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擠了一下又一下的血,感覺到雙手所摸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濕濡,抹在他手上的血越來越多,卻不見他反應(yīng)。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這樣死在他手里的時(shí)候,
他突然跟針扎一樣低呲了一聲,猛的松開了掐著我脖子的手。
我瞬間低咳了幾聲,扭頭看著柳龍?chǎng)瑓s見他右手上,白色的蛇鱗閃過,可那些血就好像活了一樣,往他鱗里鉆。
只不過暗紅的血里,一絲一縷的細(xì)細(xì)黑絲,在血里好像跟細(xì)針一樣往他鱗片下面鉆。
柳龍?chǎng)⒅遥骸澳愕难灿辛耍阅愀荒芑盍!?br>
眼看著他還要?jiǎng)邮,我撿起剃刀,拔腿就跑?br>
一轉(zhuǎn)身,就撞到了墨修的懷里。
我抬頭看著他,不知道是因?yàn)楹ε碌谋灸埽是因?yàn)樗惨恢毕霃?fù)活龍靈,我直接握著剃刀朝他揮去。
可剃刀傷不了柳龍?chǎng),更傷不了墨修,連他那件黑袍都劃不破。
他任由我劃著剃刀,只是伸手將我緊緊摟。骸皼]事了,沒事了!”
在墨修一句又一句沉沉的“沒事了”中,我揮著的剃刀這才慢慢的停下來。
趴在墨修懷里,我卻依舊感覺不到安心。
可以前只要看到墨修,我就會(huì)很安心。
原來安全感這東西,也會(huì)隨著一些事情,慢慢消失。
“墨修,她的血已經(jīng)被浸染了。就算你給她洗髓強(qiáng)筋,就算你鎮(zhèn)了蛇棺,就算你時(shí)時(shí)守著她,也沒有用。”柳龍?chǎng)曇舭l(fā)冷。
呵呵的苦笑:“地底那些東西,當(dāng)年連龍靈都沒有鎮(zhèn)住,你行嗎?”
“你去陰陽潭,自己剝皮去鱗,將黑戾取出。”墨修聲音帶著暗沉。
冷聲道:“如果不是因?yàn)槟闶亲o(hù)棺蛇,就憑你想殺她,我會(huì)將你也殺了!
墨修說完,摟著我直接就朝外走。
他雖然緊緊摟著我,可我能感覺,他身體繃得緊緊的。
這次他沒有帶我去秦米婆家,而是到一條小溪邊。
這里沒什么人,溪水很清澈,墨修直接坐在青草岸邊,朝我伸了伸手道:“坐下吧!
我這會(huì)心頭依舊還有點(diǎn)害怕,低頭看著墨修。
他似乎只是晃了晃,身下雙腿就變成了蛇尾。
蛇尾在小溪中輕輕一晃,就嚇得溪水里的魚,成群的往下游。
可除了這樣,什么異常都沒有。
墨修直接躺在草地上,伸手遮了遮陽光,看著湛藍(lán)的天空:“龍靈,你愿意和我等一朵云嗎?”
他扭頭看著我,輕聲道:“就這樣,腳泡在清涼的溪水里,躺下來,等天上飄過一朵白云,我就送你回去。”
我瞥眼看了看,四周青山綠水,放眼看去都沒有村落和人家。
我們正在小溪的回水彎處,夏日綠草青蔥,開著無數(shù)細(xì)白的小花。
墨修的蛇尾幾乎都有小溪一半寬了,耷拉在水里,嘩白的水沖洗著他的蛇尾。
我挨著墨修坐下,脫掉鞋子,將腳放在墨修的蛇尾邊。
其實(shí)泡不到什么水,不過沖過墨修蛇尾的水,嘩嘩的又流淌在我腳上,卻又有著異樣的感覺。
躺在草地上,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草硌得痛了,只感覺草軟軟的。
這會(huì)還早,太陽不是很刺眼,可天空卻真的當(dāng)?shù)蒙稀叭f里無云”,不知道那朵云要等多久。
不過沒一會(huì),聞著草青花香,聽著水“嘩嘩”的滑過墨修的蛇尾,再落在我腳上……
似乎整個(gè)人的身心,都在那“嘩嘩”的流水,還有湛藍(lán)的天空上。
“有些東西,我們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來,有可能來的不是我們想要的,而是更壞的。”墨修伸一只手,幫我遮著眼睛:“可我們還是要等,如果萬一來了呢。”
他說著,扭頭看著我:“我不知道你生下蛇胎后,會(huì)變成什么樣,也不敢保證,八邪負(fù)棺之后,你就能出鎮(zhèn),找到你爸媽!
“可我們也得等對(duì)不對(duì)?”墨修慢慢湊過來,吻了吻我的眉心:“你愿意跟我一塊等嗎?就像等一朵白云飄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