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張郃冷哼一聲,卻是沒有絲毫膽怯,手中長槍一抖,直指張遼。
同是一品,同是戰(zhàn)將,誰怕誰?
幾乎就在張郃這番話說出的時候,張遼眼中冷意一閃而過,手中黃龍鉤鐮刀揮舞,低喝一聲,眉宇間帶著幾分癲狂之色,直接沖鋒而來,手中武器自是被其舞得虎虎生風,萬千力量洶涌之際,直接壓得張郃有些喘不過氣來。
“且讓你瞧瞧某的手段!”張遼冷哼一聲。
面對張遼的攻擊,張郃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手握長槍,接連向前刺出,扎、掃、劈、撩……
這些長槍的基本招式在其手中施展出來,但卻又帶著某種特定的規(guī)律排列,相互組合之間,倒也形成了一套威力不俗的槍法。
長槍向前奮發(fā)突涌之時,帶著不俗的殺傷力,一招一式之間,倒也將張遼的攻擊盡數(shù)化解。
不過,雖然將張遼的攻擊化解,但卻給了張遼欺身而近的機會。
一步向前踏出,張遼直接貼身近戰(zhàn),手中黃龍鉤鐮刀揮舞,帶起血色風暴,直接席卷,卻是在三五招之間,直接壓得張郃無法招架。
又在數(shù)十招之后,一刀落在張郃的右肩之上,劇烈的疼痛讓張郃疼得眉頭緊皺,險些連槍都抓不穩(wěn)。
不過,如此也讓張郃出槍的速度慢了一瞬的時間。
也就只是這一瞬間的時間,讓張遼看到了機會。
必殺一擊!
手中黃龍鉤鐮刀出手,身后形成一道血色狂人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血影,于瞬息間閃過,和張郃交錯而過。
張遼身影顯現(xiàn),手中鉤鐮刀杵在地上,胸口處有著一個血窟窿浮現(xiàn),泊泊鮮血自其中淌出。
不過,在張遼身后,張郃手持長槍,眼中帶著一絲錯愕和不甘,無聲地倒在地上,生命氣息全無。
一招之下,以傷換死,總算是將張郃給解決掉了。
隨即,張遼轉(zhuǎn)身離去,在綿綿陰雨中,走得不算快,但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鮮血淌出,鮮血混入雨水中,消失不見。
另一邊,司馬懿在攻破徐晃的大軍之后沒有絲毫停留,直接向大魏王宮而去。
司馬懿走在前面,身后士兵跟著,速度說不上快,但卻有著一種肅殺的氣息彌漫。
當這股肅殺之氣向四周彌漫而出的時候,四周的雨點也都在這一刻變得有些不同,彌漫著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司馬懿驅(qū)馬向前,但在走過酒樓的時候卻將馬匹的韁繩勒住,轉(zhuǎn)而看向一旁的酒樓,一旁的鄧艾見狀,連忙上前,出聲問道:“老師,可是餓了?”
“不是,有兩個老朋友在樓上,你扶我下馬,隨我上去拜訪一二!彼抉R懿言道。
聞言,鄧艾臉色微變。
現(xiàn)在?
拜訪朋友?
戰(zhàn)機稍縱即逝,自當抓住時機,切莫讓這般戰(zhàn)機從手中溜走,所以此刻應該全速前進,大軍壓境,將王宮拿下才是。
可老師這……
鄧艾有心勸阻,但瞧著司馬懿那一臉認真的模樣,終是將言語都給吞入腹中,什么也都沒說,將司馬懿扶下馬,然后扶著這位丞相的手,緩緩向酒樓走去。
此刻的司馬懿在雨中的背影,在鄧艾的攙扶之下,倒是顯得頗為年邁,就好像是一具行將就木的尸體一般。
不過,若是你真的要這般想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畢竟,方才就是他。
一招秒殺了一個一品武將!
如今的這番姿態(tài),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裝給李雨青看的。
賣她一個破綻,看李雨青是否會出手。
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響起,卻是那兩人登上樓梯的聲音。
等到這兩人走上來的時候,劉元和李雨青相對而坐,目光幾乎是齊刷刷地落在這師徒兩人身上。
“丞相,久違了。”李雨青看見司馬懿,輕笑著言道。
“見過大人!彼抉R懿看見李雨青,拱手言道。
隨即目光一轉(zhuǎn),落在劉元身上,臉上不由得露出一陣詫異之色,赫然是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里見到這位安王。
“司馬懿見過安王。”司馬懿拱手,向劉元作揖。
劉元起身還禮,言道:“許久不見先生,今日一見,倒是讓小王份感意外。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先生不見之時日,算起來倒也不止三秋。”
“先生之變化,在我看來,可真叫小子嘆為觀止!”劉元出聲感慨,目光落在司馬懿臉上,卻是未曾離開。
似乎是被劉元這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司馬懿皺眉,臉上擠出一抹笑容,答道:“能夠被安王這般稱贊,倒真是老夫的榮幸。只是老夫很疑惑,安王今日來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為了攔本相?”
