“你傷在哪兒了?快讓我看看!”
“哎喲……沒事!”蕭戎翰咧著嘴驚呼一聲。
他瞅著她關(guān)心的樣子,聞著她身體傳來的芬芳,語氣幽默地說道,“別看,沒有多大事,也不方便看。”
“你……?”林初月質(zhì)疑一聲。
她抬頭望著他那尷尬的樣子,俏臉若有所悟地紅到了脖子根。她停頓片刻,嬌羞地說,“許你看我……,你……我就要看……!”
“哈哈,哎喲!”蕭戎翰聞言,想到了那一幕幕情景,頓時樂了。
他揚著腦袋,小聲說道,“月姐,你別冤枉人,我……可什么都沒有看見!”
蕭戎翰回來的消息,讓六班和女兵班的戰(zhàn)友們興奮不已。
大家聚集在一起,講述著山洪到來時的驚險和擔憂。當然,比他們更高興的人是特戰(zhàn)大隊大隊長宋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