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他說這些做什么?”
韓露本來就不喜歡看這種東西,聽到下面的人說了那么久,她也是忍不住了。
沈知宜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如果是別人這么說,她或許還會懷疑。
但她能理解李晉元的意思。
如果說之前她對李晉元的話,還有些懷疑的話,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懷疑了。
國家存亡,豈能以禍福為轉(zhuǎn)移?
上輩子,隴西李氏在不久之后,就回到了隴地,而李晉元也在不久之后,也辭去了自己的官職。
一開始,他還覺得這只是一個閑散的人,現(xiàn)在想來,這里面肯定有貓膩。
沈知宜在宴會后故意放慢速度,讓韓露帶著李晉元出去,而他本人卻在一座樓閣中等候著。
李晉元本來是沒想去的,但在朋友們的起哄下,他還是忍不住老了一把,催促著一起去。
李晉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也不去看自己的妻子長得如何,只是恭敬的道:“多謝小姐大恩。”
“明明是你天賦異稟,為何要對我另眼相看?”
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晉元抬頭一看,卻是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一時間,他的眼睛都直了,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侯……侯小姐?”
沈知宜莞爾一笑,道:“你可以稱呼我為侯太太,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身份!
李晉元這才想起,在他給母親的信里,奶奶曾經(jīng)提到過一次,說到了他從懸崖上摔下來的時候,聲音里充滿了遺憾。
“你不會吧?”
李晉元陷入了沉思。
“此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無非就是為了逃避牢獄之災(zāi),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
想到自己在京城的日子里,侯夫人吃了多大的苦,就算是她搬走了,自己的老祖母也是一直在抱怨,抱怨他們怎么就沒有早點把她送到京城,把她許配給她,免得被人糟蹋。
“方才在書店見到你,還以為是我眼花了!
李晉元又是一揖:“既是異地相逢,那我就先祝福小姐一路走好!
“能得公子祝福,實乃我之幸!
沈知宜呵呵一笑,道:“不過,如果我想要順利的話,就必須要有你的幫助。
我與你素無瓜葛,今日竟要你開口,真是讓我汗顏!
李晉元雖然不明白沈知宜找他有什么事,不過沈知宜的性子他還是很清楚的,沈知宜應(yīng)該不會做的太過分,所以他的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許多:“請說。”
沈知宜微微低頭,朗聲道:“我聽說,你的言談舉止,都是為了報效國家,為了一個和平的時代。
現(xiàn)在的平民,看似安居樂業(yè),可實際上卻是暗流涌動,危險重重。”
“此話怎講?”
李晉元還真的不知道,聽到沈知宜的話,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你來江南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元夜西湖橋之事如何?”
沈知宜說道。
李晉元緊鎖著眉毛,努力的回憶著,但還是一無所獲。
“一名大臣被暗殺了。”
沈知宜的聲音很平靜,李晉元驚訝的看著她:“如果是真的,為什么不派人過來?”
后面的話,沈知宜也不好多說,只能苦笑道:“這才剛剛開始。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的丈夫是一個被世人唾棄的九千年男人,我救不了任何人!
李晉元對朝廷大事一向極為敏銳,第一時間就聯(lián)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頓時面如土色,連連搖頭道:“這……這……這……這……”
“是非自有公論!
沈知宜輕嘆一聲:“我現(xiàn)在住在西城,你有什么問題,可以來找我!
沈知宜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微微躬身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直到沈知宜走后,李晉元方才恢復(fù)過來,他盯著湖水看了很久,突然心中一動,連忙回到家里,拿出一封信,給京城寫了一封信。
不要相信任何一方的話。
盡管他相信沈知宜的為人,卻也要有足夠的依據(jù)才行。
……
沈知宜回家之后,便讓韓露拿出筆墨,在紙上一個個的記錄著今天要記住的人的姓名,等到墨水全部被他吹干之后,這才仔細的疊好:“爺呢?”
“剛出門。”
就在這時,容赫推門而入:“怎么這么快就完了?”
“很有意思。”
沈知宜將手中的紙張遞了過去:“我也跟這位老朋友說了幾句話,若是他來了,還請相公轉(zhuǎn)告!
容赫哪里還不明白沈知宜的意思,目光落在那幾個漂亮的小紙條上,心頭一暖:“好!
至于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沈知宜是不會管的。
容赫對朝廷的了解,容赫在這方面也很有一套,她沒必要給他添亂。
容赫這邊還算順風順水,徐宴臨就沒那么幸運了。
如今侯府日薄西山,徐夫人卻以為只有下人多了,才能升官發(fā)財,便像著了邪似的,給他納了幾個妾室。
可現(xiàn)在,徐宴臨只愿意和柳三娘住在一起,而柳三娘有孕在身,時不時就會以此為理由將他支開。
徐宴臨也明白,柳三娘對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懷恨在心,每月十次里,他有八次都會被送到新妾處。
“你還真是會演戲,我差點就信了。”
柳三娘一聽,徐宴臨轉(zhuǎn)身回了方姨娘的屋子,便嗤笑一聲:“這些人長得都像你,到底是為了什么而來?”
柳三娘揉了揉自己的小腹,眼神里充滿了遺憾和思念:“要是少奶奶還活著該多好!
徐宴臨去了一趟方姨娘的屋子,等他走出屋子的時候,芳姨娘已經(jīng)去找老夫人了。
徐宴臨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當他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多了兩位小妾。
“外祖母,我已經(jīng)說過,不要再納妾了!
徐宴臨強忍著怒火,直奔徐夫人的小院而去,徐夫人正在抱著自己的兒子,瞥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你唯一的兒子已經(jīng)出生了,三娘現(xiàn)在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如果她是個女孩子,那以后該如何是好?還有那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