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何壽直接一低頭:“不用收拾!
何壽一開口,直接低頭,沉吸一口氣。
那一籃子河蝦,瞬間如同被汲走的水一般,嘩嘩的涌入了何壽的嘴里。
他連嚼都不嚼,直接就吞入腹中。
眼看籃子就要見底了,墨修手輕輕一點,抓了一把,就任由何壽鯨吞了。
我也無所謂,何壽叫我去抓蝦就是為了試探神念,既然有了結果,這蝦給何壽也就成了。
將籃子直接放下,轉眼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旁邊石室里,那些蛇娃都被放了回來。
不過除了蛇娃,還有許多被啃食空了的陰龍蠱殼。
我忙扭頭看向墨修,他這會正拿著剪刀,將河蝦的鉗子和胡須剪掉,更甚至很細心的挑著蝦線。
感覺到我的目光,頭也不抬的道:“那些蛇娃也算是柳龍霆的孩子,他死了,我也該好好照料著!
蛇娃吃的是活食,陰龍蠱對于蛇娃確實挺滋補的。
可我不知道,這樣下去,蛇娃什么時候能像阿寶一樣斷了活食,能用普通的東西喂養(yǎng)。
要不然,后面我怎么養(yǎng)?
“你想太多了!焙螇圻@會已經將整籃的河蝦吃完了,朝我嘻嘻的笑道:“現(xiàn)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你今天還能抓蝦,說不定明天就會有人找上門來,想殺了你。”
何壽說著,手拎著籃子晃了晃:“不只是潛世宗,還有其他人。這個世界,無論是玄門,還是天禁,或是……”
何壽朝我呵呵的笑了兩聲:“當局!都是不允許有真正的神存在的。何悅,你受益于信仰,可這或許對你也是殺招!
“所以留著蛇娃吧,說不定根本不用你去打獵,自然會有食物送上門來給它們吃。當然,也可能是它們被吃!”何壽嘆了口氣。
低聲道:“是神,是魔,皆在于你心。這些蛇娃,成禍,成利,也皆在于你!
何壽說著,轉眼看著我:“就像阿寶一樣。他最先也是一個吸食人血的鬼胎不是嗎?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軟萌的小娃娃!
我聽著目光沉了沉,朝何壽笑了笑。
玄龜啊,真的是背負河圖洛書,指引先民的。
何壽,總能在關鍵時候點醒我。
心頭莫名的松了口氣,不再擔心蛇娃的危害。
我轉而問著何壽,阿寶阿貝在那邊的情況,還有何辜和于家那三個去哪了。
何壽一旦脫了正事就開始不正經了,感慨著何辜好可憐,就是個補生機的工具人,救了這個、救那個,救完了就呆在回龍村那邊,想盡辦法想進入回龍村,根本沒人記得他。
又感慨他堂堂問天宗大師兄,原本只要安心睡覺,問天何壽就可以了的,結果現(xiàn)在還要到處跑,到處挨打,打到龜殼都缺口了。
何壽一說到龜殼缺口,就開始暴躁。
我為了免受炮火波及,連忙跑去灶臺那邊找東西做飯。
就在我拿著一條魚準備去鱗的時候,墨修突然伸手:“魚腥,我來吧。”
“不用了,多謝蛇君!蔽夷笾,輕輕用力一刮,將鱗去掉。
朝墨修輕笑道:“還是自食其力吧,蛇君只要做你和何壽吃的就可以了。我的,自己來!”
我這話音一落,墨修身體瞬間發(fā)僵。
不由的轉眼看了看收拾好的河蝦,熬著的青粥,以及洗凈、焯水、切沫的野菜。
臉帶傷色,琥珀色的眼睛收縮了一下,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是苦笑了一聲,將那收拾好的河蝦和野菜,直接倒進青粥里。
連攪都沒有攪動一下,直接連鍋端起來,往何壽面前一放:“你吃吧!
“你這……”何壽看著鍋里一團的河蝦和野菜,臉上有些不憤的道:“何悅不吃你做的,你就這么應付我?”
墨修袖口輕抖了一下,轉身就朝外走去。
“你不討好我啦?”何壽卻還不死心的嚷著,大聲道:“我還有很多追妻的法子呢,當初你教阿問的那些,我們可以再優(yōu)化一下!”
我刮著魚鱗,任由何壽嚷嚷著。
似乎墨修頭也不回的走了,何壽這才走過來拿勺子攪粥。
站在我旁邊,看著我將魚打片。
沉聲道:“有蛇胎,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結果,你們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的。你又何必把界限劃得這么清楚,連人家做的飯都不吃。”
“不清不楚的,沒意思!蔽覍Ⅳ~片放在碗里,輕笑道:“而且我神念加強,說不定蛇胎就會安穩(wěn)的生下來,根本不用和他……”
我想到這里,猛的扭頭看向何壽:“或許那造神計劃,根本就不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