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蛇和墨修之間,似乎有著很深的關(guān)系。
從當(dāng)初蛇窟看到那些壇子里養(yǎng)育著的黑蛇,還有魔蛇這張臉,就能看出來。
這會他主動(dòng)打著招呼,別說墨修,連我都緊張了起來。
魔蛇說完,卻抬眼看了看慢慢下移的光線,好像很在意這光線。
最后卻又只是看了看躲在墨修身后的我,憨厚的臉上,帶著欣慰的笑:“這樣挺好!
我頓時(shí)心里咯噔一下,頭朝前探了探,想問魔蛇,這到底怎么回事?
卻聽到下面那些蛇身觸手似乎哭得更厲害了,當(dāng)真是宛如沒了媽的孩子。
它們在胎中就帶著源生之毒,隨著它們的哭泣,地底好像都在震動(dòng)。
被魔蛇定在空中的石頭,似乎也在晃動(dòng)。
“你打算拿她怎么辦?”墨修將我從身后摟到懷里,扯著外袍一揮。
外袍一展而飛,將我們這些人,連同何壽的龜身都遮在下面。
“阿娜!蹦咿D(zhuǎn)眼低頭看了看在他懷里抽泣著的女人。
臉上閃過寵溺:“我會將這些東西全部困在一個(gè)特定的時(shí)空,我、阿娜,還有這些……”
他低頭看了一下,在黑暗中哭泣著,四處亂竄的東西:“他們畢竟是阿娜曾經(jīng)的孩子,而且源生不絕,它們就不會死,我保證它們不會出來了!
這會阿娜這位曾經(jīng)的巫神,好像什么都不想了,只是趴在魔蛇懷里低低的抽泣,一切都任由魔蛇給她做主。
“那就這樣吧。”墨修將外袍一收,摟著我,朝上而去。
可隨著我們一動(dòng),那些被阿娜放棄的人臉觸手好像都很憤恨,從黑暗中沖身而來。
墨修直接火鞭一甩,將旁邊的驅(qū)開。
魔蛇昂首沉喝了一聲,帶著阿娜朝黑暗之中沉去。
那些帶著人臉的蛇身觸手,一邊想報(bào)復(fù)我們,一邊又想著自己的媽,最終還是跟孩子一樣,朝下追去了。
魔蛇一離開,所有被定住的石塊,瞬間如雨般朝下墜落。
墨修直接抽動(dòng)火鞭,將這些石頭全部抽開。
何壽好像再次從夢魘中醒了過來,這次想都沒想,四只壯碩的龜腿奮力劃動(dòng),馱著我們朝上沖。
光束從外面折射進(jìn)來,照在身上暖暖的,卻再也沒有那些印在青銅鏡里的記憶碎片了。
墨修再次用火鞭將墜落的石頭給抽開。
灰塵飄蕩在光線中,似乎在跳動(dòng),又好像反射著更亮的光。
谷逢春這會清醒了過來,轉(zhuǎn)頭看著光束,右手將弓撐在龜殼上,支撐著身體。
伸手想摸著這些光,不時(shí)呵呵的笑。
我走過去,看著她腹部的穿波箭。
這會她腹部就好像一灘死水,上面帶著褐色的浮油,已然布滿了整個(gè)身軀了。
“家主,巴山……”谷逢春朝我恭敬的行了一個(gè)禮,可后頭的話都沒有再說了。
這次沒有什么敷衍,也沒有不甘愿。
她苦笑著將弓緊了緊,把身體撐得更直。
在薄弱的光束中朝我笑:“當(dāng)年龍霞的爸爸想觸及蛇棺,他知道谷家與蛇棺間的聯(lián)系,向我求婚,許了許多條件!
“當(dāng)年我明知道他對蛇棺了解不多,可還是帶著希冀嫁入回龍村,你爸媽攔阻過我!惫确甏耗樕蠋еσ,眼睛看著光。
明明何壽在馱著我們上升,光線只會越來越強(qiáng),可她眼里閃著的光,卻越來越暗。
谷逢春那張臉在照著的光線中,卻好像變得年輕了很多。
“龍靈,我當(dāng)年不聽勸。以為生下龍霞,將她……”她說著好像舌頭都發(fā)著麻,只是凄涼的呵呵苦笑。
“我以為搭上龍霞,得蛇棺遷入巴山,一切都會結(jié)束了。作為父母,我們終究不如你爸媽,他們?yōu)榱四,能賭上一切,甚至連你都賭上!惫确甏耗樕系男。
慢慢的消失:“雖說我比不上你爸媽,可我做這些事,從來沒有后悔過?晌摇
谷逢春那只在光中的手,好像胡亂的動(dòng)了動(dòng)。
我對上她那已經(jīng)渙散的眼,將手伸了過去。
“龍靈,我不后悔為了巴山搭上自己,可龍霞……”谷逢春眼睛徒勞的眨動(dòng)著,死死的握著我的手。
就算光線強(qiáng)到刺得我眼睛生痛,可她的眼睛,卻再也沒有了半點(diǎn)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