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修的能力,拿回這份合同,肯定有點為難的。
肯定是借助了問天宗的力量。
只是我不知道問天宗是無償幫忙的,還是墨修又許諾了他們什么。
我捏著合同,看著上面自己簽的字,朝墨修笑了笑:“謝謝!
墨修卻只是沉眼看著我,似乎想說什么,卻只是抿了抿嘴:“不用說謝,這是我答應你的事情。”
秦米婆見狀,卻朝我們揮了揮手道:“要去就快去,要不折騰得晚了!
墨修只不過是到屋里打了個轉,就又換成了上次那身黑色的休閑裝。
這次騎的依舊是那個電動車,墨修幫我將帽子戴好,很自然的摟著我的腰,雙腿往前一順,就和我雙腿并排貼合著,放在前面的腳架上。
天氣熱,可墨修的身體卻微微的發(fā)著涼,雙腿貼著并不感覺熱,反倒挺舒服的。
我們到鎮(zhèn)上的時候,那個出售的牌子已經(jīng)不見了。
劉嬸正倒著垃圾,見我騎著電動車過來。
忙將垃圾桶都放一邊,急急的迎上來:“龍靈,你家的房子被賣掉了嗎?陳家村沒人了?是誰把牌子撤了?”
“他們自己吧!蔽覍⒛欠莺贤贸鰜,朝劉嬸道:“我拿回來了。”
“賠錢了?”劉嬸接過合同看了看,朝我道:“你哪來這么多錢?賠給誰了?”
“賠給陳家村當安置費了。”墨修幫我將電動車往屋檐下推,沉聲道:“陳家村雖然沒人了,可也有親戚啊!
劉嬸看著墨修,朝我擠了擠眉,扯著我到一邊:“就是上次那個啦?還說不是你男朋友?”
她說著還捏了捏那份合同,朝我呲牙道:“他給的錢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卻沒想劉嬸扯了我一下:“你傻不傻啦?還沒結婚就花他的錢,以后在他家里抬不起頭來的啊!
我沒想到劉嬸想得這么遠,一邊的墨修已經(jīng)將卷閘門拉了上去。
結果門太久沒開,升起的時候,落了他一身的灰。
墨修站在門下面,一時也有點愣神,抬手想施法,將灰塵驅開,但見劉嬸看著他,也不好動,只得任由灰塵在他身邊飛舞著。
劉嬸見他那樣,好像被逗笑了,低低的笑了兩聲:“愣頭愣腦的,也不知道避一下!
將合同朝我手里塞了塞:“算了,沒結婚就舍得給你花這么多錢,也算是真心了!
“嗯。”我拿著合同,朝劉嬸道:“那我先回去搞衛(wèi)生。”
等我拿著合同進屋的時候,墨修已經(jīng)用術法將身上的灰塵清理掉了。
見我進來,還有點尷尬。
估計墨修從有意識清醒過來,還沒讓灰塵沾過身,這回落了滿滿一身。
我先找了掃把,準備將家里的東西清一清。
可墨修卻握住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小腹:“你還是別動吧,我讓肖星燁來幫忙了。”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有著喇叭響,跟著肖星燁很自來熟的叫著劉嬸的名字:“我來給龍靈家搞衛(wèi)生啊,早上打的河魚,味道跟塘里養(yǎng)的不一樣,送你兩條吃!
劉嬸立馬就高興了,哈哈的笑聲,我在屋里都聽到清。
“你怎么叫肖星燁來?”我抬眼看著墨修。
他卻只是輕笑道:“他有求于我,自然肯幫忙!
不過他也沒說幫什么忙,就帶著我上樓了。
樓梯上依舊有很多的風卷過來的試卷,我這次撿都沒心思撿了,直接走了上去。
墨修很直接的帶著我回房間,將我房間里的東西,慢慢的歸置好:“這里我來整理,你去整理你爸媽的房間吧!
我房間的樣子,他肯定是記得的。
等到隔壁房間,我將該扔的弄出來,把能用的收起來。
就聽到樓下肖星燁似乎和劉嬸說著什么,兩人都笑得很開懷。
我從窗戶往下面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瞬間感覺心頭發(fā)麻。
從上往下看,就見劉嬸扎起的頭發(fā)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慢慢的往頭發(fā)里鉆。
那東西很小,我一時也看不清。
想瞇眼再看,就見劉嬸抬頭看了我一眼,朝我擺手道:“龍靈。”
就在她抬頭的時候,陽光落在她臉上,那頭發(fā)里的東西,就好像光線一樣,瞬間就全部縮了回去。
我推著窗戶,一時只感覺手腳發(fā)冷,朝劉嬸勉強的笑了笑:“我先開窗戶通通風!
