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現(xiàn)場的直播連線很快就接到了演播廳。
在場所有人都跟隨著視頻見證了這一……哦不,是這兩次幾乎同時的重大考古發(fā)現(xiàn)。
而火鍋、餃子也正好是梆子國正在向教科文組織【申遺】的項目。
且這兩樣預(yù)審已經(jīng)通過,如果沒有發(fā)生重大意外,教科文組織就準備在今年的工作會議結(jié)束后,正式向世界宣布火鍋和餃子是梆子國的文化遺產(chǎn)。
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在這演播廳內(nèi),怎么就突然這么巧,還一下子來了兩個考古發(fā)現(xiàn)證據(jù)。
陳陽此刻心中從沒有這么喜歡系統(tǒng)過。
這食物考古證據(jù)鏈發(fā)掘證太給力,如果有機會,再來幾張,別局限食物啊,啥都行,給梆子們伸出的賊手,挨個剁了去。
面對澳德蕾越來越鐵青的臉,陳陽卻壓根不想放過她。
“澳普雷女士,餃子,華國的古人視其為小吃、點心一般的食物,根據(jù)我國一本雜書《酌中志》記載,在華國歷史上的明朝,正月初一,也就是華國春節(jié),宮中的皇帝、后妃們都要吃這道點心。”
“餃子又叫嬌耳,隋唐時,我們現(xiàn)在餛飩的形狀更接近現(xiàn)代餃子的形狀,多做【偃月型】,除了餛飩一名外,唐人還稱水餃為【牢丸】,唐段成式的【酉陽雜俎·酒食】中就提到了不同做法的【籠上牢丸】和【湯中牢丸】。”
“什么意思?,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nèi)A國已經(jīng)有了蒸餃和水餃了,懂嗎?”
陳陽的每一個字都是振聾發(fā)聵,像個鐵錘一般敲擊著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一幫觀眾坐在臺下,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地看向陳陽。
“你說這種人會賣|國?”
“連老教授都未必知道的華夏飲食歷史,竟然從一年輕人口中說出,如果不是對它愛的深沉,怎么會下功夫研究這么深刻?”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陳師傅是被誣陷的?長這么帥,不像是壞人!”
臺上的陳陽對于臺下觀眾印象的改觀絲毫沒有察覺。
他繼續(xù)道:“到了宋代,餛飩與餃子正式分開,宋人將餃子稱為【角兒】或【角子】,宋周密《武林舊事》中便提到了“市羅角兒”、“餳角兒”等諸種餃子;因為餃子是扁狀,有的地方又稱之為“匾(扁)食”!
“元代元忽思慧《飲膳正要·聚珍異饌》記載……”
“清徐珂編撰《清稗類鈔·飲食類二》【餃】條稱:“蒸食、煎食皆可。蒸食者曰湯面餃,其以水煮之而有湯者曰水餃。”
……
……
一條條、一件件,從兩千年以來,陳陽將餃子這一華夏文明的偉大飲食發(fā)明,條理清晰地列舉出來。
而且每一條都有相關(guān)的史料證據(jù)。
這時,戚老一家通過特殊渠道正在觀看現(xiàn)場的視頻。
戚云看到陳陽像個大學教授一般,一條條列舉證據(jù),讓在座的澳德蕾如坐針氈不由失聲道:“小五真的讓我挺意外的,我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一般!”
戚陽、戚風兩兄弟對陳陽的了解更少,這種認知間的落差更大,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心中不由涌起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以前就覺得小五做飯好,沒想到他對華夏的飲食文化這么有研究!”
“是啊,這些史料,就算是專業(yè)搞民俗研究的也未必說得出來吧?”
戚老欣慰地看著視頻,連連點頭,口中雖然沒有說什么,但臉上的笑意卻抑制不住地顯露出來。
其實這次讓陳陽參加澳德蕾的對話節(jié)目,戚家是通過親家侯家向上面提案的。
候莫妍家的侯家雖然在文藝圈很有影響力,從可以請廣電的局長五分鐘內(nèi)打電話就能窺見一斑。
但這次面對的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總干事,國家非常慎重。
侯家的提案報上去后,讓陳陽參加節(jié)目和反對陳陽上場的高層各占一半,分歧嚴重。
最后還是戚老站出來,給最上面打了電話,最后由最高層一錘定音,這才有了陳陽這次登臺的機會。
戚老本也以為陳陽會通過牛肉面和這次女網(wǎng)紅的事情作為契入點,然后談自己被冤枉的事情。
最后再提一嘴梆子國的事情。
這樣,采訪結(jié)束,最高層會安排專員跟澳德蕾對接,拿出這些年來網(wǎng)絡(luò)上、民間和梆子國政府的一些文化越界行為。
戚老的打算,這樣既可以保護陳陽這個后輩別被潑臟水,還能作為引子跟澳德蕾談一談,敲打一下教科文組織,畢竟每年那么多聯(lián)合國會費,五常只有華國是照常足額繳納的。
可讓戚老著實沒想到的是,這個小五,火力太猛了。
人家壓根沒談自己的私事,而是直接針對梆子國的剽竊行為開炮。
不是單純的糾纏,而是條條框框擺在明面上,史料準備好,你有疑問,我隨時奉陪的那種決然。
再加上……
戚老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這么巧。
就在陳陽討論梆子國文化剽竊的行為時,被剽竊的兩樣食物,竟然同時出土了證據(jù)……
如果不是昨天剛從小院過來的,他甚至都懷疑陳陽深更半夜偷入考古現(xiàn)場,生生將火鍋和餃子放在考古發(fā)掘的坑內(nèi)了。
額……一個疆省、一個蘇省……就算給他機會也不可能。
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陳陽這個小青年真的受老天眷顧啊。
……
現(xiàn)場。
到了這時,徐巧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此時的場面已然全面失控。
她看著澳德蕾越來越尷尬的坐姿,心里卻沒有自己節(jié)目失控后的慌張,反而有種奇怪的爽快。
“對,就是要你們尷尬,誰讓你們這些人指鹿為馬、混肴視聽!”徐巧在心中默默地吶喊。
陳陽的開炮結(jié)束了嗎?
還沒有。
他笑瞇瞇地轉(zhuǎn)身對徐巧道:“主持人,剛剛您提出的第一個問題是什么來著?”
徐巧:“……”
澳德蕾:“……”
觀眾:“大佬,您還記得這事兒呢?我們以為你忘了!”
開玩笑,陳陽會忘了這些人往他身上潑臟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