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是不是少女
楊飛被這一下弄得莫名其妙，好像有好幾層意思？
謝美婷也真是膽大，當著‘老丈人’的面，居然明目張膽的調戲楊飛，幸虧沒人看見，不然‘老丈人’發(fā)起火來，什么都不用談了，就地Saygoodbye。
他們去的是一家川味火鍋店，有那種古樸典雅的韻味，室內青瓦、荷塘小船，還有各種中式花紋隔斷，特色突出，正統(tǒng)華.夏風。
華.夏文明悠遠而綿長，博大精深，傳統(tǒng)文化本就璀璨奪目，再搭配上今人的審美，古樸中帶著流行，呈現(xiàn)出的效果自然美輪美奐。
幾人落座于精美典雅的木船小間，船木方桌，足夠容納六人。
黃堯打開手機圖片，把不久前剛收到的圖片資料打開給徐衛(wèi)國觀看。
是這家火鍋店的效果圖以及局部施工圖，JPG文件格式。
文件雖不大，簡單了解足以。
徐衛(wèi)國贊嘆道：“這家店我來過幾次，整體風格頗具匠心，沒想到居然是你們的杰作，真是不錯。”
楊飛就地取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徐叔叔既然要做品牌，從裝修上就要確定獨特的風格，加深顧客的印象，如今國風興盛，選擇古典韻味的風格，高粱紅柱，灰磚綠瓦，小橋流水……把吃飯變成一種情調，吃火鍋烤肉也能吃出儀式感，逼格提升了，自然能吸引更多的年輕顧客�！�
徐衛(wèi)國贊同道：“時代巨輪正快速前進，過去的幾十年里，人們推崇謙虛低調，含蓄內斂是人文主流，如今則不然，年輕人崇尚釋放個性，他們張揚青春有活力，敢想敢做大方熱情，張揚與個性成為新的時代標簽，作為餐飲企業(yè)，也得與時俱進，要想吸引年輕人，就需要張揚個性，大膽嘗試。”
他傳了一些圖片給楊飛，都是新式國風的內容，宮燈、鳥籠、屏風、木雕……
“小楊，你是專業(yè)的設計師，風格尺度你來把控，我想見識一下不一樣的風景�！�
這句話，等于是拍板了。
雖然冒險，但做生意，哪有求穩(wěn)的說法，富貴向來只有險中求。
其實這兩三年來，他也感覺到了，‘回頭客’自助餐在東陵雖然屹立不倒，但已經不可避免的開始走下坡路了。
任何事物都有興盛和衰落，物極必反盛極必衰，新事物不斷沖擊著傳統(tǒng)，餐飲品牌更是如此。
人們越來越崇尚新鮮多樣的事物，一成不變，只會被時代所拋棄，業(yè)務轉型，遲早的事情。
徐菲菲坐在楊飛對面，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
電話里被楊飛取笑的‘深仇大恨’被她‘牢牢’記在心里。
小丫頭平時在楊飛面前雖然溫柔可愛，那也只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她可是傲嬌又記仇的。
在座六個人，她特意點了一盤十二生肖的甜點，把龍和虎專門挑出來，送到徐衛(wèi)國碗里。
自己夾了兔和羊，把鼠和蛇給了黃堯，把牛和猴給了高明遠……
一開始楊飛還納悶，今天小公主轉性了，居然會主動給大家分食。
正為她的乖巧所動容，到最后才知道，這小丫頭根本就是在針對自己。
精美瓷盤里的十二生肖甜點，最后就只剩下了豬和狗，徐菲菲一筷子一只全放進了楊飛的碗里。
楊飛抓了抓耳垂，小丫頭可真狠。
在大家愉快的吃著火鍋的時候，他趁著沒人注意，朝徐菲菲眨著眼，還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意在求和。
