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中考,張含珠根本不用補習(xí),只是我需要,所以拉著她一起去。
但我補習(xí)吧,效果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么明顯。
可同班有一個只知道用功讀死書的同學(xué),當(dāng)年中考直接考了我們縣第一名。
自從我在那小島上,邪棺怨氣吞噬的時候,見到范老師的臉,我就知道,那些突然開了竅的學(xué)生,怕并不是教得好,而是范老師用了邪棺的能力,讓那些只會讀死書,卻異常努力的同學(xué)開了竅。
“現(xiàn)在認(rèn)識多少字了?”范老師一直走在我旁邊,看著阿寶:“他一看就是聰明的,你得好好教,聰明的就不要走彎路,別把聰明勁用錯地方了!
“他現(xiàn)在話都說不太清!蔽液崦诽牵杏X舌頭好像都酸麻了。
這味道太勁辣,和以前吃的,好像不太一樣。
可能是太久沒吃了,也可能是范老師換糖了。
一邊的阿寶張嘴吐著舌頭,酸得唆唆的吞著口水。
“別讓他只顧著聰明,就不肯吃苦,不肯用功了!狈独蠋熖统鱿吹冒l(fā)白的帕子,幫阿寶擦著口水:“就算再聰明,再機靈,還是得努力。天道酬勤,上天厚愛,就算天生聰慧,也得多努力!
我看著他洗得發(fā)白的衣服,好幾年了都沒換衣服。
跟他的人一樣。一直是這個樣子,木訥、老實、絮絮叨叨的說著要做人努力,不要偷奸;荒芄钾(fù)自己的天賦。
范老師其實在鎮(zhèn)上,算得上傳奇人物。
他家里是棗山的山巔上的,很窮。
小時候不聰明,全靠讀死書考了個高中,據(jù)說他連老式《新華字典》里每一個字的解釋都能背。
英語的口語考試不行,可其他的全部是滿分,歷史政治更是全本課本都背下來的那種。
可就算是這樣,他高考連考了兩次,都因為理科這些不行,沒有考上大學(xué)。
他還想復(fù)讀第三次,最后被他爸死打了一頓,這才沒有再考,回家砍山里的野竹編裝棗子的竹筐賣錢。
每次到鎮(zhèn)上賣竹筐,他都會去高中門口,跟人家講,他有辦法給人家突擊補習(xí),讓人家絕對能考上大學(xué)。
可一個自己都沒有考上大學(xué)的人,怎么讓別人考上大學(xué)?
后來他就轉(zhuǎn)變了策略,去初中門口攔中考前的考生。
先是不要錢,硬是讓他強行拉了兩個學(xué)生去他那補習(xí)。
當(dāng)時據(jù)說效果顯著,他就先從中考突擊補習(xí)開始,慢慢的開了高中的課程。
收費一直不貴,可學(xué)生不少,但并不是每個都效果好,可總有那么幾個,能在他的補習(xí)班得到極大的提升,所以他名氣一直很大,連縣城一些有錢人,都把孩子送他這里來補習(xí)。
范老師并不是很多話的人,這會肖星燁一直跟著,我也不知道說什么了。
兩人沉默了好著往前走,跟他到了補習(xí)班的樓上,他還真的拿了好大一疊繪本啊,圖書啊,給阿寶。
阿寶現(xiàn)在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時候,我雖然給他買了些翻著看的書,但都是一些識物的,哪有范老師給的精彩,伸手就要去翻。
我卻抱著阿寶,拿著書,直接朝范老師道:“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先走一步,想辦法引開墨修他們,也給他留點時間。
其他邪棺做惡殺人,我是可能相信的,可范老師我卻是不信的。
他是一個木訥老實到做什么都要按規(guī)矩,講道德的人。
“不要急著走,走也沒用!狈独蠋熃o我倒了杯水,看著窗戶道:“他們已經(jīng)來了!
我看著窗戶外的樹影微微搖曳,翻著書的阿寶雙眼慢慢的收縮。
沉眼看著范老師:“你不找我的話,可以想辦法先逃的,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喝水。”范老師將水杯放在我面前:“活著固然重要,可也有重如泰山,輕如鴻毛。而且,有些東西,比生死更重要!
“龍靈,我答應(yīng)你爸了的,一諾千金,重如泰山。這是我最后一次當(dāng)你老師了,你要記得,生死固然重要,可有些東西,真的會超越生死!狈独蠋煶裂劭粗。
沉聲道:“如果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