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湯,再看蕭天耀面前空空的碗,有那么一剎那,林初九充滿了罪惡感,就好像她傷害了蕭天耀一樣。
想起,那個在黑夜中,為她送衣服的男人。
想起,那個細心為她包扎傷口的男人。
想起,那個連夜趕回來陪她吃飯的男人。
有那么一剎那,她心軟了,想要開口跟蕭天耀道歉,想要開口哄他,想要驅(qū)散他周身的孤寂,可在她準備動作的剎那理智回籠了。
她,不能再退讓了。
她退讓太多了,以至于退到?jīng)]有原則,她和蕭天耀之間,不能是一方永遠強勢,一方永遠退讓,這樣走不遠……
蕭天耀不是一個情商高的人,被林初九直白的拒絕后,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用膳。
飯后,兩人默契的分開,一個回前院、一個回后院,中途一聲交流也沒有。
兩人都是理智的人,知道這么做對兩人都好,可卻把身旁的下人急壞了,珍珠、瑪瑙無數(shù)次想要勸說林初九,可想到林初九極其反感她們說王爺?shù)暮迷,只得默默地將到嘴的勸說咽下。
第二日,珍珠、瑪瑙還在琢磨著,要怎么做才能讓他們家王妃與王爺感情變好,就聽到林初九道:“讓廚房提前準備午膳,今天我要給王爺送午膳!
“王,王妃?你要給王爺送午膳?”珍珠手一抖,差點把林初九的頭發(fā)扯下一把。
這是她聽錯了,還是王妃說錯了?
王妃居然要去給王爺送午膳,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怎么,有問題?”林初九扭頭,看了珍珠一眼。
珍珠慌忙搖頭,一臉歡喜的道:“沒有,沒有,奴婢這就讓翡翠和珊瑚去準備,一定不會誤了王妃的事!彼齻兗彝蹂K于開竅了,真是不容易。
“嗯!绷殖蹙派裆狞c頭,可心里卻十分別扭,偏偏這事昨天就商量好了,她也不好更改。
珍珠三兩下便替林初九盤好了頭發(fā),急匆匆的跑去找翡翠和珊瑚,讓她們盯緊廚房,快些準備飯菜。
交代好了翡翠與珊瑚,珍珠又急急忙忙跑了回來“王妃,你今天要穿哪套衣服?要帶哪套首飾,奴婢這就去給您找出來!
“不必,這樣就可以了!彼侨ソo皇上看病的,穿的越簡單越好。
“這……會不會太尋常了一些?”王妃可是第一次去給王爺送飯菜,怎么能隨便穿。
林初九沒好氣的道:“我什么樣子你們家王爺沒有見過?他要在意早在意了!彼罾仟N、最凄慘的樣子,都是拜蕭天耀所賜,蕭天耀見過她最卑微、最無助的樣子,在蕭天耀面前她沒有必要裝模作樣。
翡翠完全誤解了林初九的話,一臉歡喜的道:“王妃說的是,王妃你穿什么在王爺眼中都是好看的!
“呵……”林初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沒有回答。
廚房得知林初九要給蕭王爺送午膳,當即將新鮮的食材全擺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做了幾道蕭王爺喜歡的菜。
“一共八道菜,翡翠姑娘,珊瑚姑娘,你們看夠了嗎?”不到一個時辰,廚房就把飯菜做好了,八菜一湯,比平時豐盛許多,可見王府的下人有多重視這事。
“足夠了,全部裝起來!濒浯浜蜕汉魅潭⒅,確保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這才讓人放入食籃,提著食籃回去復(fù)命,可剛走兩步就遇到了匆匆跑來的副管事。
“兩位姑娘,王妃已經(jīng)往前院去了,讓你們拎著食籃過去!备惫苁屡艿脻M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