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蜜那天回去的時候下著大雨,回到傾海城就發(fā)了燒。
躺在床上兩天。
過了兩天盛霖淵回到傾海城拿一份文件,她哭著問為什么,而盛霖淵只是平靜冷淡的說,讓她不要插手他的事情。
還說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勉強。
他當時說,“姜蜜,我為什么娶你,你難道不清楚嗎?盛太太的位置已經給你了,別太貪心了!
此刻,姜蜜站在歐庭門口。
北城有名的私人別墅區(qū)。
歐庭壹號。
她按了鈴,很快門開了,推開門她走進去,每一處裝修都是盛霖淵的風格,輕奢低調,灰白配色,北歐風。
客廳空蕩。
棗木色的茶幾上放著一本財經方面的書,往前走了兩步,地面上柔軟的地毯觸感,她愣了一下,重新走到玄關處換鞋,但是鞋架上,沒有女士拖鞋。
只有兩雙寬大的男士拖鞋。
她猶豫了一下,拖了鞋,赤著腳走進去。
上一次來這里,她都沒能進來。
一個人,住這么大的地方,空曠到無聊,姜蜜不知道盛霖淵在不在歐庭,這里的房間很多。
姜蜜之前刷某紅書的時候,看到有個豪宅評論區(qū),“這么大的房子,十多間房間,小偷在這里住一個月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其實,會被發(fā)現(xiàn)的。
房間內有感應系統(tǒng),估計現(xiàn)在已經對著她的人臉掃描了,陌生人闖入估計會直接連接報警裝置。
歐庭外面的安保人員會直接沖進來,把她丟出去。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客廳的某一處,客廳太大了,導致她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行李箱竟然在這里。
盛霖淵讓人送來的嗎?
她幾步走過去,將行李箱打開,她的那些衣服生活用品都在。
姜蜜記得,她把行李寄存在醫(yī)院附近的一家賓館內。
此刻,竟然都在這里。
但是為什么?
他...
姜蜜坐在地毯上看著自己的行李,心中隱約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要住在這里嗎?
為什么是這里?
她可以自己在外面租一處房子,姜蜜并不想待在這里,哪怕這里繁華奢侈。
背后,忽然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響聲,然后是腳步聲。
但是這個腳步聲不像是人的。
姜蜜轉身,臉上露出欣喜,她立刻抱住了飛奔過來的香菜,“你在家啊,你就住在這里嗎?”她雙手捧著香菜的臉,“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感覺你又胖了!
“嗚嗚嗚汪!”香菜興奮的搖著尾巴。
姜蜜看向香菜身后,并沒有人。
她又左右看了一眼,輕喃道,“盛霖淵不在嗎?香菜,就你一個人在家嗎?”
陪著香菜玩了一會兒,時間過的倒也不無聊,但是盛霖淵還沒有回來。
坐在躺椅上,她拿起來盛霖淵看過的這本金融學的書看著,但是沒看幾眼,她就覺得渾身疲倦。
這書上是有什么催眠藥嗎?
或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陳婉心手術成功之后,她也放松下來,閉上了眼睛,手指垂下來,手中的書也落在地上。
香菜見她睡著了,睡眠因子仿佛可以傳染一樣,趴在躺椅旁邊的地毯上也打了一個哈欠。
一人一狗就這么睡了。
盛霖淵回到歐庭的時候是晚上九點十分。
他剛剛結束了一個飯局,黑色的風衣上帶著酒氣跟冷風,男人一邊拖著風衣撕扯了一下領帶,一邊換了鞋。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地面上一雙米白色小羊皮女靴。
走進去。
走到了樓梯口,他微微側身,看到了客廳里面,姜蜜躺在躺椅上,那個按摩躺椅,是他平時閑暇的時候躺的,而香菜也安靜的趴在旁邊。
一人一狗,安寧又美好。
盛霖淵走了過去。
似乎,許久沒有看見過這種安靜美好的畫面,他站在躺椅旁邊看著正在熟睡的女人,微微蹙著眉心,一張清透精致的素顏。
客廳里面的光不算很亮,自動感應的睡眠燈光模式。
此刻,暗淡輕柔的光落在她的臉上,仿佛一層冷白清透的釉面。
男人的視線,落在地面上的一本書。
盛霖淵彎腰,把書撿起來。
那是他前日看的,金融從業(yè)者論。
他彎腰的動作驚醒了香菜,香菜看到主人回來了,猛地站起身搖著尾巴,一點也不困了汪了幾聲。狗叫的聲音驚擾了姜蜜,她在陌生的地方,本來就是淺眠,但是這個躺椅太舒服了,再加上她被金融學催眠了,此刻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陌生的地方怔愣了兩秒,坐起身的那一刻,也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盛霖淵就站在距離躺椅一米的位置。
兩人的目光對視。
姜蜜站起身,還有些睡眼朦朧,但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心底發(fā)顫,“我...抱歉我睡著了!
盛霖淵將手里的衣服隨意的扔在沙發(fā)上,他坐在沙發(fā)上的同時打開了茶幾下面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份協(xié)議丟給了姜蜜,“簽字,從今天開始你就住在這里!
姜蜜拿起協(xié)議看了一眼,然后緊攥著協(xié)議,手指在發(fā)抖,“盛霖淵,你這是什么意思?霸王條款,我是人,不是什么物品!你沒有權利禁錮我的自由!”
不允許她出去找工作。
必須住在這里,24小時服從。
除生理期外不能拒絕他的性要求。
而且,沒有期限。
不能干涉關于他其他的事情。
簡直可笑!
準備讓她做一輩子他見不得光的情婦嗎?
“你可以不簽,我尊重你的決定。”盛霖淵微微的瞇眸,看著她因為生氣而微微漲紅的臉,就像是精致的白瓷水墨暈染的淡淡桃粉色,平添了嬌憨靈動。
“我不想住在這里,我會出去找工作,我還要去醫(yī)院照顧母親,盛霖淵,你沒有權利禁錮我的自由!
盛霖淵面色從容平靜,他微微靠后,背脊貼在沙發(fā)靠枕上,抬手揉著眉心,酒精從體內開始浸染,他已經有了醉意,此刻聲音沙啞,說是威脅,不如是誘惑。
“我說了,我可以尊重你的選擇,你住在這里,明天你母親就能住到8樓VIP套房內,你母親雖然手術成功,但是危險期并沒有度過,終生服藥,一旦出現(xiàn)嚴重排異效果可是知名的。我可以讓最好的醫(yī)療團隊全程負責,你弟弟,我聽說他喜歡物理,我可以安排保送他去國外知名大學,而你的朋友,你朋友為了給她兒子治病欠的錢,她應該是沒有告訴你,高利貸找上門!
他仿佛絲毫不為難她的樣子。
她可以拒絕,可以轉身拉著行李箱就走。
可是姜蜜知道,她根本走不了。
姜蜜的手里緊緊的捏著這一份協(xié)議。
不過是兩張輕薄的紙。
可是她覺得像是捏住了自己的心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