“還是說,安王打算和李大人一同出手,阻了本相的后路,將我這個反賊擊殺?然后李大人便借著這份功勞,執(zhí)掌大魏,挾天子以令群臣?”
這般問話從司馬懿口中說出來的時候。
劉元微微挑眉,看了眼一旁的李雨青,卻瞧見自家青姐此刻同樣是神色平靜地看向司馬懿。
三個人各自瞧著一個,倒呈現(xiàn)出一個三角形的視線圖。
片刻的沉默之后,李雨青出聲,言道:“丞相何必用這種低級的激將法試探我等?大魏王宮,丞相若是能進去,那是丞相的本事。今日,我只是為了曹睿而來。不論你們之間誰勝誰敗,曹睿的命,我都得保下!
聽到這話,司馬懿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就好像是如釋重負一般,答道:“若是如此,便請李大人放心好了。本相答應過文遠,自不會做那等言而無信之人!
“可我信不過丞相?昔年的魏王曹操,何等梟雄,不也是那等‘寧可我負天下人,決不讓天下人負我’之輩?不知丞相和昔年的魏王相比,到底誰更像是梟雄?”李雨青出聲問道。
當這般問話在司馬懿耳邊響起的時候,讓司馬懿眉頭微皺,就好像是自己心中的某些打算被面前這個人給看穿了一般。
留曹睿一命?
他或許會留!
不過,他不殺曹睿的前提,還得是這個小魏王沒有絲毫的威脅能力才行。
如何才能算是沒有威脅力?
很簡單!
傻子就行!
傻子就沒有任何威脅力。
所以,魏王可以不死,但必須是非死即殘,非殘即傻。
正常人?
正常人可不能活著。
威脅太大了。
“既然大人要在這里瞧著,那便在這里瞧著好了。若是本相的人將那個小魏王拿下的話,自會將小魏王送到大人面前。不過,也還請大人在這里等著,勿要忘記自己方才的承諾才是。”司馬懿盯著李雨青,言道。
李雨青點頭。
劉元坐在一旁,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將身前的茶水一口飲盡,帶著幾分慵懶的神色看向司馬懿,言道:
“丞相大人還有要事要辦,我們姐弟二人便不留丞相了,丞相一路好走。希望您今日能得償所愿!
“借安王吉言!
司馬懿拱手,然后帶著身旁一言不發(fā)的鄧艾便退了下去。
鄧艾攙扶著司馬懿走下樓,只不過就連他自己在下樓的時候都感覺小腿有些發(fā)顫。
方才酒樓之上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句談話,可在談話的時候,這幾人之間的氣勢可以說是全部綻放。
相互碰撞之間,所激蕩的氣機會是何等恐怖?
至少,絕非鄧艾這等準一品能夠輕易承受的。
所以,在樓上的時候,他一言不發(fā),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話,而是因為他不能說話。
一旦說話,泄了氣,就會被氣機直接從頭頂壓下,壓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會有其他喘息的機會。
這種氣機壓制,一直等待這兩人走下樓的時候方才散去,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滲下,鄧艾眉宇間的神色顯得有些難看。
門外,鐘會和鐘繇在一旁等著,前者倒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瞧見鄧艾和司馬懿這么快便又下來了,便不由得打趣道:“師兄,怎么了?莫非是老師又不餓了?”
這番話剛一說出口,下一秒,鐘會也就察覺到鄧艾臉上的異樣,連忙上前一步,從另一旁將司馬懿攙扶著,傳音問道:“師兄,你們這是怎么了?為何臉色這般難看?”
“士季,勿要多問,先走!编嚢貞,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等到將司馬懿扶上馬之后,靠在馬頭上,朝著自家老師問道:“老師,此次的行動是否需要取消?”
“樓上的那個變數(shù),可沒有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安國安王。沒想到他也會來淌這趟渾水!”
鄧艾的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甚至已經(jīng)算到了李雨青的出手,并且已經(jīng)做好了反制的后備手段。
可卻是萬萬沒有想到過劉元也會出手。
這位安國之中聲名赫赫的大王,神州近年來的風云人物,而今也攪了進來?
這家伙兒,按照情報來看的話,不是剛從東吳吊喪回來嗎?
按照常理來說,此刻不是應該在安國呆著嗎?
怎的有時間跑來大魏?
司馬懿陷入了沉默,看似面無表情,可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fā)現(xiàn)其握住韁繩的手變得越發(fā)用力,甚至在手背上還能看到一道道青筋涌現(xiàn)。
“按正常計劃進行!為了這一天,我們等了太久,也忍了太久了!”
“今日,神擋誅神,佛擋殺佛!”
PS:總算是要把大魏的坑給填完了。大魏將死,晉國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