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只是輕笑,拉著我的手,和錢中書走著。
錢中書做事雷厲風行,一邊翻著病歷本,一邊朝我道:“這邊病房有兩個病人,一個才住進來,心臟已經(jīng)裝了五個支架了。另一個住院很久了,在等心臟捐贈,其實也是在等死!
等進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正是那兩個剛才在走廊里的那兩個人。
那個捂著留置針的這會已經(jīng)站在窗戶邊開始活動了,扭扭腰,抬抬腿什么的。
另一個依舊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看到錢中書進來,也不過是瞥了一眼,似乎連話都不想說。
錢中書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情況,交代了一些事項。
跟我們出來的時候,扭頭看著我:“現(xiàn)在是提問時間,那兩個哪個才是等心臟捐贈的?”
我頓時被他逗樂了,眨眼看著他。
錢中書胸牌上已經(jīng)是主任醫(yī)師,估計也開始帶學生了吧,這是平時問學生問習慣了,居然問我和墨修?
一邊墨修也低咳了一聲,瞥眼看著我,憋著笑道:“你來!
錢中書還拿筆敲了敲病歷本,低哼了一聲。
臉上居然還帶著嚴厲,真的好像老師看學生啊。
我不由的哽了哽喉嚨,有些無奈的道:“那個還滿懷希望的?”
這兩個人,一個還注意著捂留置針活血,還會運動;另一個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那個三歲的寶寶,好像都灰心意冷了。
錢中書卻轉(zhuǎn)眼看向墨修:“蛇君以為呢?”
不由的摸了摸臉,我現(xiàn)在這長相也沒什么稚氣了。
為什么他們對墨修,都比對我客氣啊。
墨修輕嘆了口氣:“相反吧。”
“聽說你是巴山巫神,看樣子是假的啊!卞X中書要笑不笑的瞥著我。
從厚厚的病歷本中,抽了兩份給我:“運動的那個,才是在等心臟捐贈的,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她活不過三個月了!
“我在醫(yī)院很多年了,人生病,先是恐慌,不愿相信;跟著就是心灰意冷,不愿接受治療,承受痛苦,也不愿一次次在希望和破滅之間徘徊!
“可如若……”錢中書看了醫(yī)院長長的走廊一眼,扭頭沉沉的看著我:“病了很久很久,到了要死了,就又會激勵出無限的活力,重新燃起希望和斗志!
“每個人到臨死的時候,都會想活著的,無論多痛苦,都想活著!這大概就是死而后生吧!”錢中書朝墨修看了一眼:“聽說蛇君出來后,先是沉睡,并沒有經(jīng)歷人世,卻看得比何悅透徹啊!
我捏著那兩張病歷,有點哭笑不得。
錢中書這還真的是帶學生一樣,回答得好,就表揚。
不過掃了兩眼,抬眼看著錢中書:“你這些都是聽誰說的?張含珠?還是龍靈?”
錢中書說話多,可幾次用到“聽說”,也就是說,有誰將我們這些事情,都跟他說了。
可張含珠在復讀學校,作息很規(guī)律,不可能經(jīng)常出入學校。
而且血蛇紋身,在張含珠來前就已經(jīng)有人紋了。
難道是龍靈?
可龍靈這樣的存在,怎么會和錢中書說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