小丫頭鼓了鼓嘴，似笑非笑，低下頭，把一塊涮好的牛肉放進粉嫩的小嘴里，清風細雨般咀嚼著。
一只小腳在船木的掩護下悄然伸出。
接著，楊飛的小腿在桌子底下就挨了一記黑腳。
力道很輕，準確來說就像是輕輕蹭了一下。
徐菲菲俊俏的鵝蛋小臉上，立刻掛上了一輪彎彎的月牙。
楊飛笑了笑，小丫頭表面上傲嬌，心里啊，就像水一樣。
禮尚往來嘛，這可是你說的。
他也不動聲色地伸出了腳，予以回蹭。
徐菲菲什么時候遭受過這樣的撩撥，感受到小腿傳來的酥酥麻麻，‘嗖’地縮了下腿，還輕‘嗯’了一聲，雪白的脖頸一片緋紅，一直爬上軟糯的耳根。
“菲菲，怎么了？”徐衛(wèi)國關心問道。
徐菲菲搖著頭，解釋說：“辣，嗆到了�！比缓蟮兔�，珍珠一般黑亮美得動人心魄的眸子，‘狠狠’地瞪了楊飛一眼。
楊飛抿著嘴強忍笑意，小丫頭還挺兇巴的呢。
他起身跑去點了一扎鮮榨果汁，傾斜著瓷杯，慢慢倒至八分滿，推送到徐菲菲面前。
徐菲菲雙手捧起瓷杯噙笑看了看，從船木抽屜里取出一根吸管，張開紅紅的小嘴，抿了一小口，臉頰顯現(xiàn)出一對不太明顯的梨渦。
“好喝嗎？”
“嗯，好喝。”
這一切，被徐衛(wèi)國余光一眼掃盡，但他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吃繼續(xù)喝。
被親生女兒當面秀恩愛，哪個當父親的遭得��？遭不住也得忍著……
其他幾個就更遭不住了，人家小公主長得仙女似的，大家努力克制能做到目不斜視已經是極限了，結果陳飛這狗日的居然當場和人家眉來眼去秀恩愛，一把狗糧撒的飛起。
用青瓷杯喝果汁，干嘛非得用吸管啊，幾口悶了豈不痛快？
幾個直男哪里明白，徐菲菲就喜歡慢慢享受楊飛傳遞來的關心，嘴上不說出來而已。
女孩子，都有自己的獨有的矜持。
幾個老爺們很不淡定，楊飛真他娘的不厚道！
黃堯附耳低聲：“飛哥，注意下場合，弟弟我還是個光棍……”
高明遠當場不樂意了，“你算個啥，我還是四旬的老光棍呢！”
“哈哈哈哈……”助理沒忍住笑，但被高明遠瞥視一眼，瞬間啞火。
高明遠心里撥動著小算盤，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就把謝美婷帶來了，眉來眼去嘛，誰不會呀？
吃完火鍋，徐衛(wèi)國就近帶他們看了一家‘回頭客’自助餐廳。
現(xiàn)代風格裝修，還是六七年前的流行元素，即便不轉型，也該考慮重新裝修了。
徐衛(wèi)國打算先拿這家餐廳當試金石，簡單闡述了幾句，高明遠就帶著助理吭哧吭哧地量尺寸去了。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像剛入行懵懵懂懂對新鮮事物充滿期待憧憬時的樣子，事業(yè)有起色，讓他干勁十足。
徐衛(wèi)國把楊飛單獨叫到一邊：“我打算離開東臨一段時間�！�
“轉型不光是嘴上說說，去一線城市的品牌連鎖看一看，學習別人的運營和服務，這家店是第一步，設計裝修就麻煩你了�！彼闹鴹铒w的肩膀。
楊飛收斂笑容，正色說：“徐叔叔放心，做不好，我自己也虧錢�！�
徐衛(wèi)國拍了下他肩膀，楊飛相當于主動抗下了一半的風險，本就不收一分一毫的利息，萬一真轉型失敗了，楊飛也是虧損方。
雖說有徐菲菲這一層關系，但恩情就是恩情，他銘記在心。
“等新業(yè)務開展起來，我們坐下來聊聊股權吧，不能讓你白出力。”
