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壺和兩個野兔拎了起來:“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些食物和飲料!
沈知宜看著葉默在旁邊加柴,而且火焰越來越旺,他感覺到很是尷尬:“我中午就去收集一些木柴。”
容赫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冬天的傷口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你要注意身體!
沈知宜剛要說話,旁邊的容赫已經(jīng)將一頭野兔提了起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饒你一命。
這是一只灰色的兔子,全身毛發(fā)蓬松,很是討女孩子喜歡。
容赫也不清楚沈知宜是怎么想的,也許他會很感興趣。
迎上容赫的目光,沈知宜呵呵一笑:“如今情況不妙,恐怕是走不了了!
更主要的是,她不希望容赫在夜里出去打獵。
山上的雪還沒有化開,誰也不清楚山上的情況,很可能會有什么危險,容赫帶著兩只野兔回去,足夠他們兩個人喝上一天了,自然不會讓容赫因為什么風(fēng)花雪月而去冒險。
容赫點了點頭,說道:
想來沈知宜也是這么想的,回頭讓阿瑞他們抓幾只來逗逗沈知宜。
“要不,你再來一次?”
就在他要出手的時候,容赫輕咳嗽了一聲,對著旁邊的謝書河說道。
沈知宜明白莫無忌是不想讓她看到這種血腥的一幕,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
昨晚她可是將軍的女兒,從小就被老爹抓來打了一頭野兔,打了一頭鹿,還做了一頓飯,她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怎么可能會對兩只野兔有意見?
“這是我爸爸以前教我的!
沈知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容赫旁邊坐下:“那我就沒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昨天晚上沈知宜那猙獰的面容,還有滿臉的血跡,他就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大場面。
容赫沒有猶豫,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在野兔的脖子上劃開,三下五除二地剝掉皮收拾了里面的東西,又用了一遍又一遍的方法,這才將野兔拖到了一個干凈的角落里,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里。
那只野兔被架在了火堆上,香氣四溢。
這么多年來,各種美食她都嘗過了,現(xiàn)在沈知宜真的很想要。
“我從小就被送進(jìn)了軍隊,我爹沒事的時候,就會教我騎馬,教我箭術(shù),我有事的時候,就讓幾個舅舅和弟弟陪我出去玩耍。
“我媽也被我媽給嚇壞了,她知道后還把我爸給訓(xùn)了一頓!
回想起往事,沈知宜的笑容更濃,充滿了回憶:“可是時間過得真快,我爹他們,還有他們,都不在了!
說到這里,沈知宜整個人都變得有些低落。
過去的事情,不能摻雜太多的東西,不然的話,就會像是潮水一樣,洶涌澎湃。
容赫一時語塞,沈知宜回過神來,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你說爺爺救了你,當(dāng)年的你還小!
要知道,容赫十來歲入宮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呢。
“事實上,幫助我的是令尊!
容赫道:“那一次,我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在大街上流浪,差點就被你的父親給救了下來!
是嗎?
沈知宜眼里閃過一絲疑惑,容赫說到滅門的時候,語氣很是平靜。
容赫偏頭,將手中的野兔翻轉(zhuǎn)過來,沈知宜這才回過神來,若不是容赫及時制止,她的臉都要被燒焦了。
“我被你爹安排到一名心腹手下,不過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我才得以逃脫。”
沈知宜點了點頭,“我爹的心腹在十五年前無緣無故死傷了很多人,后來又過了數(shù)年,我爹也在戰(zhàn)場上犧牲了。雖然沙場之上,刀光劍影,戰(zhàn)死沙場,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他們的家屬,也會感到無比的痛苦。”
容赫張了張嘴,很想對沈知宜說,這件事未必是個巧合,可他沒有任何的證據(jù),說了也是徒增傷感,便閉上了嘴。
而沈知宜則是面色古怪。
他的父親在十五年之前就已經(jīng)死在了戰(zhàn)場上,而這一次叛亂又恰好在他的父親去世之前,前后相隔不足大半年,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偶然,那么這件事就有些過于巧合了。
“想到哪里去了?”
容赫詢問了一句,沈知宜微微一笑,“沒什么。”說完這句話后,她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
越是細(xì)思極恐,她總感覺這里面有許多關(guān)聯(lián),如果真的是上面的人做的。
沈知宜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到時候,自己可就真的要和皇上好好算一算了。
一頓飯,沈知宜總算是有了點體力,他在山東的城門處看了看周圍,入眼盡是一片白色,只有書籍和山峰,根本看不清道路在什么地方,頓時有些傷感。
“這么大的雪,不知道阿瑞他們會不會來找我們。”
沈知宜嘟囔了一句,容赫給她披上了一件寬大的披風(fēng):“當(dāng)然沒問題,你好好休息,不要著涼了!
沈知宜聽了容赫的解釋,也是點了點頭。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發(fā)現(xiàn)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容赫看出了顧靈之的顧慮:“龍虎營有跟蹤之法,三天之內(nèi),他們就會找到我們!
沈知宜的臉色很是難看,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部好像有點不對勁,伸手摸了摸,臉色瞬間就變得慘白:“你怎么受傷的?”
“意外受傷,沒什么大礙!
容赫被沈知宜看出來,心里很是不爽。
“脫了!鄙蛑说哪樕蛔。
容赫狩獵歸來,并無任何不妥之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昨天被人砍了一刀,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一定是昨天為了保護(hù)自己,被人砍了一刀。
容赫整個人都呆住了。
沈知宜看見莫無忌不動,干脆伸手想要拉莫無忌,可是這一拉,卻牽動了她的傷勢,讓她發(fā)出了一道痛苦的叫聲。
容赫眼里閃過一絲慌亂,一把將她拽了回來:“不要動。”
“那你脫!”
沈知宜心里很是郁悶,她竟然沒有關(guān)注容赫,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是不是被人打傷了。
萬一容赫的情況惡化,她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