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魯春秋和周少杰因邵祥春突發(fā)心臟病而被迫中斷審訊時,賀翔正在家里數(shù)錢。
在自家寬敞而奢華的書房內(nèi),他面前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銀行卡,數(shù)量之多令人咋舌。
這些銀行卡,沒有一張登記在他賀翔本人名下,卻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它們就像是一個個沉默的士兵,隨時聽候主人調(diào)遣。
他熟悉每一張卡片的取款密碼,以及與之關(guān)聯(lián)的手機號碼,這些都是他的私人寶藏。
只要他打開手機銀行輕輕點幾下,就能隨心所欲調(diào)動這些資金,這種掌控力給予他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他把銀行卡在桌上排列成各種隊形,先是整齊的直線,隨后是復(fù)雜的幾何圖案,每一張卡片的位置都透露著他對秩序與控制的癡迷。
這可是這么多年他拿命換來的辛苦錢啊。
這每張卡都藏著不為人知的交易和決策,是他在權(quán)力與金錢游戲中勝出的標(biāo)志。
他不厭其煩地給銀行卡排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仿佛所有的煩惱都煙消云散。
但在高興的背后,對未來的不確定性和對可能暴露風(fēng)險的隱隱擔(dān)憂,讓他又有些煩躁。
眼下,這些銀行卡只能鎖在他的抽屜里,他就像個守財奴一樣,只能看不能用。
畢竟,如此龐大的資金量,一旦被外界知曉,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清楚,他的“成功”就像是一座建在沙丘上的城堡,隨時可能崩潰。
而這些銀行卡,既是寶藏,又是定時炸彈。
如果一切順利,他的后半生富足美滿;如果東窗事發(fā),他將墜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為了避免踩雷,他決不能讓江舟繼續(xù)追查“孟婆”連環(huán)殺人案。
為此,他把女兒賀箏都賠上了,怎么也不能讓楚城幫江舟和魯春秋呀,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除了離間江舟和楚城,他還得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邱杰這個神經(jīng)病。
想到邱杰,賀翔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他把銀行卡全都摞起來放在一旁,拿起手機給邱杰打電話。
忙音過后,是機械的回復(fù):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忙,請稍后再撥。
“死哪兒去了?掙錢掙紅眼了嗎?成天忙忙忙,怎么老是不接電話?”
賀翔氣得把手機扔在書桌上,捏了捏眉心,不由心神不定。
邱杰是不是出事了?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焦灼不安地再次撥打。
這次,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什么情況?
賀翔死盯著手機屏幕,心跳亂了套。
“叮叮。”
短信來了:我剛登機,馬上就要起飛了,最近一段時間有幾個大手術(shù),有事?
賀翔懸著的心頓時落到了實處,回復(fù):沒事,你注意安全。
“放心!
“邱杰”立刻回復(fù)。
“真不省心!”
賀翔長舒一口悶氣,放下手機的剎那間,他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邱杰永遠消失。
邱杰知道他許多秘密,他對邱杰卻知之甚少。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邱杰突然向他求助,讓他幫忙把中心廣場花園的電斷了,他都不知道邱杰惹了江舟。
之前魯春秋申請重啟江舟女兒杜安安跳樓自殺案件的調(diào)查,開黨組會表決的時候,他很爽快地同意了。
當(dāng)時他壓根沒想到邱杰就是“孟婆”。
他覺得江舟承受不了喪女之痛,產(chǎn)生了子虛烏有的懷疑,純屬沒事找事。
她想折騰就讓她折騰,等折騰夠了,她就不折騰了。
這么想著,他樂得當(dāng)好人,在同意重啟調(diào)查書上簽字的時候,他簽的干脆利落。
結(jié)果,隨著魯春秋他們調(diào)查工作的不斷深入,那個命案頻發(fā)“的渡仙橋”聊天群背后,竟然真的有個幕后黑手。
各地警方都在重啟相關(guān)案件的偵查,反饋過來的信息,證實確實有人在死者生前對其進行精神操控,用歪理邪說蠱惑和引導(dǎo)死者自殺。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他壓根沒想到那個“孟婆”是邱杰。
剛開始,開會的時候他還跟著喊口號,讓魯春秋必須全力偵查,務(wù)必把“孟婆”給揪出來。
誰知道邱杰接二連三地給他添亂,他意識到事情不對,就逼邱杰說實話。
“你上次讓我?guī)湍惆阎行膹V場花園的電斷了,這時又讓我?guī)湍惆迅哞F站的主機燒掉,你到底在干什么?”
賀翔很惱火,“燒高鐵站主機庫房可不是小事,鬧不好被人抓了現(xiàn)形,我會被你害死!”
“你必須幫我,要不然,咱們同歸于盡!
邱杰威脅完,說了句讓他天旋地轉(zhuǎn)的話,“我就是‘孟婆’,如果你不幫我,我用蕭馥的手機在候車室里跟江舟聊天的視頻,還有我掃臉進站的視頻一旦同時被查到了,我肯定得進去。”
“你他媽沒事招惹江舟干什么?你招惹她不要緊,整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干什么?”
賀翔當(dāng)時就氣炸了。
“為我哥報仇。”
邱杰冷哼,“你別罵我,你也是罪魁禍?zhǔn)字,?dāng)初要不是你,我哥不會死。”
“胡說八道,你哥犯的是死罪,不喝藥就得挨槍子!反正你哥不死你死。”
賀翔最煩邱杰提老賬。
“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了。你之前負(fù)責(zé)高鐵站的安保工作,你知道怎么做。”
邱杰有恃無恐,“反正你記著,我要是被抓了,第一個就把你供出來!
沒辦法,他只能冒險幫邱杰擦屁股。
問題是,這種屁股是擦不干凈的。
除非邱杰死掉,否則他早晚把他給賣了。
賀翔了解江舟,他們同事多少年了,她雖然是個女的,可較起勁來,整個刑偵隊沒人比得上她。
還有魯春秋也是個死心眼,跟個老鱉似的咬住啥就不松口。
這兩個人就跟陰陽雙煞似的,邱杰再狡猾,早晚也得栽在他們手里。
偏偏邱杰沒有自知之明,成天瞎胡鬧。
上次竟然得寸進尺,逼迫他想辦法把江舟騙去指定地點,說要把江舟解決掉。
“賀局,江舟就在你手底下,她成天跟我過不去,你就眼睜睜看著?”
邱杰懶洋洋的聲音特別可恨,“她不死,我這塊心病就好不了。我給你發(fā)個位置,你讓她去,我把她弄死,你也能松口氣不是?”
“你有完沒完?”
“嘖,咱們早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這些年,我哥和我?guī)湍阗嵙硕嗌馘X,就這么點兒事兒你幫不上說不過去吧?”
邱杰冷笑,“你看著辦,我不怕江舟他們把我抓起來,我擔(dān)心我進去了,你的小金庫就保不住了!
沒辦法,他(賀翔)只能把楚城叫到辦公室,找機會用楚城的手機把江舟騙去。
那次,他滿以為江舟兇多吉少,會死在邱杰手里。
誰知江舟沒事,他女兒賀箏差點兒被“神雕大俠”射死,現(xiàn)在還沒出院。
想到這些,賀翔就上火,他看了一眼手機,腦海里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邱杰這個死變態(tài)就是個惹禍精。
他真后悔當(dāng)初不該讓邱駿死,邱駿比邱杰聽話多了。
賀翔皺緊眉頭琢磨應(yīng)該怎么下手,才能讓邱杰死得合理合法。
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