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宜裹了裹自己的衣衫,回過頭看著她道:“易善堂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聽說你要帶一些流民進(jìn)來,他們二話不說就同意了,不過他們的食物已經(jīng)快吃完了!
“你看著辦吧!
沈知宜抬起頭,望著天色:“再過不久,天氣會變得更加寒冷,只要度過這幾天,應(yīng)該就可以看到春天了!
她想起了幾天以前阿瑞對她說過的那句話。
“大小姐乃是一位睿智之人,你與她接觸的時間長了,自然就會明白這一點(diǎn)!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以前她以為沈知宜就是一個依附在容赫身上的可憐蟲,可是現(xiàn)在沈知宜卻是有條不紊,沒有絲毫的驚慌。
難民們的安頓工作也都做完了,可是新來的人卻還不夠用,沈知宜只能讓他們和義善殿的人在門口搭了個臨時的帳篷,上面還蓋上了干草,至少可以應(yīng)付即將到來的嚴(yán)寒。
沈知宜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世界不是他這樣的女人能夠承擔(dān)的,沈知宜已經(jīng)為自己做了這么多,她只想讓自己的良心得到滿足。
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后,沈知宜就從那個小廝口中得知,自己的姐姐來看過她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想到這幾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沈知宜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忘記了和白珞初說這件事情,當(dāng)即就是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裳,戴上了簾子,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她故意選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
來到謝家門前,謝書瑾已經(jīng)和傭人們說好了,所以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直接走到了內(nèi)室,便看到自己的媽媽正焦急的迎接著她。
“你怎么不告訴我們一聲?”
劉氏握著沈知宜的雙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佛祖的庇佑。
沈知宜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安慰著劉氏,見劉氏心情好了,便開口詢問:“阿瑾呢?”
“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這些天不見你,怕是有些著急了。”
劉氏嘆了口氣:“我們都看到了,你就在門口等著,我們可不想連累你!
沈知宜有些心虛,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謝書瑾像是一只小鳥一樣沖進(jìn)了沈知宜的懷中,“阿姐,你怎么也不給我們打個招呼,你可知道,你這兩日被人圍攻,我們都急壞了!
但是他們又不能向容家求援,幸好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不然的話,他們又要承受一位親人的死亡了。
沈知宜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都怪我,阿姐才會來找你。”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沈知宜便以時間不早為由,讓劉氏先回去歇著,待劉氏離開后,謝書瑾才一臉遲疑的道:“阿姐,你要跟我說什么?”
沈知宜沒有料到謝書瑾會如此迅速的明白自己的想法,她嘆了口氣:“你小時候的時光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
“阿瑾唯一的遺憾就是,她不是個男人,擔(dān)不起這個家族的榮耀。”
如果他是男人的話,徐家又怎么會如此對待他的妹妹?
沈知宜松了口氣。
她之所以將謝書瑾留在這里,就是想跟他說一句,本來她還有些遲疑,但看著謝書瑾漸漸平靜下來的性格,她心中的遲疑也就煙消云散了。
“我覺得爸爸的死亡有些蹊蹺!
沈知宜慢條斯理地說道:“那時候,你還在牙牙學(xué)語,邊疆也已經(jīng)安定下來,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動亂了,可是現(xiàn)在邊境大亂,我爹必須要去打仗。”
謝書瑾對自己的父皇只有沈知宜和劉氏兩個人的記憶,聞言臉色一變,猛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到底是什么人在算計我們謝家?!”
“不要著急,一定要瞞著娘。”
沈知宜趕緊把她拉到一邊,把兩天前趙和發(fā)生的事告訴了謝書瑾,謝書瑾眼睛都紅了:“你的意思是,燕慈想要坐上大將軍的位置,所以才會殺了他?”
“家父德高望重,就算找不到,也只找到了這些。”
沈知宜輕輕嘆了口氣:“父皇在出征的這段時間里,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一直都覺得是巧合,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是有些不對勁了!
聽到沈知宜這么一說,謝書瑾也大概猜到了幕后黑手的身份,雙手都開始發(fā)抖了。
“阿姐,你怎么看?”
阿姐做事向來都是有計劃的,他來找她,肯定不僅僅是想讓她知道這么多。
“我還以為你的夢想是當(dāng)一名女將呢!
沈知宜的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本來,我還打算讓你去邊境,讓你去見見世面,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怕是要成親了。”
“我去!”謝書瑾想都沒想就說道。
沈知宜以為自己很自私,只是默默的看了謝書瑾一眼,謝書瑾的眼神很堅決:“阿姐,現(xiàn)在將軍府里能用的人不多,我也是明面上唯一的女兒。
我沒有見到他,但我很清楚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沒有人規(guī)定女人只能嫁人,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沈知宜眼眶一紅,她將謝書瑾摟的更緊了,沒有說話。
她可沒有謝書瑾那么好的練武天賦,早在來江南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沖在了最前面,可是現(xiàn)在,她卻是不可能拋下京城的任何一件事。
謝書瑾摟著她,柔聲道:“阿姐,如果哪一天我當(dāng)上了大帥,那可就輪到他們來搶我了,你可還記不知道,當(dāng)年的那個什么開國大將?將來,我書瑾一定會被載入史冊!”
沈知宜苦澀一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么做,阿瑾,對不起!
“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阿姐,我靜候佳音!敝x書瑾的眼神變得嚴(yán)肅起來。
沈知宜看著眼前的一幕,眼眶都紅了。
這件事她也是考慮了很久,沒想到謝書瑾這么年輕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的這么清楚。
第二天沈知宜起床后,就讓霜降派人將一份書信帶了過來。
霜落一開始還沒怎么注意,可一聽要帶到哪里,臉上的高冷再也維持不。骸耙灰堰@些東西帶到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