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的臉漲得通紅,在沈知宜的注視下,他不得不將身上的衣服褪去,將那道傷痕暴露在空氣中。
那塊布條早已被鮮血浸透,一層一層的褪去,沈知宜的眼睛已經(jīng)變得通紅,她的手有些發(fā)抖,但還是沒有勇氣去觸碰,“疼嗎?”
“不疼!比莺論u了搖頭。
撒謊,那么嚴(yán)重的一刀,會不痛嗎。
沈知宜一咬牙,從旁邊接過了一瓶藥劑。
容赫一把拉住他:“這個是留給你的。
“你說嫁給我,我就不會受欺負了,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要守寡了?”
沈知宜說話也是沒心沒肺,說著說著,便是開始在步方的傷口上涂抹起了藥膏。
容赫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里有些酸澀,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對他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一次,五皇子無意中讓兩人的關(guān)系更加親近了。
“如果你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乎,我又怎么會相信你會在乎我呢?”
沈知宜一邊給莫無忌療傷,一邊慢慢的開口,聲音中充滿了委屈。
容赫臉色一沉,“沒有,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沈知宜狠狠的盯著他:“以后要是被我知道你受傷了,我可不管你。”
容赫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居然沒搭理他?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下不為例!
有了容赫的承諾,沈知宜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些。
藥材不多,想必容赫也是擔(dān)心她用不上。
“我只是皮外傷,沒事,你的傷勢更重要!
沈知宜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氣說道,“我再給你送些水過來。”
容赫也是一臉的無奈:“我去吧。”
“你身上有傷。”
沈知宜一臉責(zé)怪地看著容赫,“但是……”
“如果你不好好休息,以后我們兩個不就很有可能陷入險境了嗎?”
沈知宜端著一個茶壺,轉(zhuǎn)身就走:“我馬上就來!
說完,容赫就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容赫看著沈知宜用沾著血跡的衣服,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沈知宜一邊吃飯,一邊詢問容赫,直到現(xiàn)在,他終于找到了水的來源。
這條河都被凍住了,容赫今早就去打水了,肯定有一處可以用來取水。
沈知宜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個比較脆弱的位置,然后拿起一塊巨石,用力一扔,頓時,一個巨大的坑洞就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容赫的傷很重,溫度也不知道有沒有燒,得多加點水。
取完泉水,沈知宜望著那光溜溜的土地,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感嘆。
如果是夏天,說不準(zhǔn)她還能尋到幾味適合自己的草藥,以前周嬤嬤還教會了她如何辨別草藥,可這會卻成了她的空談。
沈知宜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幾顆板栗,將一大把的板栗放進了洞口,容赫就緊張地盯著洞口。
容赫看到沈知宜后,臉上露出一絲輕松。
“你在做什么?”
沈知宜進來道:“你要注意保暖。”
“我是擔(dān)心你迷路了。”
容赫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沈知宜呵呵一笑,道:“你說的對,以前我經(jīng)常會迷失方向,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記憶,不會再迷失方向了!
容赫默然不語。
沈知宜是個很會走丟的人,他當(dāng)然清楚。
也許沈知宜已經(jīng)忘記了,但是在元宵節(jié)的夜晚,沈知宜在小巷里迷失了方向,所以兩人就認識了。
沈知宜當(dāng)時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衣裳,耳朵上還帶著幾根毛茸茸的兔子耳朵,活脫脫就是一個仙女坐在她身邊的玩偶。
“你為什么不在這里?”
“你也走丟了?”
當(dāng)時容赫剛從監(jiān)獄里出來,就一直躲在暗處,所以一直都很小心。
然而,小知宜卻絲毫不懼,反而笑嘻嘻的將手中的冰糖棒遞到他的面前,甕:“放心吧,如果你走丟了,等我爹來了,我可以讓他給你找到你的親人!
在漫天的煙花里,他看到了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走了過去,將她從地上撿了起來。
后來,謝大帥把他交給了自己的心腹,從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會像當(dāng)年那樣幸福了。
容赫盯著沈知宜的側(cè)面,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燒起來了。
當(dāng)年的小丫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身邊的女人了,幾經(jīng)波折,總算是遇到了。
山上的風(fēng)很涼,雖然生著篝火,但兩個人都覺得冷的瑟瑟發(fā)抖。
沈知宜的臉色微微一變,容赫忽然間走到了她的身邊,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披風(fēng),將她和他的身體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讓她身上的體溫越來越高。
沈知宜反應(yīng)過來,臉色一紅,不過她并沒有將容淵推開。
冰冷的山間,兩顆心臟仿佛在慢慢的靠近。
到了晚上,容赫突然發(fā)燒了。
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這個平日里總是帶著戒備的男子,此時卻是一張紅撲撲的臉,褪去了往日的優(yōu)雅,反而多了一絲人情味。
一雙漂亮的眸子緊緊地閉著,眉頭皺得緊緊的,顯然容赫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沈知宜身上的工具很有限,她不得不用冷水一次一次的為容赫擦洗身體,希望他的體溫可以低一點。
沈知宜咬著牙,終于還是伸出了手,想要解開容赫的皮帶,可是那男子卻赫然間瞪大了眼睛,當(dāng)他看到沈知宜的時候,那雙如鷹般的眸子,在看到來人之后,眼底的溫度驟然間降了下去。
“你不用這么做!
容赫的聲音有些嘶。骸靶菹⒁幌,我會好起來的!
“這怎么可以?”
沈知宜本來還帶著幾分不好意思,這下卻是眉頭一蹙:“我是你老婆,自然要好好地伺候著你。”
再說了,她還欠情容赫不少的人情。
容赫不忍看她皺起眉頭,沈知宜強忍著臉上的火熱,伸手將他身上的衣服褪去,只剩下上身。
他結(jié)實的身體,就像是一塊最好的玉石,散發(fā)著晶瑩的光澤,可他的腹部和肩膀,都有一些陳年傷。
一把劍?
一把刀?
皮鞭?
弓?
沈知宜顫抖著手指,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痕,問道:“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