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的話在整個蛇窟回蕩著。
我聽著那句“怕是很難走到一起了”,就感覺通體發(fā)僵,耳朵嗡嗡作響。
躺坐在地上的于心鶴,接連扯了我?guī)紫,我都沒有感覺。
原來不是我有這種感覺,連何辜這個外人都看出來了。
我和墨修之間,兜兜轉轉,隔閡太多,就算再怎么樣,也難再走到一起了。
對面的墨修整條蛇似乎都失神了,一向沉著穩(wěn)重的目光變得飄忽不定,在我和何辜之間挪動。
幾次他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抬眼對上去,他卻又倉皇的挪開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心中突然有點痛。
所以他也知道,可他卻沒有否認反駁,也是認為我和他再也難走到一起了。
連何辜說了這么大一通話來刺他,墨修都沒有反應了。
我沉呼了口氣,目光掃過墨修那張沉黑的臉,又看了看一掃原先消瘦萎靡的何辜。
苦笑了一聲,抱起于心鶴就朝圓形平臺的正中走去。
蛇窟里寂靜無聲,連我踩到這圓形平臺都沒有半點聲音。
墨修和何辜還在僵持著,于心鶴在我懷里,一手撫著小腹,一手扯了扯我,皺眉看著我。
可最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低頭朝她笑了笑,到了正中心,連纏著的紗布都不想解了,直接掏起石刀,對著手腕就是一刀。
鮮紅的血灑落在圓形平臺上,立馬化成一條條細細的血蛇,飛快的朝著四周爬去。
平臺復又一層層的升起,站在邊上僵持著的墨修和何辜,好像都反應了過來。
兩個居然都朝這正中走了過來,不過何辜是直接走到我身邊,接過我懷里的于心鶴,幫我抱著。
墨修卻與我們背身而立,好像連看都不想看我們。
不過隨著一道道的石墻升起,蛇紋開始扭動,誰也沒有心情再生氣了。
何辜看不懂蛇紋,我將手機遞給他,讓他錄制視頻,我就按上次墨修教的,沉神看著這些扭動的蛇紋。
這每一道蛇紋,可能都是留下來的神念。
從魔蛇用術法,將人腦中幻想引出來化成幻象看,這些神念怕是也能轉化成一幕幕的幻象的。
其實也可能不是幻象,就像我玄冥游魂時一樣,完全就是代入了當事人的感情和所見所聞。
但我看著這些蛇紋,卻依舊好像只是無數的蛇在爬動,完全看不懂。
于心鶴原先目光隨著這些血蛇游動,臉上還帶著驚喜,可跟著升起的石墻,一點點的朝我們逼近,按些蛇紋越來越快,于心鶴的臉色也越來越迷茫。
居然還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情。
這種東西,看的時候,按理該是目不轉睛,生怕漏過一點的。
可于心鶴看到后來,瞥兩眼,就轉眼看著我。
她的目光太過古怪,看過我?guī)状魏,我也不能專注的看著這些蛇紋,好奇的低頭看著她:“怎么了?是看不懂嗎?”
操蛇于家,能操控這些異蛇,而且于心鶴也明確表示看得懂蛇紋的?
我看不懂,都想久看一會,怎么她卻不看了?
于心鶴朝我搖了搖頭,伸手捧著小腹,朝我有氣無力的道:“我有點累,眼花,完全看不清。”
這是表示一點都沒看?
何辜還在錄視頻,我反正也看不懂,干脆就抱過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她腹中的孩子并沒有拱動。
可就在我手撫上她小腹的時候,于心鶴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手指上骨節(jié)分明,捏得我手都生痛。
我抬眼看著她,于心鶴眼神跳動,艱難的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