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說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我活了多少年了,我都不記得了。反正我一直都這么大,年紀對我而言根本沒什么意義。”
“巴山春去冬來,我看著一任又一任的少主因為各種原因死去,連祭司都換了一屆又一屆,只有我和家主永遠在。”谷見明慢慢將手伸開。
就那樣坐在肥遺上,看著腳下的巴山,慢慢扯開衣服:“巫神不在,巴山的巫術(shù)好像受到了禁錮,怎么也通不了靈。所以家主,才會在我六歲的時候,給我斷筋絕骨,讓我借童身通靈!
那衣服下面,是一具慘不忍睹的身體。
我不敢看,也不想看。
微微垂頭,看到的卻是腳下的一座座山峰一閃而過。
肥遺真的飛起來,很快的。
“很丑吧!惫纫娒鲗⒁路S意放開,然后站起來:“其實我也想長大,想嘗嘗普通人的情感。比如你和蛇君,站在雨中對面大笑,那是怎么樣的感覺。”
“前任巫神站在蛇窟絕壁,俯首下望那條魔蛇的時候,又是怎么想的!惫纫娒髂樕系纳裆兊孟癯赡耆耍骸翱蛇@世界所有,得到與失去,永遠是均衡的!
“斷筋絕骨,能保持我的巫力不退,卻總有些壞處。就算沒有,像家主那樣強大,也依舊會有身死的一天。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其實我活得也夠久了!惫纫娒餍⌒〉纳眢w站在肥遺上,慢慢展開了雙臂。
我心頭有些發(fā)酸,卻也知道,他確實活得夠長了。
“可別掉下去了!庇谛您Q看得有點擔心,拍了拍我肩膀:“你雖說是家主,可你說不上話。到時他死了,我們于家可擔不起責任。”
“他現(xiàn)在不會想死的。”我朝于心鶴笑了笑。
巴山的事情還沒解決,谷見明還有責任,他活了這么多年,都是為了巴山。
在事情沒有看到希望前,他不會想死。
“是啊!惫纫娒魃焓肿プ》蔬z的翅尖,朝我伸了伸手:“要出巴山了,握著我的手吧,會有點痛,你得忍忍!
我雖然詫異,可還是將手伸了過去。
谷見明的手很小,卻硬。
掌心和五指都是繭。
他并不看我,而是低頭看著肥遺下面。
就在叢林一閃而過,出現(xiàn)了路的時候,他握著我的手一用力。
我感覺有什么扎破了掌心,跟著尖銳的痛意涌起,就好像有什么從小腿處活了過來,飛快的朝身上爬。
然后順著谷見明和我握著的手,鉆進了谷見明的體內(nèi)。
我痛得吸了口氣,嗆著風,詫異的看著谷見明:“你是把毒吸到你體內(nèi)?”
“家主放心,這毒對我沒什么大的毒害!惫纫娒鞯靡獾男Γ骸凹抑骶筒缓闷,源生之毒這么厲害,是養(yǎng)在哪里的嗎?”
我真的沒想這么多,但現(xiàn)在這樣子,怕是和谷見明有關(guān)。
“養(yǎng)在我體內(nèi)。”谷見明垂了垂下巴,輕笑道:“它們在我體內(nèi),感知到熟悉的血脈氣息,會比較安穩(wěn),但也不能太久!
“于少主,能再快點嗎?”我自己有多痛,是知道的。
谷見明怕也好不到哪去,他臉上卻看不出半點痛意,似乎就站在肥遺身上,愜意的吹著風。
于心鶴見我們這樣,也知道事情有點難搞,忙順著蛇身往前,撫著肥遺的蛇身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