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徐晃一連說了三個“好”。
只是在這般好字從其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色卻變得越發(fā)難看。
陰沉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鐘繇,眉宇間的目光好似要吃人一般。
“鐘太傅,當(dāng)真是一位慈父!”
“都說慈母多敗兒,只是不知鐘太傅這位慈父,看著鐘家被令公子帶入無間地獄之時,會有什么樣的感想?”
“若是你此刻回頭,本將軍還能替太傅在大王面前美言幾句,想來大王心胸寬廣,定不會糾結(jié)此事!”
徐晃冷聲喝道,大有幾分想要勸鐘繇迷途知返的樣子。
只不過,這般言語落在鐘繇耳中,卻也只是換來數(shù)聲冷笑。
迷途知返?
不!
這是徐晃對此次的戰(zhàn)局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想要拉自己入局!
否則的話,以這位徐將軍的性格,恐怕早就已經(jīng)刀兵相向,強(qiáng)勢出手,將自己一槍捅死了吧?
當(dāng)然,真要斗起來,老夫也不見得就怕了這家伙兒!
“將軍就不用白費(fèi)口舌了,這些恩怨早就已經(jīng)擺在了面上,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tài)?”
“倒不如將軍你棄暗投明,投入丞相麾下,老夫倒也可以代為引薦,讓將軍依舊做你的大將軍,豈非更好?”
“流水的皇帝,鐵打的官職。將軍又何必這般死撐著呢?”
鐘繇出聲,卻是直接殺人誅心,想要亂起軍心。
這般想法,自然是被徐晃一眼識破。
當(dāng)即大喝一聲,手中長槍一抖,帶起一陣嗡鳴之聲,徐晃手中長槍去勢不減,直接向鐘繇殺去。
這位鐘太傅,在朝野中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
若是就連他都向司馬懿效忠,大魏,還有未來嗎?
一個疑問從徐晃的腦海中閃過,手中長槍悍然前沖,卻是想要趁機(jī)將鐘繇給殺了。
這位鐘繇曾司掌廷尉,乃是法家出身,掌管司法典籍之事,境界雖然只有準(zhǔn)一品。
但在大魏境內(nèi),借助天地間殘留的大魏國運(yùn),想要同一品交戰(zhàn),卻也不是不可。
面對徐晃的進(jìn)攻,鐘繇神色平靜,抬手間,其掌心之中便有一支毛筆浮現(xiàn)。
筆尖染墨,陡然一揮,一個巨大的刑字出現(xiàn),帶著浩浩天威,直接向徐晃壓去。
筆墨寫春秋,揮毫退萬敵!
筆墨壓下,帶著鐘繇數(shù)十年的司法刑典之力,悍然自天穹壓下,壓在那一桿長槍之上。卻是將其鋒芒阻攔。
隨后,鐘繇不退反進(jìn),反守為攻,向徐晃殺去。
一旁的鐘會見狀,也與自己父親并行,一同殺向徐晃。
父子二人合力,卻是足以牽制住這位徐大將軍了。
司馬懿坐在馬背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眉宇間滿是平靜之色。
“士載(鄧艾,字士載),那邊可是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司馬懿看向一旁的鄧艾,出聲問道。
鄧艾急忙回首,對著司馬懿拱手言道:“老師放心,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
聞言,司馬懿點頭,目光落向那已經(jīng)相互交鋒的兩支士兵。
士兵交鋒,士氣為首,毫無疑問,他手下的士兵占據(jù)的優(yōu)勢更大,不過是片刻的光景,便將徐晃手底下的士兵壓著打。
甚至就連徐晃,也都被鐘繇父子二人牽制,騰不出手來,有心想要幫助自己麾下的士兵,帶領(lǐng)他們鑿穿司馬懿的軍隊,直取司馬懿首級。
可他卻是連司馬懿的衣角都未曾沾一下,就被擋在了外邊,不得前進(jìn)分毫。
如此,著實是窩囊得緊!
徐晃心中憋屈,手中長槍舞動,宛若狂龍,左右橫掃之下,終是將鐘繇父子二人逼退。
剛將這兩人逼退,徐晃便轉(zhuǎn)身后撤,赫然是心生退意,沒有絲毫猶豫,當(dāng)即就帶領(lǐng)眾人離去。
不過,就在徐晃心中這般想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跟前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
不是司馬懿又是誰?
“徐將軍不是要取懿的人頭嗎?如今,懿就在此處,將軍盡管來取便是!”
司馬懿雙手放在小腹跟前,交叉握著,神情平靜,眉宇間隱隱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
看見司馬懿,徐晃當(dāng)即雙目瞪大,周身之上氣息起伏不定,卻是不敢出手,只能瞪大雙眼,盯著司馬懿。
這個家伙兒,什么時候跑到本將軍前面去了!
不對,這四周……
忽然,徐晃察覺到四周頓時有著一股股凌厲的氣息相繼升起,洶涌的氣息組建成符文陣法,相互環(huán)繞籠罩,化作巨大的陣法,將其籠罩其中。
那一刻,近乎身死的危機(jī)感傳來,讓徐晃頓時神色大變。
危險!
一個念頭閃過。
徐晃抬手間,手中長槍攪動,眼中露出決絕之色,手中長槍舞動,向前殺去之時,自是恨不得將面前的司馬懿殺死。
“破!”
