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有些酸,又有些氣憤。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有些好笑。
怪不得墨修突然說風家的好話,說是什么人類始祖。
而風升陵口口聲聲都在說清水鎮(zhèn)、回龍村、龍家的事情,卻都不和我談,要和墨修談,還要避開我。
原來說的就是這聯(lián)姻的事!
蛇族之君,與人類始祖之女,結(jié)合聯(lián)姻,這是又要生下一個什么神了吧!
我臉在粗礫的樹干上蹭了蹭,刮得臉生痛,看著墨修那張俊朗的臉,突然就笑了。
唇角勾動,刮得樹皮上的沉泥嘩嘩的落。
“何悅,你別這樣笑!蹦扪凵癯亮顺,伸手墊著我的臉:“我沒有答應(yīng)聯(lián)姻,但風家的蛇紋典籍,還是可以翻看的!
“蛇紋典籍在風家對不對?”我將臉從他手掌上挪開。
慢慢坐直了身子:“意思是,你還是想去風家?”
風家的這些青年子弟,我見過幾十個了。
容貌豐神俊朗,氣質(zhì)更是出眾。
能選出來聯(lián)姻的女子,怕是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吧。
到時墨修去了風家,說是解譯典籍,再來個紅袖添香,或是有共同的話語,就算不生情愫,也會惺惺相惜。
風家謀算的,倒也算長遠。
看似很溫和,墨修可進可退,但卻和眼前這回龍村一樣,一旦進去了,無形之中,已經(jīng)成了囚籠。
墨修聲音很平靜:“與風家合作,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我們只有好處。”
“我知道了。”我輕呼著氣,慢慢的道:“你回去幫風家子弟取那些白蟲吧,我守在這里!
“何悅,我沒有答應(yīng)聯(lián)姻,只是風家的想法。”墨修順著樹干,湊了過來。
伸著手指,幫我將臉上印著的泥給掃掉:“風家超然于玄門之上,實力很強,而且冷眼旁觀蛇棺這么多年,對于蛇棺的研究也比我們多!
“你和我,終究是有些記憶不是我們的,情感代入,還有混亂的記憶,總會讓我們看事情有些不清醒!蹦奘种敢幌孪碌膿徇^我的臉。
好像要磨掉我臉上那些樹干的印記,沉聲道:“或許和風家合作,可以跳出現(xiàn)在的局面,要不然你和我總是疲于奔命,從來沒有看清過全局!
我感覺他指尖一下下的拂過臉,垂眼看著他如玉般的手指。
沉笑道:“好。”
我突然想起以前家馬路對面的那兩口子,女的開了個服裝店,一年掙的不多不少。
可賣衣服嗎,一件衣服有顏色,尺碼,要不停的進新貨、清舊款斷貨。
又要有人看店,又要有人搞其他零散的事情,也挺忙的。
女的也累,連出去走走都不敢,可一家子在一起,也強撐的。
有一天兩口子突然吵架,男的將擺在路邊清貨的架子,直接給扔到了馬路上,罵女的眼界低,放不開,不知道看外面的世界,只知道死守著這個店子。
女的一邊回罵,一邊心疼的將那些衣服撿回來,生怕過往的車輛輾過去壓壞了,又怕被人踩臟了。
我那天站在二樓,看著她抱著滿堆的衣服往店子里走,邊哭邊回罵。
狼狽而又委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可最終,大吵一架后,男的還是走了,據(jù)說是去大城市拼搏了。
這大概就是男女間的區(qū)別,女的只想著有個安穩(wěn)的家,穩(wěn)定的收入,穩(wěn)定的生活,苦點累點,天地小點,都沒有關(guān)系。
男性天生有著冒險精神,總想著縱觀全局,指點天下,仗劍走天涯。
現(xiàn)在我和墨修也是這樣,或許他也想過和我一起留在巴山,一家四口,三餐四季。
如果有機會,他依舊會想著走出去。
但他確實想得沒錯,是我太過于依賴情感,太過于安逸了。
我臉在墨修的手掌上蹭了蹭,沉眼看著他,再次點頭道:“好。”
墨修眼睛雖擔心的看著我,卻依舊輕松了口氣。
額頭慢慢湊過來,與我相抵:“等我完全解開蛇棺的奧秘,你和我必然不受蛇棺所困,這天下,你我皆去得,不再受困于一種毒,一個地方,過往記憶,輕松自由。”
我看著他的眼,那里是有著愧疚和微微的交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