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走幾步,就被一個倉皇逃跑的女孩子撞上了。
她看著我拎著的箭壺,瞬間一聲尖叫,身體倒在一邊,連滾帶爬的朝一邊跑去。
雙眼還驚恐的看著我,好像我是什么惡鬼羅剎!
“呵呵。”龍靈不知道在哪里低笑。
對面的風(fēng)望舒被穿在倒刺橫生的石劍上,朝我搖了搖頭,無聲的說著什么。
遠處夜幕之中,無數(shù)的符紙閃動,不時有著什么火光、金光,彩光流動。
卻都沒有用,因為進不來。
龍靈既然來了,要把我逼向絕境,以她的心計,肯定是準(zhǔn)備得萬無一失的了。
我走過混亂尖叫的人群,走到風(fēng)望舒身邊。
將弓箭都放下,遠處何壽沉喝一聲:“何悅,你瘋了嗎!
風(fēng)望舒也低垂著側(cè)臉,朝我眨眼。
可她身體已經(jīng)承受不住了,一側(cè)頭,嘴角一股血流涌出,夾著大塊大塊的血團。
我朝她笑了笑,慢慢抬起石刀,對著自己的小腹。
扭頭看著風(fēng)望舒:“其實我一直沒什么本事的,只有一道護身符。”
石刀猛劃過身上的羽絨服,我只感覺小腹中傳來刺痛,跟著手腕上一直沒有動靜的蛇鐲,立馬“嘩”的一下就游動了起來。
先是直接撞開了我握著石刀的手,跟著直接化成一條黑白相間的蛇,對著天空就沖了過去。
小腹里的蛇胎似乎感覺到危機,也開始飛快的轉(zhuǎn)動,撞得我痛得冷汗直流。
可我卻只是握著石刀,沉眼看著蛇鐲化成的那黑白相間的蛇身。
這樣看的話,其實很像記憶中那條魔蛇啊。
“何悅。”龍靈在我耳邊沉笑了一聲:“你果然對自己夠狠,蛇胎生而有靈,你拿它的命來做賭注,就不怕它生下來,恨你嗎?”
蛇鐲子那黑白相間的蛇身,好像穿透了什么,瞬間就翻轉(zhuǎn)著蛇身在半空中游弋。
跟著遠處各種術(shù)法涌動,許多人急急的朝這邊來了。
墨修率先站在那蛇鐲變化而出的黑白蛇身之上,不過是伸手撫了撫那條蛇的蛇頭。
它就立馬變成了蛇鐲,又飛快的游到了我手腕上。
阿問并沒有跟他一起回來,其他玄門中人也沒有來。
只有風(fēng)羲帶著一些風(fēng)家子弟過來了。
不過看到被石劍貫穿釘著的風(fēng)望舒,所有人都是沉默的。
墨修脫下外袍給我穿上,伸手撫了撫我的小腹:“痛嗎?”
我想搖頭,可小腹一陣陣的脹痛,蛇胎轉(zhuǎn)動得越來越快了。
心頭發(fā)著酸,這個孩子會怪我的吧。
每次遇到事情,我都是拿它來做護身符。
無論是蛇棺還是蛇鐲,都是在保護我腹中這個孩子,在孩子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都不會有半點動靜。
龍靈沒有身體,她不只是能在那些女孩子身體里穿梭,還能進入我身體里。
我就算殺了所有她能占據(jù)的身體,殺了我自己,她依舊是存在的。
或許是蛇鐲有了動靜,又可能是這些人都來了,龍靈再也沒了動靜。
她沒有身體,就好像不過是意識,來去都沒有蹤影。
墨修幫我將外袍裹緊,伸手將我額頭上流出來的冷汗撫掉。
伸手輕輕的撫著小腹,似乎動用了什么術(shù)法,緊揪著生痛的小腹,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龍靈不知道用了什么術(shù)法,布了個結(jié)界,把我們都擋在了外面。”墨修聲音發(fā)沉,苦笑道:“幸好她沒打算對你出手。”
一邊的風(fēng)羲聽到這里,瞥眼看了過來,然后有些心疼的看著被石劍貫穿著的風(fēng)望舒。
卻并沒有說什么,只不過親自動手,將貫穿風(fēng)望舒的石劍給取了下來。
風(fēng)家子弟收了石劍,何壽也急急跑了過來:“龍靈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太恐怖了。我連動都動不了,差點也被這些石劍串起來烤。這石劍不是只有風(fēng)家子弟才能用的嗎?為什么龍靈也能用?”
石劍收起,風(fēng)家人立馬將風(fēng)望舒抬了起來。
她好像松了口氣,卻因為失血過多,意識已經(jīng)有些渙散了,但依舊看著我,朝我笑了笑。
風(fēng)家子弟明顯分散了,到這邊來的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