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墨修,完全不把沐七放在眼里的,現(xiàn)在卻好像對沐七如臨大敵啊。
不過沐七的變化是真的大啊……
我這想法剛生出來,墨修就又冷冷的看了過來,那目光警告意味很濃:“他對后土……”
說到這里,連墨修自己都嘆了口氣:“他們有數(shù)以萬年相處,又有著沐七數(shù)以萬年不變的等待,經(jīng)歷了時間,以及歲月和翻天覆地的變遷,他對后土依舊癡心不改,確實值得敬佩!
所以沐七和后土中間的那種融洽,永遠不是我和墨修能比擬的。
不過這也是人家的生活方式,我也沒什么好在意的。
看了一眼還依舊是虛影的墨修,我拉著他在這些壁畫上慢慢的看。
上次我在夢里確實能看到上面有很多隱藏的蛇紋碎片,就好像是一個密碼本。
可現(xiàn)在看起來,也不太清楚。
但我還是一幅一幅仔仔細細的看,這樣等我回去,就能讓墨修探取我的記憶,將這些壁畫再以幻象的形式放出來,慢慢的研究了。
手卻依舊朝墨修輸著生機,至少也得讓他保持著人形,不是一道人影吧。
這念頭剛閃過,墨修卻朝我幽幽的道:“你這樣輸生機,是很慢的,你就沒想過其他的辦法?”
我聽著扭頭看了一眼墨修,腦袋中全是疑惑:還有什么其他辦法?讓他吃了我?
能轉輸生機給他,還是因為我和何辜一起用過這辦法。
“就是吃了你!”墨修目光發(fā)冽,就著緊扣的手,將我拉入懷里:“我用陰陽和合之術,讓你把我吃了,你恢復了生機、神念,你就沒想過,用這辦法讓我恢復?”
我……
這特么的什么設定!
而且墨修現(xiàn)在這樣子,連人形都沒有,怎么……
目光不由的往墨修黑袍之睛看去。
可想到墨修根本就不用動神念,就能看穿我所想,連忙打消了這種太過直白的念頭。
墨修卻直接與我十指相扣,慢慢朝我貼了過來,抵著我額頭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還想再說什么,但看著墨修淡透如煙的身影,可他眼中卻閃過后怕:“我現(xiàn)在有點明白,為什么女媧會給神蛇一族,留下那樣的婚盟了。”
“在那玄龜殼中,你看向我,打算以燃盡神念生機的方式,將所有人帶出去的時候,我當時突然感覺,有點恨自己!蹦藓业拇,直接用神念朝我交融。
他明明沒有空說話,可我卻能聽到他聲音在腦中響起,喃喃的道:“昨晚在這里,我就不該這么毫無保留的奉獻自己,就該只讓你恢復生機,而不讓你恢復神念!
“這樣我所有保留,并不用只是靠著神念震懾著玄老,卻不能幫你,讓你去拼這種事情!蹦拗苯右话丫统堕_了我身上的外袍。
跟著一揮手,一道極光貫穿了整個登天道,無數(shù)透明的,血紅的,深藍,淺藍的……
各種各樣的寶石浮于極光之中,被極光穿透、折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今天是你我婚禮呢!蹦匏坪醢l(fā)現(xiàn)了一個同時做他想做的事情,以及交流的辦法。
神念只要動念頭,并不影響他的嘴。
而且他似乎能保持理智,一邊用神念和我交流,一邊卻又不用停下來。
不公平的是,我卻不能,隨著他的動作,我感覺自己神念好像又不受控制,連身體都失去了控制權。
等墨修摟著我,躺在這浮動的極光之上時,我完全淪陷在這宛如九天銀河般的景象中。
“你慢慢看這壁畫!蹦捱有心思,引著極光托著我們順著登天道這山洞,一點點的往前。
我感覺自己好像順著銀河流轉……
極光閃爍間,山洞的壁畫上,好像又有著一條條的蛇開始游動。
我還想再記起來,可在墨修的動作之下,意識一片片的渙散。
隨著動作,我能感覺墨修的身體慢慢的變暖,原本的虛影,也慢慢變成了實體。
某種感覺,也越發(fā)的明顯。
到最后,我躺在極光中,感覺自己軟得像一團云,連頭發(fā)絲都不想動了。
墨修最后心滿意足的摟著我,引水幫我沖洗了一下身體。
帶著我依舊躺在極光之中,輕聲道:“感謝我嗎?”
我踢了他一下,身體那種刺激感,慢慢消失,這才喃喃的道:“后土說的話,你信嗎?”
后土想和我們一起對付華胥,這個我信。
但原先她們四個,對于萬族的態(tài)度,以及萬物永生,這個理念,我還是感覺不太靠譜。
墨修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么,伸手將我摟在懷中,與我耳鬢廝磨:“應該是真的,沐七當初給你看的那個幻象里面,應該是以前的記憶!
那時她和沐七,好像已經(jīng)與世隔絕了,在叢林深處,飲露采花,真的宛如林中的精靈。
怪不得沐七喜歡養(yǎng)那些像精靈一樣的小東西!
“那也就是說,諸神之戰(zhàn)前,她和原主,就已經(jīng)意識到,對地界萬族不再插手,任由各族自由的發(fā)展。后土和沐七,也算是隱居了。”我理著這中間的時間線。
盡量抓著重點,靠在墨修懷里輕聲道:“那也就是說,之前原主就意識到,天界那些外來之物,對地界原生的物種影響太大,那所謂的天界真相,真的只不過是個導火索!
一個原主驅(qū)離那些強大的龍蛇之屬大神的理由!
所以后土她知道那個記憶是篡改的,可她也依舊給我看。
墨修只是輕嗯了一聲,似乎在想著其他的。
他是有無之蛇,所關注的跟我不同,想的自然是不同。
我如果不抽離被植入的記憶,就只是一個普通人的思維,除非像華胥一樣,再找一個記憶占據(jù)主導。
但那就不一定是我自己了!
我想了想,還是朝墨修道:“后土走前說,原主以死保地界數(shù)以萬年的太平,直到這太平被打破?”
“那所謂的打破……是不是就是她,也就是我這具軀體出現(xiàn)的時候!蔽易サ搅诉@一點。
朝墨修輕聲道:“可如果沒有這具軀體出現(xiàn),地界也依舊太平啊?”
“她說的太平,是萬族同享。這具軀體出現(xiàn)的時候,太平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墨修輕嘆了口氣。
輕聲道:“現(xiàn)在人族重新定義各種族,他們不是神,但在其他種族面前,他們就宛如神。”
“定生死,決后續(xù),還能……創(chuàng)造新的物種。”墨修摟緊著我,喃喃的道:“是人族的強大,打破了地界這數(shù)以萬年的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