“我讓肖伢子拿東西上來幫忙。”劉嬸朝我揮了揮手,呵呵的笑道:“等店子收了工,我也來給你看看哈!
就在她走開的時候,我依舊感覺心頭發(fā)冷。
“別看了,再看她就發(fā)現(xiàn)了!蹦拚驹谖疑砗螅谅暤恼f道:“你現(xiàn)在能看到這種了,證明你身體慢慢的積聚了法力了!
我并不在意什么法力,而是忙扭頭看著他:“你早就知道?”
墨修點了點頭:“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我摸了摸鎖骨,不確定的看著墨修:“是邪棺嗎?”
蛇棺的鱗紋只是感應邪棺的怨氣,如果沒有怨氣,或是被平復了,就不會有感覺。
劉嬸現(xiàn)在似乎歲月靜好,哪會有什么怨氣?
“不是邪棺!蹦蕹覔u了搖頭,沉聲道:“只是延壽罷了,估計是你媽幫她弄的!
“我媽?”我轉眼看著墨修:“我媽怎么能隨意幫她延長壽命?”
跟著卻又低笑道:“也是。龍霞是谷逢春的女兒,我媽能生下我,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更何況回龍村那本花名冊上,并沒有我們一家,證明我們一家根本不在回龍村的名單里。
墨修沉吸了口氣,看著我道:“搞衛(wèi)生吧!
我還想再問,樓下肖星燁就拎著劉嬸給的東西,嚷嚷著上來了。
“灰塵重,你先去隔壁等著吧,我和肖星燁搞就行了!蹦蘩业氖,笑了笑道:“等整理好了,我叫你!
我往外走幾步,轉眼看了看房間:“你想找什么嗎?”
墨修目光微微一沉,卻還是點了點頭:“是!
“是什么?”我心頭微微發(fā)悶。
如果只是搞衛(wèi)生,墨修完全沒必要自己動手,施個法,或是直接讓肖星燁幫忙,都是可以的。
他剛才在我房間,讓我過來,可能就是在我房間找過了。
墨修眼神輕閃,低聲道:“制邪棺的工具。劉詩怡說過,她在你家見過你!
我心頭悶悶的生痛,怪不得墨修突然急著將房子拿回來。
說承諾我的,其實也是兩全其美吧。
劉詩怡想自殺那天,真的來過我家,而且她見過我,并且清楚的知道我媽給我煮了一碗什么面,可我卻并沒有見到她。
她第二天中午就回去了,而且?guī)е肮住?br>
極有可能,那兩具邪棺就是在我家里制的。
還有可能,就是當晚,我睡著了后,我爸媽偷偷的制的。
墨修現(xiàn)在知道了,想找制邪棺的工具和場地,也情有可原。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么要瞞著我。
“邪棺制作起來,肯定有些……”墨修低咳了一聲,好像有點不好說。
朝我道:“這房子是你感覺很安全的地方,我不想讓你知道,那些不好的事情發(fā)生在這里!
“你以前在我夢里,感覺不到嗎?”我緊揪著手,看著墨修:“或者感應不到嗎?”
“你爸媽肯定用了什么法子,將制邪棺的地方屏蔽了起來!蹦奚焓謳臀覍⒚弊永砹死怼
沉聲道:“去休息吧!
樓下肖星燁還嚷嚷著:“從哪里開始搞。窟@些倒了的架子,是不是要丟掉的啊?”
我轉眼看著墨修,輕聲道:“那你現(xiàn)在和我爸媽有沒有聯(lián)系?”
墨修搖了搖頭:“如果有聯(lián)系,我肯定會問他們的!
心頭慢慢發(fā)沉,我抬眼看著房子的墻壁,突然感覺有點陌生。
原來自己住了這么多年的房子里,可能發(fā)生過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邪棺真的是我爸媽制的,那么李倩可能就是在這里,被九釘鎮(zhèn)尸給釘在那具金纏銀繞的金絲楠木棺上。
那個孩子的尸體,可能來過,也可能沒有。
牟總和阿麗,肯定也來過這里。
還有劉詩怡,可能抱著她死去的寵物,拖著裝著劉東尸體的行李箱,跟著我爸到這里。
她還沉默且羨慕的看著我……
轉眼四顧,我突然感覺所有的希望,最終都會變成失望。
就像墨修拿回的這個房子,我原本以為是個好的開端。
可現(xiàn)在,這房子只讓我感覺又陌生,又害怕,半點安全感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