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狹長深邃,地面坑坑洼洼,龍冥淵用法力點燃三昧真火照明,并讓安言昊在最前面舉著火把。
他自己不能挨到火星,否則會把魂魄燒穿個大洞……
嘉古彎腰跟在我身后,扯了扯我頭發(fā),“喂,你老公到底是不是鬼?”
“叫姐姐!”我艱難地在墓道里前行,頭也不回的說,“現(xiàn)在是鬼,以后可能就不是了!
嘉古被我弄得一頭霧水,但他在劉哥的手底下待了那么久,已經(jīng)學(xué)會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了,好奇心并不重。
這時,身后劉哥那群人突然發(fā)出鬼哭狼嚎的叫喊。
“有鬼!”
“啊——”
嘉古聞言,縮了縮肩膀,用手指戳我的后背,“快……快走!”
我有點想笑,“在古墓里見鬼不是很正常的嘛?你自己在無人區(qū)生活這么多年,難道還怕鬼。俊
嘉古咬牙道,“做過虧心事,當(dāng)然怕鬼!”
他說的有道理,我瞬間明白了身后那群人為啥這么恐懼了。
走到一個三岔口后,我們竟和劉哥那群人迎面相撞。
“咦,你們剛才不是跟在我們后面的嗎?”安言昊納悶道。
劉哥還沒來得及解釋,其中一個男人抬頭看見我,臉色變得煞白,指著我說道,“怎么又是你!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我皺眉,“你剛才看到我了?”
“我和劉哥看得清清楚楚,剛才就是你一直追著我們,老三在逃跑的時候沒看清路,一頭撞到鎮(zhèn)墓獸上,死了……”
我仔細一數(shù),發(fā)現(xiàn)他們的確少了個人,現(xiàn)在劉哥身邊只有三個人了。
男人面露猙獰,將腰刀起鞘,快步朝我走過來,“是你裝神弄鬼殺了老三,我要替他報仇!”
龍冥淵和安言昊還有嘉古同時擋到了我的身前,像堵墻一樣,連蚊子都鉆不進來。
劉哥見狀,低聲喝道,“老二,回來!”
老二悻悻收刀,回到劉哥身邊,眼神卻死死盯著我,里面滿含刻骨的仇怨。
劉哥瞥向我的目光也變得謹慎和疑慮,選了我們正對面那條岔路,帶著僅剩的三個兄弟鉆了進去。
龍冥淵則用奇門遁甲術(shù)選出與他們相反的那條路,波瀾不驚地示意我們跟上。
我們又走了將近一個鐘頭,終于來到一扇巨大的黃金墓門前。
門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篆字,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既恢弘又奢靡。
“這里面就是主墓室嗎?”我問龍冥淵。
他點頭,目光卻十分復(fù)雜。
我剛要問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身后再次傳來劉哥那伙人陰魂不散的交談聲。
“這么高的門,這得用多少黃金。
“連門都用純金的,那里面的寶貝是不是得更值錢?”
劉哥抬眸,以貪婪的眼神凝視著那扇黃金巨門。
少頃,他拍了拍旁邊那位兄弟的肩膀,“丹增,你去把那扇門推開!
那個叫丹增的男人嚇得雙腿都在抖,哭喪著臉哀求道,“劉哥,你換個人行嗎?我媽還在家等我呢……”
劉哥做出一副同情的態(tài)度,“那行,你問問他們誰愿意跟你換?”
剩下的兩個人分別避開視線,誰也不愿意替他去送死。
丹增無奈,只好邁著沉重的步子朝那扇黃金大門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死神的鼓點上。
他在黑暗里深吸一口氣,手掌試探著貼上大門,輕輕一推。
霎時,那扇墓門像受到感召一般,腳下的地磚微微震動,伴隨著刺耳的吱嘎響動,大門緩緩開啟。
丹增剛松了口氣,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那黃金墓門竟快速回彈,重若千鈞的門板拍到他的身上,將他當(dāng)胸撞飛。
他跌落在劉哥腳旁,噴出一口血,沒了氣息。
墓門開啟一道小縫,只夠一人通行。
劉哥他們不敢再冒進,而是用驚魂未定的視線緊緊盯著我們。
連續(xù)死了這么多人,我不免有些心慌,抬眸看向龍冥淵。
“別怕!
他沉沉的音調(diào)仿佛一劑凝神藥,說罷,率先走入墓門。
我緊隨他身后,從門縫鉆了進去。
走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這間墓室的面積如同市中心體育場,整整齊齊擺放著至少上萬口棺材,規(guī)模之宏大堪比秦始皇的兵馬俑。
安言昊和嘉古隨我而入。
片刻后,劉哥也帶著另外兩個手下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一場什么樣的戰(zhàn)亂,怎會把所有士兵的尸骨都埋葬進流沙之下?”我喃喃問道。
龍冥淵伸手在其中一個棺材上方試探,擰眉道,“這些尸體中殘留著魔氣……”
我頓時屏氣斂息,“難不成是敖順用來魔化尸體的地方?”
他微微搖頭,“不像,再走走看。”
我跟著龍冥淵身后,從萬人棺中穿過。
兩側(cè)墻壁上的燈盞伴隨著我們的腳步一個接一個自動亮了起來。
前方有一座用白玉雕刻而成的蓮花高臺,上面呈放著一口華麗的黃金棺槨。
我爬上那蓮花高臺,一眼便看見了黃金棺槨上雕刻的鹿族圖騰,正是鹿琰王杖上的鹿首。
“這是……”我有一個預(yù)感,卻不敢宣之于口。
劉哥他們在看到這具黃金棺槨后,竟像瘋了似的撲上前來。
“打開它,里面肯定有數(shù)不盡的陪葬品,快把它打開!”劉哥眼底皆是貪婪的欲望,癲狂的喊道。
另外兩人竟也鬼迷日眼的附和,分別站到棺槨一角,齊力想要將它推開。
“滾開,誰也不準碰它!”
嘉古突然從我身后沖出去,用力將他們撞到一旁,用自己瘦小的身體擋在棺槨面前。
“媽的,你怎么總擋老子的財路,找死是不是!”劉哥啐了一口,舉起槍對準他的頭,“你讓不讓開?”
嘉古緊咬后槽牙,惡狠狠地瞪著他,“不讓!”
我沒有阻攔,龍冥淵既已現(xiàn)身,他絕不會讓無辜的人受到傷害。
劉哥扣動扳機,一聲槍響在空曠的墓室內(nèi)回蕩。
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我明明看到劉哥對嘉古的額頭開槍,可子彈卻從老二的頭顱中穿過
老二的尸體緩緩癱倒下,抬手指向我,眼底寫滿了驚恐,“是……你!”
我以為,他指得是擋在我身前的龍冥淵,目瞪口呆道,“是你干的?”
龍冥淵眉心微蹙,“不是我,有東西在干擾這里的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