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怕他們誤會,溫知知忍不住攥緊了南羨安的袖子。
黑白分明的杏眸里,有不安。
南羨安轉(zhuǎn)過身來,彎下腰身,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這一抱,便將溫知知所有的不安都給驅(qū)散了。
她雙手摟緊南羨安的脖子。
南羨安的大掌落到溫知知的后背上,輕拍兩下,朝著前面走去,“你可知他叫什么?”
還不等溫知知開口,南羨安邊走邊道:“他姓白,名癡!
“對!”秦朗從尉遲初身邊走過時,停下腳步,對著他的臉重重說道。
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尉遲初:“…………”
娘的,這兩人是不是中邪了?
他就提醒了一句,這么護(hù)犢子做什么?!
一個小鬼而已,至于么?
山間有風(fēng)吹來,夾雜著不知名的野花香。
溫知知看了眼后方,瞧不見尉遲初的身影后,她小聲問道:“南師兄,方才那位尉遲師兄特別討厭小孩子嘛?”
“嗯,他在一個九歲小姑娘手里吃過虧!
溫知知眨巴眨巴眼睛。
一旁的秦朗也把臉湊了過來,濃眉大眼里裝滿了好奇。
南羨安嘲笑道:“樓家的六小姐,與那白癡同是變異雷靈根,因著兩家關(guān)系好,那白癡時不時便會指教她一番,后來便出事了……”
溫知知和秦朗都在等著南羨安繼續(xù)說下去,但是,他停了下來!
“后、后來?”
秦朗急得抓耳撓腮的。
“你自己去問!
秦朗:“…………”
溫知知:“…………”
你這樣是會沒朋友噠!
南羨安笑了,繼續(xù)道:“那樓家姑娘敗壞尉遲初的名聲,對外宣稱那白癡對她動手動腳。”
想到溫知知是個孩子,南羨安也是點到即止。
那個時候,誰提到尉遲初都會罵一句喪心病狂。
原本的天之驕子,被人踐踏,侮辱。
不過那白癡也開始發(fā)瘋,并且找到了證據(jù)證明自己沒錯。
秦朗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溫知知卻是懂了。
在大人們的眼里,小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這種污蔑,往往也是最虐的。
連解釋都沒法解釋。
也難怪他那么討厭孩子。
遇上這事兒,是能致郁的。
溫知知把下巴擱放在南羨安的肩膀上,“阿知是個好孩子!
話音還未落下,她的視線里,多了一人。
她沒有見過的人。
后方,樹邊上的年輕男子。
烏發(fā),黑瞳,黑衣。
第一感覺,極為陰沉。
只是,那張臉生得很美艷。
右眼下,還有顆淚痣。
他看她的眼神木訥,冷漠,像是看一個死人……
不過,她在師兄懷里,倒是不怕。
似有察覺,南羨安的腳步一頓。
他回頭。
下一秒,溫知知的眼睛被捂住了。
“別看他!
“為什么呀?”溫知知問道。
“不、幸!”秦朗一字一頓道,表情也很是嚴(yán)肅。
南羨安放下捂住溫知知眼睛的手。
溫知知看到樹邊上,那人不在了。
這后山有七位大佬。
但她只見過六人。
他應(yīng)該是第七個。
不幸嗎……
“咕咕咕……”
思緒被打斷,溫知知看向秦朗。
“秦師兄餓了呀?”
“不不餓!什么么……都不想吃!”秦朗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溫知知有點懵。
南羨安揚唇,“他怕有人和他搶!
溫知知歪了歪腦袋。
南羨安抬手,將她鬢角的一縷碎發(fā)捋到耳后,淺笑道:“總歸是跑不掉!
溫知知還是不懂。
不過。
小姑娘的眼睛里有星星,一閃一閃的,“我們吃螺螄粉好不好?阿知做的腌筍可以吃啦,特別好吃呢!”
搖著頭的秦朗正在流口水。
“我都可以!
南羨安在笑。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溫知知取來的壇子里,飄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