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跟眾人拱拱手,然后從車上拿出家伙事對愣在一旁的薛秋云道:“我是受李太太邀請,最后給李先生做道菜,你帶路吧!
前兩次陳陽見到薛秋云時,薛秋云對陳陽還不假辭色,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但這次,陳陽剛剛發(fā)話,她立馬上前幫陳陽拿了東西,帶著他朝別墅內(nèi)走去。
剛到門口,剛剛被“貴哥”爆扇耳光的老年人一把趴在地上,抱住陳陽的大腿就喊道:“你要干嘛,你不能進(jìn)去!
薛秋云頓時臉色難看無比:“這是給李先生做最后一道送行菜的師傅,你松手!”
誰知那老頭不依不饒,跟灘爛泥似的黏著陳陽就是不撒手。
“誰知道他是來做菜的,還是來幫著小賤人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不撒手,絕不撒手!”
說完,從大廳里又沖出一幫老人來,圍著陳陽他們不給進(jìn)。
陳陽看著眼前這一幕頓時眉頭深深皺起。
對于這種鼻涕蟲似的老頭、老太太們,他還真下不去手,對付這種人,只有像貴哥那種沒有底線的小痞子才能收拾他們。
陳陽一時間還真就沒轍。
眼看局面又僵住了。
任憑李德彪帶人來各種喝罵拉扯,但這幫人就是不給陳陽進(jìn)門。
薛秋云都哭了:“李先生生前對你們這么好,你們說是他的親戚,他就給你們吃給你們住,你們捫心自問,有幾個人是李先生真正的親戚?”
“現(xiàn)在李先生走了,李太太想請陳師傅給他最后做一次他喜歡吃的菜,你們?yōu)槭裁匆獢r在這里啊,你們還是人嗎?”
薛秋云的悲聲就算是鐵石心腸聽了都要動容。
所有在李家的工作人員,聽到這些話后,有的人甚至抹起了眼淚。
老外管家更是嘴里不停念道著:“This is a bad crowd!This is a bad crowd!”
但老人們卻根本不管不顧,仿佛歲月早就將他們的良知帶走了一般,任憑薛秋云如何勸說,他們還是堵在門口,生怕一只蒼蠅溜了進(jìn)去。
薛秋云最后沒法子了:“你們再阻攔的話,我就報(bào)警了!”
抱著陳陽褲腿的老頭卻是個混不吝,頂著被貴哥剛剛暴揍的雞窩頭,他振振有詞道:“怎么了?警察來了又怎樣?我可是我叔在世時就認(rèn)可的親侄子!”
“李老貓,你還要臉嗎?你說你是李先生的侄子你就是了?你證據(jù)呢?”李德彪罵道。
李老貓卻鄙夷地看了一眼小李:“證據(jù)?證據(jù)就在遺囑里呢!我叔在遺囑里早就把我名字寫上去了!誰也別想把我的那份昧了!他李朝貴不行,她王莉也不行!”
“對,不行!”
“沒錯!”
“警察來了也不好使!”
一幫老頭老太太像打了雞血,跟踏馬駐守溫泉關(guān)的斯巴達(dá)勇士似的,巋然不動。
正在這時,突然不遠(yuǎn)處的大門外響起汽車聲,沒一會,從大門外魚貫而入一水的黑色陸虎!
六七輛陸虎的后面跟著一輛黑色的大奔。
當(dāng)車隊(duì)緩緩在眾人面前停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突然到來的車隊(duì)吸引了。
這時,黑色陸虎的車門齊齊打開,從車上走下一個個虎背熊腰的大漢。
這幫人一看那氣質(zhì)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沒有貴哥那幫人的咋咋呼呼,他們每個人穿著打扮雖然不是黑西裝黑眼鏡的黑澀會打扮,但那氣質(zhì),一看就讓普通守法公民肝兒顫。
當(dāng)所有大漢全都下車后,最后的奔馳的車門被一個大漢恭恭敬敬打開。
當(dāng)里面的人從車上下來后,陳陽樂了。
臥槽,自己人,吳伯伯,I'm here。
沒錯,來人正是吳永順。
早前陳陽就猜測吳永順一只手是黑的,不然邱曉凱和邱家為什么乖乖地從帝都滾出去?
那可是挑腳筋,不是挑手指上的毛刺,普通小混混干不來這種事的。
只見吳永順帶著一幫人來到大門口,他看向陳陽,先是無奈的笑了笑,仿佛在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你陳小五也有這么狼狽的時候!
然后他就這么排開眾人,徑直走到陳陽身邊,拉著陳陽的手臂就往里走。
可陳陽腳還被地上那個叫李老貓的抓著呢。
吳永順一扯沒扯動,他也不著急,頭也不回地就站在大門前似乎在等著什么。
只見兩個彪形大漢上去一人扯住李老貓的頭,一人掰開李老貓抱著陳陽的手,轉(zhuǎn)眼間李老貓就被扯到一邊。
李老貓跟踏馬電影里的漢奸被正法的時候一樣,人被拖著,兩腳在地上劃拉,一邊劃拉他一邊喊道:“你們不能這么對一個老人!我要報(bào)警!
但那兩個大漢似乎根本沒聽到似的,將他扔死狗一般扔到不遠(yuǎn)處的草坪上,然后就這么死死盯著他。
李老貓剛落地,還想咋呼,但一看到那兩個大漢不善的眼神,他頓時收聲不敢再嚷嚷,只能小聲“哎呦”、“哎呦”的賣起慘來。
堵在大門口的老頭老太太們見到最難纏的李老貓都不敢咋呼了,他們哪里還敢堵著門,紛紛讓開一個位置讓眾人進(jìn)門。
吳永順笑道:“走吧,小五!”
陳陽面露苦笑,跟著吳永順走了進(jìn)去。
等兩人進(jìn)了客廳,門口這幫人雖然臉上露出忌憚的神色,但還是賴著不走。
陳陽看著門口這幫人,對吳永順道:“吳伯伯,這幫子人……”
吳永順攔了他一下:“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算了,這幫人就是牛皮糖,趕不走的。”
陳陽默然。
……
李純平的冰棺停在大廳中間。
陳陽跟著吳永順朝冰棺鞠躬致意。
跟王生海家不同,王景山去世,最少還有王生海在旁回禮,而李純平這,竟然一個人都沒。
“太太害怕這些人對小寶不利,就沒敢讓他下樓!兩位見諒!”薛秋云在旁解釋。
吳永順皺眉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其實(shí)今天他來這么巧,就是因?yàn)闃窍卖[得太兇,王莉?qū)嵲跊]辦法,便給他打了個電話。
剛開始他還不想管這事兒,但聽說陳陽也陷在這了,他才帶著人過來一趟。
陳陽這時卻在打量著客廳。
以往的富麗堂皇早就不見了,雖然布置了靈堂,但十分簡陋粗糙,以李家的財(cái)力,這太不正常了。
李家肯定還有什么事兒。
而吳永順肯定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