楊飛倒也沒假裝客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他都鼎力相助了，徐衛(wèi)國不給點好處，恐怕自己都過意不去，但拿出股權做為回報，讓他成為股東之一，確實沒有想到，‘老丈人’真夠豪爽的。
只是，萬一哪天‘老丈人’發(fā)現(xiàn)自己跟徐菲菲是對假情侶，會怎么想？
還是說，真的要假戲真做，把‘老丈人’變成老丈人？
徐菲菲一個人站在窗前，雙手似乎在搗鼓什么東西。
楊飛靠了過去，在她身側停下，認真看了看。
原來是從前臺拿的一張橙黃色的便利貼紙，她正認認真真疊著什么小動物。
這玩意，還是以前學生時代的回憶，高中那會，男人追女生，流行疊千紙鶴，一疊就是一滿貫，520只。
當然，這種浩大的工程大一般沒人包干，而是動員關系好的同學，有男有女一起動手，最多兩天就能迅速竣工。
有些熱心腸的同學就愛參與這種事，要是真能促成一對情侶，功德圓滿似的。
就好像“看，沒有我，他們能在一起嗎？”
這段回憶現(xiàn)在來看，雖然有些荒唐，但滿滿都是青春啊。
楊飛下意識問道：“你是在疊千紙鶴嗎？”
他半茍著腰，側過頭，從下往上看著徐菲菲的美人鵝蛋臉，白皙秀氣，像畫卷一樣好看。
徐菲菲的一雙黑珍珠瞥了他一眼，“等會你就知道了。”
她半轉過身子，不給楊飛看。
又過了一會，她將疊好的小家伙擺在手心里，伸到楊飛面前，“送給你�！�
楊飛看到成品，直接傻眼。
粉粉嫩嫩的小掌心里，居然是一只的青蛙，配上橙黃的顏色，就是一只蛤蟆。
楊飛訕訕說：“能不要嗎？”
徐菲菲嘟著櫻紅小嘴，水潤的大眼睛直直盯著楊飛的眼睛，“這可是我第一次送人禮物�！�
‘第一次’這個詞總是擁有別樣的魔力，似乎不管什么事情，帶上第一次，就能顯得特別重要。
就好像“我是第一次約會。”、“我是第一次牽手”、“我是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送人禮物，盡管只是一只橙黃色的小蛤蟆，也是很難拒絕的。
何況還被徐菲菲直勾勾滿是期待的看著。
楊飛拿起小家伙放在自己的掌心，伸手輕摁尾股，居然還能蹦起。
他也撕來一張便利貼，也是有模有樣的折疊起來，沒多大會，一只千紙鶴成型，他把千紙鶴放在手心攤到徐菲菲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疊千紙鶴送女生。”
嚴格來說，確實是第一次，以前都是給人當槍手，不能作數。
徐菲菲高興地笑了起來，一對迷人梨渦再次顯現(xiàn)，伸出纖細小手，將小小千紙鶴捧在手心里，動作輕柔的就像對待一只心愛的寵物。
小指頭還輕輕撫了撫千紙鶴的頭。
一人捧著千紙鶴，一人捧著小蛤蟆……
到分開的時候，徐菲菲小心翼翼把千紙鶴放進有些空蕩的包包，生怕壓壞了。
楊飛錢包裝不了小蛤蟆，只能拿在手里。
回到公司里，楊飛把小蛤蟆放在辦公桌上，和小仙人球并肩放在一塊，這下，兩個小家伙便有了伴。
外面公共洽談區(qū)傳來一些談話聲，是施工隊的，共兩個人。
楊飛走出來，看見他們進了謝美婷的辦公室，由于窗簾只拉了一半，透過玻璃，能看見他們在里面量尺寸，謝美婷和他們交代著一些話。
空間不大，沒多大會，兩個人就離開了。
楊飛推門進去，“你要改造辦公室��？”
轉頭看了看，辦公桌、書柜、沙發(fā)、陳設，都擺地挺好，左邊紅色的墻面上的金屬掛件閃亮亮的，符合女性氣質。
“好像沒有改造的必要啊�！�
謝美婷卻說道：“當然有改造的必要了�！�
她坐在辦公椅上，半彎下腰，從辦公桌下第一格抽屜里拿出透明的蛋糕禮盒，里面是一只熊仔蛋糕，大大的眼睛，巧克力做的毛發(fā)，萌乎乎地坐在雪白的奶油上，周圍點綴了一些綠色奶油當做草地，背后有一截矮木，矮木上有一個迷你的小木屋，小木屋外有一只更加迷你的袖珍彩雀。
“我中午和朋友下樓去隔壁商場逛了會，在蛋糕店看到的，覺得挺可愛的，所以就買了一份，想送給你，當做昨晚的感謝�！�
她嘴角微微上翹，那一抹弧度彎的恰到好處，多一分都刻意。
楊飛摸了摸肚子，剛吃了一頓火鍋大餐，再來一份熊仔蛋糕，辛辛苦苦半個月，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最近在減肥……”
他拍了一下有些鼓起的肚子，隔著衣服都能看見微微晃蕩。
謝美婷掩嘴一笑，理直氣壯的說：“不吃飽哪有力氣減肥啊！”
楊飛愣了一下，好家伙，這不是他的臺詞嗎？
謝美婷見他還是沒有伸手接的意思，干脆使出了殺手锏，這一招連高明遠都沒見過，算是必殺技之一。
“人家專門跑去給你買的，真的要狠心拒絕嗎？”
兩眼蒙著一層淺淺的水霧，帶著半分委屈半分期待，看向楊飛。
什么高冷的女神、溫柔的妹子，蘿莉御姐或是萌妹，包括女漢子，對付男人最狠的一招，就是示弱撒嬌。
謝美婷撒嬌楊飛可是第一次見，只憑這一點，熊仔蛋糕怎么都得收下。
過去兇巴巴整天沒個好臉色的謝經理居然對他撒嬌了……
這種感覺，比芥末還上頭。
楊飛站在原地沒動，但是卻伸出了右手。
謝美婷瞪了他一眼，捧著熊仔蛋糕主動走了過去，把蛋糕禮盒輕輕放在楊飛的手上，兩人的手也輕輕碰在了一起。
不過謝美婷馬上就把手又縮了回來，她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你現(xiàn)在已經是易家的經理兼設計總監(jiān)了，按股份占比，我應該叫你一聲總經理�！�
見楊飛還站在那，她又伸手，把他推倒在沙發(fā)里。
“身為公司總經理，怎么能沒有屬于自己的辦公室呢，本來應該叫老高讓出他的辦公室來，但仔細一想，公司是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現(xiàn)在股份大頭給了你，再奪了他的辦公室，老高表面上不說，心里肯定會很難過�！�
楊飛感嘆，還是女人的心思細，高明遠這個人，以前跟他有階級差距，覺得不好相處。
可最近這段時間相處下來，覺得他這人還不賴，起碼講誠信，愿賭服輸。
有了公司股份，還要占辦公室，剝奪人家最后一點尊嚴，這樣確實很不地道。
“我繼續(xù)呆在辦公區(qū)其實也不錯，跟設計師繪圖員交流起來方便。”
謝美婷有些感激的看著楊飛，她明白，楊飛也不想占她的辦公室，不然早提出來了。
“你不用在意我，旁邊還有間雜物房，雖然小一點，但改造改造也能是間不錯的辦公室，就這樣吧�！�
見謝美婷一再堅持，楊飛也沒再多說，點了點頭。
謝美婷背著手回到辦公桌，又彎了一下腰，拿出來第二份熊仔蛋糕，楊飛那個是小棕熊，她這個卻是小粉熊。
“我也有一個，可愛吧？”
楊飛笑了，“你那個少女感太強了�！�
謝美婷眨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濃密修長，像兩只振翅欲飛的蝴蝶，“我難道不是少女嗎？”
楊飛怔了下，如果忽略年齡，單看樣貌……
光滑雪白的皮膚透著健康的粉紅色，精致的五官，一頭濃密的長發(fā)……
褪去職業(yè)裝，穿上休閑時尚的服飾，再畫一個元氣滿滿的桃花妝。