面對這突兀刺來的一槍,司馬懿身上平靜,單腳在地上一跺,一股死亡暮氣頓時疊涌而起,營造幻象,將這片天地的局勢更改,化作一片墳地。
墳地之上,有著無數(shù)猛虎尸骨堆放。
司馬懿站在這方墳地之中,身后隱隱有著一頭猛虎盤踞。
猛虎雙目微微閉合,好似睡虎,張口間,便有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
帶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煞氣。
忽而,猛虎咆哮出聲,緊接著,便能看見墳地之中浮現(xiàn)的一座座猛虎尸骨血肉滋生,化作血虎身影,不由分說地向徐晃沖去。
三頭猛虎之威,便將徐晃的攻擊盡數(shù)擋下。
余下的四頭猛虎去勢不減,相繼撞擊在徐晃身上,徐晃雙眼瞪大,手中長槍揮舞,想要將這四頭猛虎擋下,并且反殺。
不過卻也僅僅只是僵持了數(shù)個回合,便被這股力量徹底絞殺,手中長槍節(jié)節(jié)破碎,無聲地倒在血泊中。
當(dāng)徐晃倒下的時候,其體內(nèi)傳來陣陣細(xì)微的爆炸聲,卻是氣勁之力在其體內(nèi)爆發(fā),直接炸爛肺腑,從內(nèi)部死亡。
身子無聲地倒在地上,司馬懿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眉宇間的神色尤為平靜。
“死在本相的全力一擊之下,你也算是能夠瞑目了!彼抉R懿喃喃自語地說道。
酒樓上,劉元和李雨青看到這一幕,皆是瞪大雙眼,眉宇間露出驚駭之色。
一擊秒殺!
這般實力,不可謂不強(qiáng)!
“這就是大魏丞相的實力嗎?果然強(qiáng)得可怕!”劉元深吸一口氣,緩緩言道。
徐晃的實力不算太強(qiáng),雖然是一品,但也僅僅只是普通一品,充其量也就只比當(dāng)日李白一劍斬殺的閻羅王強(qiáng)上一點罷了。
僅有一點而已!
這般實力,化作趙云、馬超等任意一人前來,同境界一戰(zhàn),都能將其擊敗,若是時機(jī)合適,也能將其擊殺。
更何況其對手是司馬懿?
是這位修為境界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品巔峰的存在!
身為一個謀士,其算計方面的才能或許比不上諸葛亮,但也絕對沒有比諸葛亮差太多。
而若論心性,他卻是還要比諸葛亮強(qiáng)上一些。
“確實是很強(qiáng),但也很勉強(qiáng)。一擊強(qiáng)殺一品,這種戰(zhàn)績,你也能做到,只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大與小罷了。”李雨青神色大體能保持平靜,沒有多少波動。
聞言,劉元沒有否認(rèn)。
以他目前準(zhǔn)一品的修為,但真實戰(zhàn)力卻也足以和一品巔峰的存在比肩。
司馬懿很強(qiáng),但他的真實戰(zhàn)力在劉元的預(yù)估中,估摸著也就和張良、龍且在一個層次。
距離元天子那般強(qiáng)者的境界,還是差了一些。
“全力一擊,襲殺徐晃,將徐晃先解決掉,相當(dāng)于削掉了魏王的一根臂膀,縱使魏王身后還有其他的一些一品,但氣勢已失,如何能夠與司馬懿抗衡?”
“司馬懿這一招棋,倒真是下得極好!”劉元出聲感慨道。
一旁的李雨青點頭,算是認(rèn)可了劉元的這番推斷。
或者說,覺得劉元這般說得極為正確。
“殺了徐晃,大魏之中可堪一用的武將便越發(fā)少了,至于其他人,如何是司馬懿的對手?這一局,曹睿輸了!”李雨青起身,言道,目光卻是直接忽視了嘎嘎亂殺的司馬懿,而是望向了其側(cè)后方。
在那個方向,還有一場戰(zhàn)斗即將爆發(fā)。
許昌城內(nèi)的一處巷道內(nèi),張遼手持黃龍鉤鐮刀,神色凜然,擋在一人身前。
那人身穿甲胄,手持長槍,看著那擋在自己跟前的張遼,微微蹙眉。
“文遠(yuǎn)兄是否有些出爾反爾了?方才文遠(yuǎn)兄不是還說不插手魏王和司馬懿之間的斗爭嗎?如今為何又擋在了本將跟前?”那人面帶怒色,出聲質(zhì)問。
面對這般質(zhì)問,張遼面帶冷笑,哼道:“張郃,好不要臉!你也知道此中爭端乃是魏王和司馬丞相之爭?此乃我大魏內(nèi)部之爭端,和你冀州有何干系?”
“看來,丞相還是沒有將爾等打疼。顏良文丑的死沒有讓你們長記性,竟然還敢興兵來犯!”
“今日,吾便要用汝之人頭,震懾宵小之輩!”
一語落下,卻是直接點破對面那人的身份。
此人便是冀州王袁紹派來幫助曹睿的一品武將——張郃!
如今的冀州王袁紹和小魏王曹睿,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司馬仲達(dá)不死,他們兩國都得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