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宅。
姜蜜去了一趟高令茹的房間,陪著老太太聊了會兒天。
老太太握住了她的手,滿臉都是慈愛關(guān)切,“蜜蜜,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在奶奶的心里,只有你這么一個孫媳婦兒,霖淵就是一時間被迷了心竅,昨天事情他都給我保證了,以后不會再犯了。你不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奶奶...”姜蜜彎腰抱住了她,輕輕的拍著老太太的背脊。
“我沒事,我都明白,我明白霖淵不是有意在外面跟那個女人不清不楚的,我跟霖淵的感情很好,奶奶你就放心吧。他都跟我解釋了。”
盛老太太開胸手術(shù)才出院半個月的時間,已經(jīng)82歲高齡,這次手術(shù)風(fēng)險格外的高。哪怕是現(xiàn)在出院在家中也經(jīng)常胸悶氣短,姜蜜哪里敢刺激到她。
平時走幾步路都喘的厲害,要是知道她跟盛霖淵天天裝作恩愛的樣子騙她,要是知道她要離婚,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奶奶,只要你身體好好的就好,在蜜蜜的心里,奶奶最重要!
以后即使跟盛霖淵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她也會來經(jīng)?赐咸。
姜蜜待在高令茹的房間里面,一直待到晚上九點半,打了溫水,擰干凈毛巾幫著老太太擦拭了身體,看著老人家躺下后,這才離開了房間。
徐懷柔把藥給了姜蜜,姜蜜也沒有拒絕。
她就這么光明坦蕩的拿著藥回到了她跟盛霖淵的臥室。
盛霖淵剛剛洗完澡,空氣中帶著水汽。
男人穿著煙灰色的浴袍,發(fā)絲滴著水流淌過英俊深邃的臉。
姜蜜直接把藥瓶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去了浴室。
浴室里面水汽更重。
而且?guī)е⒘販Y用過男士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很濃,仿佛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就這么伴隨著水霧縈繞在她身邊,一瞬間,姜蜜覺得空氣很悶,那種揮之不去熟悉的氣息,讓她幾乎有些難受。
她打開窗,等到水汽散了一些。
才開始洗澡。
櫻花味的沐浴露,沖散了原本濃烈的薄荷味。
姜蜜站在花灑下。
溫?zé)岬乃鲝念^頂沖下來,她緊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么,心情就無法平靜下來。
從昨晚上到現(xiàn)在,姜蜜的一顆心都無法平靜。
洗完澡,她簡單的吹了一下頭發(fā),看著鏡子里面的中短發(fā),頭發(fā)短了,打理起來都輕松很多。不像是以前,她極其的愛惜這頭長發(fā),最精貴的護理。
她看著鏡子里面的自己,驀然的笑了一下。
她笑自己以前太蠢。
以為討好他,按照他的喜好改變自己。
他就能多看自己一眼。
小心翼翼的顧及他的情緒。
吹干頭發(fā),姜蜜看著架子上的浴袍,她猶豫了一下,沒有穿,而是換上了睡衣。
那浴袍的顏色,也是煙灰色的。
跟盛霖淵身上的是同款。
她不喜歡。
她看著牙刷跟牙杯,自己的是淺粉色,男人的是淺藍色。
上面的圖案,都是一樣的情侶款。
她看著這情侶款的牙杯,出了神。
—
走出浴室,姜蜜就看到盛霖淵坐在沙發(fā)上,膝蓋上放置著筆記本,似乎在辦公。
男人的短發(fā)已經(jīng)干了,此刻柔順的貼在額前。
臥室里面的光線溫柔暈淡,盛霖淵的臉,也仿佛柔和了很多,眉眼眉梢都有一抹淡淡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鍵盤,發(fā)出悶脆的聲響。
他現(xiàn)在這幅樣子,家居服舒適寬松,還真的有點人夫感。
她準(zhǔn)備移開視線。
盛霖淵抬起頭,捕捉到了她的視線。
然后他快速的敲了幾行字,然后關(guān)掉了筆記本電腦。
姜蜜轉(zhuǎn)身移開了他的視線,坐在梳妝臺上擺弄著這些護膚品,盛霖淵看著女人的背影,看著她護膚完,看著她的睡衣輕薄又寬松。
淺粉色,很襯她的膚色。
尤其是姜蜜剛剛洗完澡,護膚完,原本白皙的肌膚帶著一層嫩粉色。
她直接躺在了床上。
盛霖淵走過去。
“姜蜜我們談?wù)劙!?br>
“做不做,不做我睡了!
兩個的話幾乎是同時說出來。
盛霖淵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再次說道,“我們談?wù)劙伞!?br>
姜蜜裹緊了被子躺在床上,房間里面開著冷氣,她也不覺得熱。
“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好談的,以前不都談過好幾次了嗎?”每次都是不歡而散,她跟盛霖淵沒有什么好談的,“你想做就做,如果不做就不要浪費時間了,我要睡了!
她昨晚上幾乎一夜未眠。
此刻洗了澡,也有些疲倦了。
衣料摩擦的聲音細微的響起,接著床邊的位置塌陷了一下,一只手掀開了姜蜜身上的薄被,帶著薄繭的手指貼在了她腰上。
姜蜜的呼吸微微一凝。
身體有些緊繃,但是她沒有拒絕。
因為姜蜜知道,她拒絕不了。
且不說男女之間的力氣懸殊。
這里是盛宅。
她閉上眼睛,輕聲,“要做快做,我還要睡覺!
男人的手指捏住了她的臉,微微有些用力。
“這么不情愿,姜蜜,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后你不會看到這樣的新聞!
姜蜜有些吃痛的睜開眼。
她覺得挺好笑的。
難得這個男人好脾氣的低下頭,這幅樣子,反而像是她在無理取鬧了。
只是看不到這樣的新聞嗎?
用高價壓下這種新聞。
繼續(xù)在外面養(yǎng)著秦見雪,讓自己在盛家當(dāng)花瓶。
“是我要問你,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滿意?”
這么近的距離,姜蜜直視著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底漆黑,深邃。
如同什么不可測的漩渦。
她深呼吸一口氣,“變成以前那個樣子嗎?以前那個,你招招手我就跑過去,我追逐在你身后。我精心給你準(zhǔn)備的飯菜,你看都不看就直接倒在垃圾桶里面,就這么被你踐踏嗎?盛霖淵,這樣的姜蜜,以后不會再出現(xiàn)了!”
“我什么時候倒過你的做的飯菜?”
盛霖淵盯著女人白嫩的臉頰,她最后那句話,像是一根刺落在他心里。男人胸膛鼓脹,氣息微微沉,“姜蜜,你說清楚!我什么時候倒過你做的飯菜?”
姜蜜拍開了他的手指,“沒什么好說的!
她自取其辱已經(jīng)夠多了。
他不想承認(rèn)她也不逼迫他。
他從不喜歡自己,哪怕自己被綁架也讓綁匪虐待羞辱自己,是她以前恬不知恥,不要臉過去給他送飯菜,反正以后也不會這樣做。
“我昨晚上沒睡好,我很累,你要是不做我就睡了!闭f完她就閉上了眼睛,哪怕盛霖淵想睡她,她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床頭的壁燈暈白。
照樣著她一張小臉越發(fā)的精致。
但是盛霖淵也看到了她眼底的淡青色。
還有剛剛,她眼底帶著的紅血絲。
昨晚上的事情太過于突然,她自然是心里不暢快。而盛霖淵昨晚上也是一夜未眠,所以此刻,他只是關(guān)了床頭的燈,翻身躺在了床上,幫她蓋上了被子。
嗓音悶悶沙沙的,“累了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