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小心一些,演戲演全套,倒也是順手而為。
倒是那小丫鬟說完情況,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
“小姐你說,那個傻子不會真的不光沒死在瘴氣林里,反而還吸了瘴氣,腦子變靈光,不再傻了吧?”
“要真是這樣,那小姐你……”
丫鬟還待再說什么,那小姐卻突然眸中寒光一閃,讓那丫鬟急忙停住話頭。
低下腦袋。
倒是眼前這位和秦墨染一模一樣的小姐,此刻抿了抿嘴,最終卻還是悵然問道:
“小玉,你說我是不是惡人?”
“當然不是,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教書先生都說了,等您去了鐘山府,去了外面的世界,到時候必然會成為女狀元!”丫鬟連忙搖頭。
那和秦墨染一模一樣的小姐,此刻卻凄苦一笑:“可我竟然要哄騙一個傻子去送死,我這樣的人,已經(jīng)愧對我讀過的圣賢書了……”
“這個……”那丫鬟一窒,但看眼前小姐眼淚滴答滴答流了出來,她急忙說道:
“那小子是自愿的,您都說了此行十死無生,他還是愿意前往,這哪能怪小姐你呀?”
“再說了,那小子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還傻乎乎的連話都說不利索,就算不死在林子里,肯定也活不過多少年,就算真的活著,也只是癡癡傻傻凄慘度過余生……”
“何況……何況那也是小姐您形勢所迫!”
說著,丫鬟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之后,這才低聲說道:
“要我說,這也怪太奶奶。”
“小姐您自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年年歲合適,正好可以離開昭平村,前往鐘山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可偏偏太奶奶卻非要你留下一個子嗣才準離開。”
“就算要留下子嗣,也該選一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才是,哪能選擇這么一個傻子去呀?”
“就算是真要留子嗣,哪能這么著急的,這馬上就要開村了,就算是現(xiàn)在那個……也不可能趕在那之前留下子嗣呀……”
這小丫鬟還要再說,可那位小姐卻已經(jīng)皺眉呵斥:“住口!”
“小姐……”
“休得背后非議太奶奶!”
“可是……”
“你下去吧!”
“這……是……奴婢告退。”
最終。
丫鬟還是嘆了口氣,垂頭喪氣轉(zhuǎn)身離開,獨留這后院之中的那位錦衣小姐,坐在院中石桌旁,抬頭望向天穹,臉上有兩行清淚流淌而出。
看到這里,顧修忍不住皺起眉頭,倒是碎星已經(jīng)咋咋呼呼了起來:
“這小娘皮打算和你留個子嗣?”
“可以啊老顧!”
“這娘們雖然心腸不咋樣,但至少長得不錯,關鍵還比秦墨染那個小娘皮還年輕呢,咱們別浪費了……”
碎星那口無遮攔的話還未說完。
就被顧修粗暴的塞進了儲物戒指之中,徹底斷了外界一切聯(lián)系。
他沒心思想這個,更別說和眼前這種人。
此刻眼看周圍沒人,顧修干脆一揮走到這位錦衣小姐身前,元嬰境界的威壓略微釋放,眼前錦衣小姐當即眼皮一沉。
但還未倒下之時,顧修便已經(jīng)拿出了一張控魂符貼在眼前之人身上。
就見錦衣小姐當即又重新坐直身子。
不過雙目之中卻滿是迷茫。
凡人對修士而言,終究脆弱如同草芥,哪怕這錦衣小姐看上去身份不凡,哪怕顧修修為無法完全動用,但手段也斷然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
“起來,進屋。”
就見顧修輕聲開口,那錦衣小姐當即木訥起身,隨即徑直走入自己閨房之中。
“關門!
房門關閉。
“接下來,我問你答,你可明白?”顧修輕聲開口。
那木訥的錦衣小姐下意識的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
“秦紫依!
“這里是什么地方?”
“昭平村!
“鐘山府是什么地方?”
“外面。”
“詳細些!
“我不知道,太奶奶告訴我,瘴氣外面就是鐘山府!
“你太奶奶是什么人?”
“他是我們秦家的老祖宗,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秦家能在昭平村衣食無憂,是因為太奶奶,所有子孫都得聽從太奶奶的命令,不能反抗。”
“他要你做什么?”
“和隨雨安誕下子嗣,然后離開鐘山府。”
“為什么?”
“不知道!
“你不愿?”
“我不愿,隨雨安是個傻子,我希望將來的如遇郎君是一個知書達理,對我相敬如賓的雅士。”
“所以你要害死他?”
“我……我沒想害死他……”卻見秦紫依目光之中閃過幾分掙扎:“瘴氣將散,會有通道出現(xiàn),可提前通往鐘山府,我只是告訴他那里可能有路,可去鐘山府,讓他幫我找一條路……”
她雖已被手段操控,此刻卻也流露出滿臉的委屈。
這樣的表情,讓顧修再次皺眉。
這人真的很像秦墨染,除了沒有修為之外,無論是神態(tài)還是舉止,甚至就連身上的氣質(zhì),也和秦墨染極為相近,甚至哪怕是顧修,有一瞬間都忍不住懷疑。
眼前之人,真的是秦墨染。
只是……
這怎么可能呢?
顧修目光直視對方:“你可知道,你和一個人長的很像?”
“我知道!
“和誰?”
“我們秦家所有人!
“什么?”
“我們昭平村秦家世代女子單傳,而且都長的一樣!
這話一出。
顧修的瞳孔,驟然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