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哭了起來,臉色因為疼痛而變得慘白:“老夫人本來想讓我到你的臥室里,仔細的查一查你是永安候府夫人的事情。
奴婢的賣身契約還在老夫人這里,奴婢當然不能拒絕,但奴婢又不敢亂搜,所以才一再的推托,今天晚上的這件事,實在是迫不得已!
沈知宜也猜到了,不過她還是問道:“沒了?”
“是啊!
小丫鬟也不敢撒謊,連忙說道:“我以上帝起誓,如果我有半句虛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沈知宜見她說的這么肯定,又看了一眼被嚇得不輕的丫頭,便收回了視線:“讓她去廂房!
霜降不明白沈知宜為何要讓這么一個人住在廂房里,不過她還是沒有多說什么,麻利的將這個侍女拖到了隔壁的廂房里。
解決了那個侍女,沒過多久,韓露就把月兒給帶來了。
月見一進門便對著沈知宜跪下,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沈知宜見自己的衣襟都被淚水浸濕了,輕哼一聲,從床上下來,迎了上去:“你怎么不抬起頭來?”
“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月見!毕囊勾蛄藗招呼。
沈知宜的語氣很輕,可是她的話,卻讓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月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可也不知道老夫人從哪里打聽來的消息,居然把我大哥也帶壞了,還說如果我不來,我就殺了他!
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我還是想見你一面,自從《東游記》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你了,這一次,我真的沒有出賣你!”
沈知宜伸出了手,月見睜開了眼睛,看著她日夜思念的容顏,卻沒有絲毫的責怪,依舊是那么的溫和,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沈知宜讓她坐下,然后親手為她斟了一杯茶水:“人找到了,我也聽說了!
良久之后,月見終于是止住了哭聲,開口說道:“奴婢知道,我大哥讓人失望,我明天就會來看你,你要是執(zhí)迷不悟,我也不會再和你有什么瓜葛!”
說到這里,月見抹了抹眼淚:“你還好嗎?”
月見急了。
沈知宜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也知道,我在哪里都可以活的好好的,只是之前的那件事,連累了月桃。”
說到這里,月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我還好,我當時就覺得你沒有什么事情,但是那個叫岳桃的女人,我怕她會說出去,所以才會難過很長一段時間。”
月見咬著嘴唇:“小姐此番回京,我聽聞你正在城門口施粥,我本也想來,卻又怕,所以才拖到今日。
說起來,我還得多謝徐老夫人,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見到你!
沈知宜看見她這個樣子,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這是她以前的貼身侍女,沉穩(wěn)而獨立。
“主子離開之后,奴婢便和月桃一起回去了,二姑娘年紀雖小,卻也是個會辦事的人,這幾天便讓我們兩個人在莊子上幫著打理,這兩天剛剛回家!
在沒有見過沈知宜的情況下,月見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說,可是現(xiàn)在看到她,所有的事情都被她說了一遍。
沈知宜一臉嚴肅的聽著她的話。
“……不管怎么說,謝府現(xiàn)在都很好,你不用擔心!
月見沉聲道:“奴婢與月桃若是還活著,必定與二姑娘一同守護謝府!”
沈知宜感慨道:“做的不錯!
“不辛苦!鼻匚仔α诵,說道。
月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說到這里,我還得先恭喜你,這段時間外面的流言已經(jīng)平息了!
說到這里,月劍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不過,徐老夫人好像已經(jīng)確定了你的真實身份,非要我們?yōu)槟阕髯C。”
“即便如此,我與徐家,也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
沈知宜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徐奶奶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像是向采萍的不對。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過這位徐老夫人好像另有安排!
月見本是不想說的,這時候卻不能不說:“你可知道,永安候府要納一位新的當家主母了?”
“聽說過!
“不過你大概也不知道原因吧!
月見板著臉道:“自打小姐走了之后,護國公府的開銷就越來越大,只有以前夫人們幫忙開的店鋪還在賺錢。
只可惜,老太太并不擅長管理,后來柳姨娘以有身孕為理由,放棄了打理家業(yè),專心照顧孩子。
徐老夫人并不擅長管理,平日里也是給侯爺提拔小妾的,如今遭逢大難,她也是走投無路,才想到了自己的嫁妝。
徐老夫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滿意的,最后只能去找遠房親戚了。
據(jù)說這位薛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女兒,娘家也是做生意的,兩家本來是要聯(lián)姻的,但薛家的女兒愛上了一個窮困潦倒的讀書人,最后那讀書人實在是太壞了,把薛姑娘身上的東西都偷走了,然后逃之夭夭!
月見道:“徐老夫人應該是對這件事了解得不多,又或者是這宅子里實在沒有足夠的人手,所以才會如此著急。
她是看著你來的,才想要取消這門親事的,畢竟她的嫁妝跟你的心意比起來差遠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老太婆,真當我們家小姐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韓露聞言,月見也是一臉的苦澀,“看來侯府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所以徐老夫人才會用這種卑鄙的方式!
沈知宜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安慰了一句:“今天晚上,你就去休息吧,明天,你自己想想,你的家人會怎么做!
月見鼻頭一紅:“今夜沒有生氣,是我的福氣!
“怎么會?”
沈知宜一如既往的,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鼻子:“我們從小就認識,我還能不認識你嗎?”
月見看到她一口一個“容夫人”的叫著,然后又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副不情愿的樣子。
如果他真的要對自己不利的話,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了。
“月桃的事,你一直隱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