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人的時(shí)候,沈知宜輕聲說道:“染素姨!
“哎!”王豐華嘆了口氣。
染素壓抑已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她抽泣著望向了沈知宜。
盡管沈知宜帶著面具,可她還是知道,這個少年是她看著長大的。
沈知宜被告知“死訊”的那一刻,她差點(diǎn)沒哭出聲來,劉氏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便將真相說了出來。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卻不想,竟然還能見到他。
“太好了,太好了……”
沈知宜的眼睛并不小,但是這個時(shí)候,她的眼睛里卻有淚水在打轉(zhuǎn)。
“哎呀,我老婆等你們很久了,來來來,我們這就來!
白芷領(lǐng)著二人進(jìn)了花廳,劉氏正在門外等著,瞧見這張熟悉的臉,她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的寶貝!”
劉氏捂著嘴,一臉渴望的盯著沈知宜,就像是害怕她會突然失蹤似的。
劉氏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沈知宜也跟著哭了起來。
劉氏今年才四十多歲,兩鬢卻有了些華發(fā),看起來比以前好了許多,但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
沈知宜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撲到了劉氏的身上,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劉氏摸了摸自己的女兒,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哪里還有半點(diǎn)之前的謹(jǐn)慎。
容赫默默地離開了房間,將這片空地讓給了那對母子,染素一邊擦著淚水,一邊默默地對著容赫跪下。
容赫雖然被人磕頭無數(shù)次,可在看到染素這一跪之后,還是有些慌亂。
剛才沈知宜對她的態(tài)度,明顯是以前輩對后輩的態(tài)度,他怎么能接受這樣的禮節(jié)?
容赫還沒等他去攙扶,染素就先給他磕頭了,一雙眼睛里滿是堅(jiān)毅之色:“這件事,奴婢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我也能猜到她當(dāng)年的辛苦。
徐家人對大小姐百般折磨,幸好你肯幫她,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謝謝你,先生!
簡單的一句話,聽起來很重。
容赫上前一步,將她拉了起來,“你是我的前輩,不用這么客氣,我會保護(hù)好他的!
屋里的娘倆也漸漸緩過勁來,沈知宜牽著劉氏的手,目光落在緊閉的房門上,輕聲問道:“娘,你可曾接到我那封信?”
“當(dāng)然!
沈知宜看著劉氏,聲音有些嘶。骸拔椰F(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妻子了,你會不會介意?”
說到這里,劉氏又是一臉的苦澀:“我怎么能說自己不行呢?
從您給我請大夫給我治病,到您做的每一件事情,您都是認(rèn)真的。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而且,你有自己的想法,我雖然幫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不會傷害你的。”
沈知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劉氏小聲說道:“謝家給你安排了一門親事,你自己找吧,不過……”
劉氏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你畢竟是個太監(jiān),以后也不會再有子嗣,你有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這一點(diǎn),沈知宜早就考慮到了。
“你是不是太監(jiān),對男人來說,這不是最重要的嗎?”
沈知宜回憶著和他在一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他對我不錯,女人出嫁,不都是想要找個可靠的男人嗎?”
再說了,生出來的兒子,未必就是個好東西,上一世,她費(fèi)盡心思養(yǎng)大這個兒子,結(jié)果卻是一樣的悲慘。
她憑什么就能把自己的兒子教育得很好?
劉氏將沈知宜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既是高興,也是難過。
如果容赫不是太監(jiān),那還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這話她是絕對不能說的,說了反而會傷了容赫的心,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沈知宜推開了房門,容赫看著她通紅的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快請進(jìn),天涼了!
沈知宜帶著他進(jìn)了屋,將房門帶上,容赫看著劉氏,身體微微一僵,“謝太太!
“你應(yīng)該稱呼我為娘!
劉氏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孩子,也太過分了吧?”
容赫心中的不安在這一刻一掃而空,他毫不猶豫地抱拳道:“母親!”
劉氏一聽這話,差點(diǎn)沒哭出來。
“娘,你怎么哭了?”沈知宜拉著她的手,打趣道。
劉氏拿著手帕擦了擦眼睛:“我很開心,我們家的孩子,終于有個疼愛我們的孩子了。”
沈知宜扭過頭去,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沈知宜叮囑了劉氏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便在腦海里勾勒出了自己的模樣。
“你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京都,以后有的是時(shí)間和你在一起,你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盡管開口,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劉氏點(diǎn)頭,她雖是婦道,卻也知道日后必成大器。
兩人說了幾句不太情愿的話,然后就分開了。
上了車,容赫拿著一個熱乎乎的物體,放到沈知宜的眼前,沈知宜不自覺的就合上了雙眼,笑道:“這是你何時(shí)做好的?”
“剛才我讓人給你做了!
容赫將一個又一個的蛋放進(jìn)了她的碗里,一臉的同情:“要不,明天我們就去找爺爺吧!
莫無忌還真擔(dān)心沈知宜會不會流淚。
沈知宜湊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就在今天,爺爺和叔叔一定都很著急,昨天他們沒有給我送信也就算了,但是現(xiàn)在卻是不行了。”
容赫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給沈知宜按摩,讓她感覺到疼痛減輕了不少。
如果說劉氏是因?yàn)樘蹛圩约旱呐畠,所以很容易就接納了自己,但事實(shí)上,他更不愿意去見劉太傅和劉墨澤。
劉太傅在朝堂之上待了兩代,對他也是頗有微詞,而劉墨澤則是個聰明人,有自己的主見。
他們不像劉氏那樣,只從后院的角度來考慮這門親事,而是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不多時(shí),一行人便到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