放在他們那所大學里，穩(wěn)坐校花寶座。
“你當然是少女了！”
這個楊飛沒法反駁。
謝美婷有些小得意，歡喜地盯著粉色小熊，“那不就行了。”
“美少女，和我一起去老高那一趟，說點正事唄。”
總經理辦公室里，高明遠跟打了雞血一樣，回來之后便埋頭找資料，除了私藏的設計寶典，還在網上找參考資料，跟平時閑散的狀態(tài)截然不同。
像是被喚醒了第二春一樣。
放在以往，談完項目回來，肯定是任務下放，交給設計師處理，他自己必定是一邊抽煙一邊規(guī)劃晚上的去處。
現(xiàn)在的他，就差在腦門上綁條白布，寫上‘奮斗’二字了。
楊飛和謝美婷敲門進去，看見他認真的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明明很熟悉，但又覺得陌生，不是應該抽著煙刷著手機哼著九十年代金曲嗎？
這還是高經理嗎？
楊飛開門見山，“公司現(xiàn)在已經積累了不少大項目，邱總的別墅，徐總的餐廳，徐菲菲的五十三套房，特別是大小徐總的項目，要全部消化，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他坐在沙發(fā)上，倒了杯水，將熊仔蛋糕放在茶幾上，繼續(xù)說：“未來三個月甚至更久，我們都會處于滿負荷狀態(tài)，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高明遠盯著茶幾上的熊仔蛋糕看了又看，似乎很感興趣，嘴上卻說著：“楊總說的正是我現(xiàn)在憂慮的，公司開在這里，不可能伸手把新客戶往外趕，只有快速消化項目，才能接更多的項目，你看，我這不是火力全開了么�！�
他眼中閃爍著灼熱的光，感嘆道：“我入行20年，以為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沒想到就在心氣快要被磨平，激情快要磨滅的時候，看到公司壯大的希望，這樣的機會，我說什么也要抓住�！�
見他斗志昂揚，楊飛心想，可能這是經歷過無數挫折的中年人才有的感觸吧。
他扔了支煙過去，自己也點燃一根，“老高，正因為這樣，我才會坐在這里，我打算跟你商量商量，調整咱們公司的職位比例�！�
“現(xiàn)在設計部算上我，就四個設計師，你和美婷算進來也就六個設計師，繪圖員有七個人，前臺有兩個職員，其他十個人都在業(yè)務部，這種比例有問題�！�
他老早就想跟高明遠聊聊人員比例的問題了。
業(yè)務部養(yǎng)了太多人，這些業(yè)務員每天的工作，就是按照各個樓盤提供的業(yè)主信息打電話，邀請客戶來公司。
他們本身不是專業(yè)設計專業(yè)出身，僅憑電話溝通把業(yè)主邀請來的成功率低得可憐。
大部分人每月都拿不到提成，僅靠微薄的底薪過活。
時間久了，變得麻木沒激情，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業(yè)務效率可想而知。
即便運氣好把人請來了，多數也是簡裝一下，根本沒有多少利潤。
這種模式，消磨的不止是業(yè)務員的激情，還有領導者的激情。
“我覺得，需要優(yōu)化人員配比，招進優(yōu)秀設計師，特別需要擴招擅長工裝設計的優(yōu)質設計師，‘回頭客’是我們進攻工裝領域的第一炮，它本身就擁有極高的知名度，一旦轉型成功，無形之中帶來的推廣效應將非常可觀，至少餐飲業(yè)內，都會知道我們�！�
