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留下來照顧我,是因為喜歡,其實只是責(zé)任。
龍冥淵看穿我的失落與難過,艱難地落下句,“早點休息,你明天還有課!
隨后便大步離開了廚房。
我用涼水抹了把臉,回房間去睡覺。
還好我今天沒有對他告白,否則怕是連同居的關(guān)系都維持不下去了。
這事兒說來也不能全怪龍冥淵,是我貪得無厭,擁有了他這個人還不夠,還想要他的心。
怪就怪在他實在對我太好了,真頂不住!
我把被子蒙過頭頂,缺氧可以使思維變得緩慢,試圖以此隔絕一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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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滴答響起,我像幽魂一樣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還是失眠了大半宿,我擠牙膏的時候朝鏡子里瞥了一眼,只見鏡中自己的兩個黑眼圈像被人給揍了,怨氣比鬼都重。
洗漱過后,我來到桌前吃早飯。
龍冥淵端著粥從廚房里走出來,我假裝已經(jīng)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了,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早!”
他把碗放在我面前,忽然欲言又止,“今早阿念來過,他說在西沙群島附近發(fā)現(xiàn)了心月的痕跡,我可能……要離開你幾日!
我喝粥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渾不在意的說道,“好,那我回寢室住兩天。”
“我會盡快趕回來,如果遇到危險,用龍鱗通知我!
或許是因為昨晚的事,他疏冷的嗓音里多了幾絲歉意。
一粒米粘在了我的嘴邊,龍冥淵下意識想伸手替我擦去,我卻先他一步自己蹭掉,淡聲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龍冥淵修長的手停滯在半空,良久,緩緩放回桌上。
我進屋去收拾書包,等再回到客廳時,已經(jīng)人去樓空了。
桌上碗筷已經(jīng)收拾好,我要穿的小白鞋被他刷得干干凈凈,擺放在門口,就連垃圾也一并帶走。
我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龍冥淵是在男德培訓(xùn)班上過課嗎?
都這樣了,還不忘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
我從糾結(jié)轉(zhuǎn)為釋然,計較那么多干嘛呢!
就像塔娜說的,這么一個大美人,放在家里當(dāng)花瓶都夠養(yǎng)眼的了,更何況對方還像全能保姆一樣伺候我。
提供不了情緒價值,那就不讓他提供了唄,反正我也不虧。
婚姻關(guān)系重要嗎?
只要我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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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之后,早課大家不約而同都遲到了。
塔娜是被江佩雯從寢室一路攙過來的,上午的課基本誰也沒聽,睡得一個比一個香。
直到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塔娜才幽幽嘆息道,“你老公真是太能喝了,昨晚我們買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光酒錢就花了將近五千塊!”
我差點吐血,清咳道,“那個……這錢算在我頭上,等我暑假打工還給你!
塔娜擺擺手,“免了,就當(dāng)我隨份子了,你背著我們偷偷領(lǐng)證結(jié)婚這件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我夾著盤子里的菜,小聲嘀咕道,“我們還沒領(lǐng)證呢……”
“你說什么?”塔娜沒聽清。
“沒什么,下次結(jié)婚肯定提前告訴你們!蔽曳笱艿馈
塔娜和江佩雯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異口同聲道,“什么,你還想有下次?”
“開個玩笑嘛,那么緊張做什么!”我這樣說著,臉上卻笑不出來。
因為我知道,但凡喜歡上了龍冥淵這樣的人,除非失憶,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再看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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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課結(jié)束,我渾渾噩噩的回到出租房中,看著空空蕩蕩的廚房,不免有些失落。
之前龍冥淵離開,還有魚擺擺留下來陪我解悶。
這次他把魚擺擺踢回了龍宮,連陪我作伴的寵物都沒有了。
簡單吃過晚飯,我百無聊賴地盤腿坐在沙發(fā)上吃薯片看電視,門外突然傳來幾聲古怪的異響。
‘咔噠——’
“瑩瑩,是你嗎?”電視被我調(diào)成靜音,我豎起耳朵去聽,卻無人回應(yīng)。
難不成又是什么紙人太奶、紙人二大爺?shù),趁龍冥淵不在來找我麻煩?
柿子還專挑軟得捏啊!
我起身,躡手躡腳來到門口,卻從貓眼里看到一張極為熟稔的面孔。
“嫂子開門,我是我哥!饼堏赡巧⒙那徽{(diào)從門后傳來。
我:“……”
若不是剛才看見他眉宇間那團揮之不去的戾氣,我差點以為是龍冥淵回來了,險些開門撲進他的懷里。
“龍冥澤,你不是應(yīng)該在龍宮里閉門思過嗎,怎么跑出來了?”我隔著門,戒備地詢問道。
龍冥澤輕慢的語調(diào)里透著哂笑,“小鹿,你先把門打開,讓我進去說好不好?”
“門都沒有!”
我不僅沒聽他的,還掏出羅盤,準(zhǔn)備用奇門遁甲加固結(jié)界。
龍冥澤感覺到我在運用法力,先我一步以穿墻術(shù)融了進來。
那襲勝雪白衣明晃晃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藐視著我慌亂的樣子,眼底浮起毫不掩飾的戲謔,“把那破玩意放下,咱們都這么熟了,你該不會要對我動手吧?”
我捏著羅盤,警惕地向后退,“誰跟你熟,你來我家做什么?”
“做客!憑什么龍冥淵可以隨意出入你家,我就不行?”龍冥澤眉眼凌厲如鋒,打量起這間房子。
“這里不歡迎你,請你出去!”我手指大門的方向,無情說道。
龍冥澤恍若未聞,頎長的身影如閑庭信步般到處亂晃,“這就是你們居住的房間?未免也太小了點吧!還不如龍宮的廁所大,龍冥淵住在這里真能伸得開腿?”
我咬牙道,“他的腿是挖掘機嗎?有什么伸不開的!”
龍冥澤又踱步到餐桌前,桌上還放著我沒來得及收拾的剩菜。
只見他慢條斯理地坐下來,拿起筷子嘗了一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扭頭便吐了出來。
“呸,你每天就做這種東西給龍冥淵吃?他怎么還沒被你毒死!”龍冥澤的表情萬分嫌棄,看來是真的被我難吃到了。
我白了他一眼,“平時都是你哥做飯給我吃的,有他在,不允許我靠近廚房半步!
“不可能!”龍冥澤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瞳孔里滿是驚愕,“我從未見過龍冥淵下廚,他怎么可能會做飯,你休想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