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目光一寒,“她若能安安守身,倒也沒什么,可她都一年多了,還這么蠢,讓她在這里,簡直就是給我們護國公府丟臉!”
秦嬤嬤身子一抖,不敢吭聲了。
沈知宜聽完之后,周圍的溫度更低了,“他們居然還想著對付你!”
“還真是陰魂不散!”
韓露也很生氣,可當事人卻是一臉平靜,“急什么,又沒有確鑿的證據(jù)!
“昨晚有沒有洞房花燭?”沈知宜倒是比較關(guān)心薛靈兒的態(tài)度。
韓嫣搖了搖頭,道:“我聽說侯爺昨天晚上要回洞房,結(jié)果被她一怒之下趕了出來,今天早上老夫人還特意讓她過來罵了她一句!
沈知宜微微一笑,道:“這家伙,還真是夠狠的!
在婚禮上掀起喜巾,到了洞房花燭夜更是將自家夫君擋在門外,若是自己當時就有這般性子,也就不會受這么多罪了。
“是啊,這位大小姐可真夠大的,就算是被罵了,也要把管事的權(quán)力搶過來,現(xiàn)在又生了個兒子……”
“嫡子?”他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
“葉家的那個兒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登記在你的名下,由你來養(yǎng)!
沈知宜不用多說也知道,徐夫人大概是覺得有了新的夫人,所以沒有必要再讓慶少活下去。
畢竟,一個被所有人唾棄的小妾之子,實在是太丟人了。
如果這個小丫頭脾氣好,有本事把這個小孩帶大,恐怕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說不定還會走上一世的老路。
不過,從她的話語中,她也能夠看得出來,薛靈兒的脾氣并不好。
沈知宜這才反應(yīng)過來,抓起一把銀色的種子說道,“好好干,記得送你老婆一份!
韓嫣高興的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離開了。
她就說自家主子出手闊綽,果然是找對人了!
待得韓嫣走后,沈知宜又開始調(diào)戲起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橫霄來。
衡宵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翻了個身,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沈知宜打趣道:“英國公怎么樣了?”
“沒有任何的證據(jù),所以,我就將那些負責維修的人,都給責罰了。”
“那個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了幾天了,估計也快到了!
沈知宜停下了調(diào)戲橫霄的動作,橫霄發(fā)出一道不滿的叫聲,沈知宜忍不住又摸了摸,讓衡宵發(fā)出一道輕微的鼾聲,“不管怎么說,她都是我們家最得寵的女兒,用不了多久,而且她也有了替罪羊,這件事很快就會結(jié)束!
不管怎么說,兩個家族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就算有什么沖突,那也只是小輩們的小打小鬧,并不能算數(shù)。
歸根結(jié)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沈知宜不冷不熱的樣子讓霜降很是不解,“小姐,這位云寧郡主可是個怪胎,誰也不敢保證她會不會再來見你。”
“如果她來了,就好好招待她!
沈知宜平靜地說道:“容赫說過,我要仗著自己的寵愛,才能成為一個驕傲的人,現(xiàn)在,我也該好好地享受一下了!
聽到沈知宜的話,霜降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可真有趣,你怎么就成了嬌生慣養(yǎng)的人了,我倒是希望你能借著你的名頭做事,讓天下人都以為你是他的掌上明珠。”
即便是活了兩輩子的沈知宜,聽到這話也不禁有些臉紅。
容赫對她的好,她自然是知道的。
容赫推門而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
“剛才還在說你呢。”
沈知宜在看到容赫的時候,眼里的冷意就好像融化了一般,變得柔和起來,“你在說我什么?”
“說你好!彼痤^,看向了身后的人。
沈知宜莞爾一笑,從葉子晨的手中將那件斗篷拿了下來,放在了一旁,道:“過些日子,我要去一趟江南!
“我對你的擔心,始終沒有減少!
容赫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抹憂慮。
沈知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這還用擔心,我會將寒露帶來,至于那霜落那邊,我會在途中寫一封信給你!
“全部帶走!
容赫拉著她道:“韓露自己也是個高手,而且霜落也是個細心的人,你帶著他們兩個,我也就安心了!
“放心吧,江南可不是龍?zhí)痘⒀!?br>
“我不在的時候,有你在,我就像是龍?zhí)痘⒀ㄒ粯!?br>
容赫恨得牙癢癢,“我就不該跟文家在一起,他也不會生病了!
沈知宜見容赫如此幼稚,連忙安慰了他一頓,然后將目光落在了容赫剛才說的話上,“他突然生病了,我們走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那可不一定!
沈知宜想了想,說道:“難道是覺得愧疚?”
“如果他心里有鬼,當初就不會答應(yīng)縣令的要求,明顯就是為了長遠發(fā)展!
容赫不緊不慢地說道:“一開始,我還以為這里面有什么陰謀,可現(xiàn)在看來,他們說的都是對的!
沈知宜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抬起手將他額頭上的皺紋撫平,道:“算了,也許是緣分吧,莫名其妙的生病了!
容赫拉著沈知宜的手,低聲道:“如果不是為了去帝都,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
“我知道!崩赘窦{點點頭。
沈知宜哈哈一笑,“再說了,我也不是一個人去的,等阿瑾走到半路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我們也不會走太遠!
還有十幾天就要出發(fā)了,下面的人都在緊鑼密鼓的做著準備,期間云寧來過好幾次,都被霜雪給攔了下來。
倒是徐宴臨,讓人有些驚訝。
她還以為他會去江南,畢竟他來過幾次,現(xiàn)在想來,他應(yīng)該是換了一個人。
這倒是讓沈知宜松了口氣,在得知徐宴臨回來之后,容赫就不再提她一個人去江南和徐宴臨見面的事了。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徐宴臨在護國公府里的生活也不是很順利。
他上報的那份文件,得到了批準,可以留在京城里,六部司里的那些同事們,雖然不再排斥自己,但還是覺得缺了點東西。
每次回來,徐宴臨都會忍不住去一趟海棠樓,看著院子里那棵剛剛發(fā)芽的海棠樹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