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將剩余的住院費(fèi)退出來,算著夠火葬場的錢了,想了想報(bào)了秦米婆的名字,給她買了些止咳的藥。
就算不能根治,吃點(diǎn)藥不咳得這么厲害,也好吧。
再回到病房的時(shí)候,于心鶴已經(jīng)將那瓶蛇酒喝得差不多了,隔著瓶子似乎在和那條蝮蛇說話。
她手指點(diǎn)在玻璃瓶那里,慢慢挪動(dòng),里面的蝮蛇也跟著她手里挪動(dòng),就好像吸鐵石一樣。
見她渾身酒味,加上醫(yī)院的護(hù)工要來將尸體換床,我只得任由她玩。
等火葬場的人來,我和她一塊上了車,于心鶴還抱著那瓶蛇酒,醉醺醺的靠在我身上:“好久沒喝到這么好喝的蛇酒了!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用一種好奇又嫌棄的表情看著我們。
陳全父子的事情,他們也知道的,所以將人往焚化間一放,就只剩上次那個(gè)工作人員了。
他倒是熟練的將尸體往焚化爐里推,這次卻關(guān)上了門。
就在點(diǎn)火后,我突然感覺肩膀一痛,跟著焚化爐的門好像有什么重重的拍打著。
那鋼化門似乎被什么一下又一下的抽著,一道又一道的痕跡出現(xiàn)。
我肩膀痛得厲害,衣服下面隱約可以看見血蛇拱動(dòng)了。
“唉,這就開始了啊!弊眭铬傅挠谛您Q,扭了扭脖子和聳了聳肩膀,脖子咯咯的作響。
跟著一把抓住我,雙手抬起對著我肩膀左右用力一拍。
那兩掌下去,我只感覺自己膝蓋一軟,全身骨頭都似乎都縮了一下,然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于心鶴扭頭看著焚化爐,醉得好像染著水霧的眼睛朝我眨了眨:“看到了沒,這就是他們身體里的蛇,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條!
她大步走到焚化爐前,對著雙手哈了口氣,然后猛的朝著焚化爐那個(gè)被抽得拱起的地方拍去。
里面有什么抽到鋼化門上,她立馬就一掌對著拍上去。
劇烈的抽打聲,和她“啪啪”的拍打聲在整個(gè)焚化間回響。
我肩膀雖然不痛了,可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在叫囂著。
就好像一場高燒,骨頭縫里都酸痛著。
火葬場那個(gè)工作人員,似乎看不見,也聽不到,自顧的坐在一邊折著紙?jiān)獙,邊折邊燒?br>
不知道過了多久,于心鶴似乎打了個(gè)酒嗝,噴了口酒在那鋼化門上,整個(gè)焚化爐才安靜了下來。
我撐著站起來,就見她甩著雙手,邊甩邊吹:“痛死我了!
那雙纖纖玉手,這會(huì)變得通紅。
“我去洗個(gè)手。”于心鶴好像真的很痛,呲牙咧嘴的就走了。
我見焚化爐里沒了動(dòng)靜,看了一眼正在折紙?jiān)獙毜墓ぷ魅藛T,知道已經(jīng)完事了,剩下的交給他就行了。
洗手間里就于心鶴一個(gè)人,她正放著冷水沖著手。
我走過去,向她輕聲道:“謝謝!
原本我對她最大的猜疑,就是她為什么恰好出來,看樣子她早就知道陳全體內(nèi)有“蛇”。
于心鶴卻嘟著櫻桃小嘴,朝我吹了下口哨:“現(xiàn)在知道我不是騙你的吧。”
我反手摸了摸肩膀,看著于心鶴:“這鎖骨血蛇,好像藏在血肉和骨頭里,你打算怎么?”
于心鶴卻沉眼看著我手腕上的黑蛇玉鐲:“鎖骨血蛇,化骨不滅,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這句話我聽墨修說過,卻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老實(shí)實(shí)的對著于心鶴搖了搖頭。
于心鶴將手伸到水龍頭下面,讓涼水沖著:“意思就是,就算你死了,骨頭化了,這鎖骨血蛇依舊在你骨頭渣子里,錐于骨,附于魂,輪回不滅,轉(zhuǎn)生不息!
她每說一句,我心底就寒上兩分:“所以沒法子取對吧?”
所以所謂的取血蛇,只不過就是一個(gè)想法……
“不能取,卻能引!庇谛您Q目光落在我手腕的黑蛇玉鐲上。
嗤笑道:“你以為就憑秦米婆能叫動(dòng)我們操蛇于家?”
“是你爸媽和蛇君商量的法子,蛇君和你成婚,骨血相合,夫妻一體,他以身相引,就能引出鎖骨血蛇,將這兩條血蛇引到他身體里去!庇谛您Q說著咂嘴搖頭,呵呵低笑:“蛇君當(dāng)真是情深不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