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虞淵嗎?日出旸谷,落于虞淵。尋木能一木成林,延展千里遮蓋著日歸的虞淵,你可以想象一下,有多大!卑柨嘈Α
撫著樹干:“記載尋木的典籍也很少,世人知建木,若木,扶桑,卻不知道尋木。明明尋木是最大的神木,可卻沒有記得了。只是因為……因為……”
阿問沉眼看著我,眼神再也不如以往那邊沉靜,而是微微的跳動。
我折了根斷枝在手里,輕笑道:“是因為我滅了尋木嗎?”
“不是你!卑柮Τ亮搜郏吐暤溃骸爸皇恰
“只是她藏在我身上。”我抬眼看著阿問,捏著那根斷枝:“她是誰?”
阿問好像有些失神,輕聲道:“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也沒想到,她會滅了尋木!
“這么好滅嗎?青折不是說片葉殘根,都可以再生嗎?青折不是還活著嗎?”我將手里的枯枝丟在地上,苦笑道:“是用了很厲害的術(shù)法嗎?”
阿問的目光掃過我頭發(fā),沒有再提那些往事。
只是苦笑道:“青折,不過是一截折斷的尋木枝,才逃過那一劫。后來她在九峰山扎根,才有了現(xiàn)在的青折!
“可尋木雖一木成林,片葉可生,但她們都是一棵樹……”阿問撿起我丟掉的那截枯枝。
輕笑道:“你折了樹上的一截枝,樹或許不會怪你?赡憧沉藰,滅了根,這截樹枝無依可托,這截樹枝自然會恨!
我看著阿問手中的枯枝,沉聲道:“為什么要和一棵樹過不去?”
“因為虞淵!卑柼а劭慈,聲音有些沙啞,沉聲道:“那時的事情,誰又說得定呢。那時青折不過是一截剛折下來的尋木枝,我都還混沌未開!
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很沒有風(fēng)范的朝我道:“回去吧,我和風(fēng)羲談好了,這里自有風(fēng)家收拾。其他的事情,他們會和墨修商量的。”
我坐在枯樹上,摸著粗礪的樹干,終究是過錯已成,回天無力。
心里已經(jīng)累得連半點情緒都不想有了,有些麻木的起身,看了看這地的薄灰。
慢慢的起身,朝阿問道:“我用神行符回去吧!
“乘甪端吧。”阿問很沒有生氣的打了個響指。
朝我道:“何壽說他養(yǎng)的,其實是我養(yǎng)的!
我不由的低咳了一聲,何壽還不是他養(yǎng)的。
但阿問好像有些失落,我突然感覺我們倆挺可憐的。
都做錯了事,傷了人,卻不知道怎么挽回。
遠處甪端的金蹄印閃來,我看著阿問道:“對不起。其實青折不一定是真的想殺我……”
我說著說著,嗤笑一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說什么?
我現(xiàn)在隔在阿問和青折中間,他們因我生了嫌隙,青折更甚至毀滅了那根養(yǎng)在阿問身體里的尋木枝。
這有多重要,他們都沒有說,可焚枝的時候,青折半身皆黃,就證明這根尋木枝和她是相連的,就像墨修留在我額頭的這縷神魂一樣。
可她自己親自動手焚了,這大概就是恩斷義絕了吧。
我怎么去安慰阿問?讓他殺了我,自證對青折的真心后,再去找青折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