楊飛將腦海中構畫的宏偉藍圖展示出來一角。
“星河時代的項目，一旦成功，也將自成天然推廣�！�
“所以，我們要提前為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做準備了。”
“第二點，繪圖員也可以適當擴招幾人，長期加班對身體的損耗太大，提高效率，減少加班�！�
“業(yè)務部那邊，精簡一下吧，給他們點壓力，就以十一月份這一個月為期限，業(yè)務表現(xiàn)最出色的留下，并提升底薪，其他能力平庸的，好聚好散�！�
刀不利，槍不鋒，怎么上戰(zhàn)場？
高明遠悶頭抽著煙，楊飛的話，句句都說在他心坎上。
公司存在問題，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過去也想‘改革’，但總是有心無力，最主要的還是沒有好項目好資源來支撐，只能以最熟悉的方式來運營公司。
多少有些無奈之舉的意思。
見楊飛有野心有想法，他當然很高興，能把公司做大做強也是他的心愿，“楊總考慮的已經非常全面了，我沒有異議，就按你的想法辦，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老高我一定全力配合�！�
一句全力配合是最忠誠的投名狀，一聲老高，也拉進了兩人的距離。
易家裝飾高層的凝聚力，在這一刻，才算真正往一處匯聚了。
“美婷，招聘信息你來負責發(fā)布，把要求都寫清楚，你考察一下行情，薪酬按高標準來，我們需要一群真正的行業(yè)精英�！�
謝美婷這時也被楊飛繪制的藍圖所感染了，“沒問題，這件事我一定辦好！”
楊飛伸出右手，“一起加油，做大做強！”
謝美婷伸出嫩白纖細的手，搭在楊飛的手上，“一起加油！”
高明遠從老板椅上站了起來，也伸出了手，“一起加油！”
尷尬的是，正要搭在謝美婷手上的時候，被她巧妙的挪了一下給躲開了，結果夯實地蓋在了楊飛的手背上。
直到這時，高明遠才突然意識到，從進來開始，楊飛對謝美婷的稱呼變了。
以前不管什么場合都是叫謝經理，現(xiàn)在私下怎么直呼美婷了？
他暗暗觀察，謝美婷本人對這個稱呼，好像一點都不反感……
他們兩個……什么時候關系變這么好了？
沉默片刻，高明遠提及了另外一件事。
“下午回到公司后，隔壁老王找我聊了聊，說要冰釋前嫌，不跟我們搞對立了，想跟我們合作共贏�！�
“他這是看我們業(yè)務不斷，想來分一杯羹吧，想的倒是挺美。”謝美婷直話直說。
楊飛笑著說：“老高，你跟他說，合作共贏沒問題，問題在于怎么合作怎么共贏，讓他列舉具體方案措施來，真對我們有利，也是可以考慮的�！�
“嗯，那晚上我跟他聊聊，順便讓他請我洗個腳�！备呙鬟h扭動著脖頸，坐久了脖子有些發(fā)酸。
謝美婷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洗腳按摩�！�
“沒關系，談生意嘛，氛圍很重要，你們喜歡洗腳就去洗腳，但是別讓他請，得老高你請。”
高明遠一下懵了，“他找我談合作，為什么得我請�。俊�
楊飛笑著說：“他要是先請你來個豪華套餐，再提個讓你不那么舒服的提議，你好意思拒絕？”
謝美婷應和道：“還是楊飛考慮的周到�！�
高明遠吹著胡子，“謝經理，你今天怎么老向著楊總？”
謝美婷也坐了下來，就貼坐在楊飛身邊，“要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