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錦煩燥不已,突然覺得一直被太子的人盯著也不錯,至少這三皇子也沒法來煩自己了。
只可惜,太子的人在自己醒來之后就一一撤下了。
她臉色陰沉的走到了亭中坐下,“我不覺得你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想起我,宮外都一團亂麻,宮里的你們,不該也已焦頭爛額了嗎?”
“怎么會呢?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閑呀!
溫景昱言笑晏晏,見她坐下,便也特意坐到了她的對面,“更何況,即便真的忙忙碌碌,只要想起了你,我依舊會在百忙之中抽身……”
“三殿下若是一直這么說話,我可就喊人了!
蘇時錦的表情無奈至極。
畢竟此人實在不是一般的油膩。
溫景昱笑了笑,“我賭舒兒不會!
蘇時錦當(dāng)然不會。
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名譽,又或是為了沒有麻煩事,蘇時錦也不會那么做。
她煩躁非常,“看來今后我要多找?guī)讉人在院中伺候了?”
溫景昱忙說:“人太多的話,會吵到你自己的,你可別為了躲著我,故意給自己找不痛快!
頓了頓,他又神情委屈道:“其實,你要真的那么不想見我,我可以少來一點的,只是心中實在想念,舒兒可知這段時間我有多想念你……”
“停停,我受不了了,你能不能正常一點說話?”
蘇時錦的眼中寫滿了不耐煩,不知道為什么,每當(dāng)有男的在自己面前說這種油膩的話,她都有種莫名的煩躁感。
或許是因為,此人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像極了曾經(jīng)的某個人……
又或是這樣的話,一聽就很虛偽……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我有點頭疼,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離開了嗎?”
溫景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許久才滿臉受傷地說道:“我確實是有事找你的!
“有事你就說事吧!
蘇時錦萬分無語,說事就說事,好端端的搞那么油膩干什么?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老夫老妻了呢!
若是楚君徹在暗處,一直這么墨跡下去,她都怕楚君徹會忍不住沖出來……
溫景昱的表情無比的受傷,“我知道六公主傷害了你,我對于那個所謂的六妹,并沒有多少情感,對于她那扭扭捏捏的做派,我也早就不喜歡了,所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牡胤,你都可以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能夠義無反顧的幫助你!
“這不可能就是你口中的事情吧?”
蘇時錦認(rèn)真的看著他,“你究竟想說什么?可否明說?”
溫景昱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定要明說嗎?”
“不然呢?你不說清楚,我怎么能懂?”
溫景昱道:“可,我已經(jīng)說的那么明顯了呀……”
蘇時錦撫額,“比如呢?”
“你可以向我尋求幫助!
溫景昱笑如桃花,“比如,四公主溫輕語……”
蘇時錦蹙了蹙眉,“你想說什么?”
“老四和老六她們可是親姐妹,從小便是感情極好,如今老四命懸一線,老六是不可能不管的……”
聽著溫景昱一本正經(jīng)的話,蘇時錦終于認(rèn)真了些許,“這樣說話就正常多了,你自己就是皇子,還老用公主稱呼她們,怪別扭的。”
溫景昱笑了笑,“這不是為了在你面前表明立場嗎?喊她們公主的話,會顯得與她們生疏一點吧?畢竟要是喊妹妹,我怕你不理我了!
蘇時錦:“……”
這人果然正經(jīng)不了一點!
又聽他繼續(xù)說道:“因此我的意思是,如今是對付老六的最好時機,如果能夠抓住老四,那么拉老六下水也是可以的……”
蘇時錦的表情微微一變,“我沒有記錯的話,她們也是你的親妹妹。”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親人!
溫景昱也撐著自己的下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蘇時錦說:“如果舒兒不介意的話,可以當(dāng)我唯一的親人。”
蘇時錦:“……”
這人就非要這么油膩嗎?
都有點不想聽他說話了!
正無語著,溫景昱又繼續(xù)說了一句,“其實六公主的宮殿內(nèi),有一條通往宮外的地道!
就這么一句話,頓時讓蘇時錦提起了精神,“你們宮里就那么多地道嗎?那豈不是宮內(nèi)宮外的人,隨隨便便都能到處跑?”
溫景昱無語,“怎能這么說呢?那條地道可是我不久前才剛剛發(fā)現(xiàn)的,位置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呢!我悄悄去看過,那是一條嶄新的地道,應(yīng)該是這兩年新挖的……”
“所以呢?”
“我說舒兒,你也太單純了,明明我都暗示的這么明顯了!
溫景昱又拿出了那把白扇,一臉無奈的搖啊搖。
“如果你是老四,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天牢被救走,而今,全城封鎖,人人都在對她喊打喊殺,她將一世顛沛流離,甚至結(jié)果差一點的話,還有可能隨時被人抓住,當(dāng)街打死等等,如此情況下,京城的每一處角落都是危險的,她會去哪?”
蘇時錦的眼眸微微瞇起,心中已經(jīng)有所猜測,但嘴上還是沒有說出。
又聽溫景昱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老四她啊,極有可能會想辦法回到宮里,躲到老六身邊,如此才是萬無一失……”
“你意思是,她會從地道過?”
蘇時錦終于說出了口。
溫景昱點了點頭,“我是如此猜測的,畢竟那條地道,應(yīng)該只有她們姐妹二人知曉,若非被我無意得知,那就是最安全的通道,因此若是沒猜錯的話,溫輕語一定會尋找時機溜回宮里,尋求老六的保護(hù)。”
頓了頓,他突然瞇起了眼眸,“如今老四可是死囚,如果能夠在老六的宮殿里面揪出老四,那就說明,她倆是同流合污,即便不是,老六偷藏罪犯,也是罪不可赦,豈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將她們兩個一網(wǎng)打盡?”
他的聲音無比嚴(yán)肅,接著又勾了勾唇,意味深長的問道:“舒兒覺得呢?”
蘇時錦剛想表示這是一個極好的辦法。
可開口的瞬間,話卻堵在了喉嚨,只淡然道:“這關(guān)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