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郭嘉的后手!”
劉元驚呼出聲,只覺得自己已經(jīng)想到其中的關鍵。
昔日,自己前往神域戰(zhàn)場時,在犼神遺跡之中,唯有自家青姐和郭奉孝兩人。
這兩人在遺跡之中到底有過怎樣的碰撞和交易,他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有一點劉元可以肯定。
那就是自家青姐一定從郭奉孝口中得知了某些事情。
否則,當日郭奉孝也不會那般爽快地將大魏的傳國玉璽交出來。
即便是那塊玉璽之中的大魏氣運已經(jīng)消耗一空。
畢竟,玉璽,在更多的時候,其所發(fā)揮的作用,是一種象征意義。
象征王權,象征傳承,象征正統(tǒng)!
“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崩钣昵嗦牭絼⒃捏@呼聲,微微一笑。
自家這個蠢弟弟,終歸還不算太蠢。
這大魏國內(nèi)的局勢,雖然沒有昔日楓月城的危急,但若是要論復雜程度的話,卻要復雜數(shù)倍。
畢竟,其中還有不少前人留下的布局。
稍有不慎,誤入局中,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的局面。
所以,還是得小心謹慎才行。
劉元點頭,他已經(jīng)猜到了其中的關鍵。
如果是那位郭奉孝出手的話,那么在司馬懿的軍中勢必還留著一些后手。
張文遠到底是忠于大魏,還是忠于司馬懿,此乃兩說。
不過,僅僅只是憑借張文遠一人還不夠。
還得再加上一些其他的籌碼才行。
如今,會選擇入局的人,除了曹睿之外,還有一個人,或者說是一方勢力。
冀州,袁紹!
如今的冀州已經(jīng)被李雨青和司馬懿反殺。
不說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但實際上也是相差不遠,已經(jīng)是危如累卵,如果不加以引導的話,距離泯滅也就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所以,袁紹入局了?”劉元看向自家青姐,問道。
聞言,李雨青笑著點了點頭。
能夠讓局勢發(fā)生這般微妙變化之人,除了袁紹之外,還能有誰?
“入局了,私底下有消息傳來,冀州王袁紹將麾下僅剩的一位一品派來了大魏,作為援助,襲殺司馬懿。同時在冀州發(fā)兵,制衡司馬懿的軍隊!
“只要許昌之事一成,袁紹的軍隊立馬就能將司馬懿的大軍擊潰,整個軍隊長驅(qū)直入,將司馬懿的大軍殺穿,擒拿司馬氏一族在冀州的將領,司馬昭!”
劉元雙眼微瞇,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原本以為自己只是來趕著看一出好戲,順帶著給自家親姐鎮(zhèn)場子,卻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場子可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為復雜。
袁紹、曹睿、司馬懿、還有郭奉孝留下的后手。
這些人也都入局了。
一個小小的大魏,卻成為多方博弈的戰(zhàn)場。
至于其中是否還有其他勢力留下的暗子,劉元卻是不得而知了。
可即便是這樣,即便是目前已經(jīng)知道的這些消息,也足以讓他大吃一驚。
深吸一口氣,良久方才將口中的這口濁氣吐出。
“青姐不打算在其中插上一腳?還是說,青姐只打算當個漁翁,任由這些家伙兒打來打去,咱們只需要在背后安然看戲,等著收網(wǎng)就行?”
劉元在一旁起哄,顯然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如今的大魏都已經(jīng)這般亂了,若是自家青姐再進去插上一腳,這般局勢恐怕會變得更為有趣吧?
“臭小子,你這是巴不得你老姐我把這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底都給扔出去啊!”
“他們斗他們的,老娘發(fā)展老娘的。反正誰也別干擾誰。這幾方勢力,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我和司馬懿那家伙兒交過手。老娘在線上召集了一百個同行,專門針對大魏的局勢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然后進行推理布置,前后足足耗時一個月的時間,方才落子,和司馬懿搏殺!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只是五五分的局面而已。就連你老姐我手底下的那兩尊一品巔峰存在,也是取了些巧方才造出的!
“這般內(nèi)情,旁人不知道,你這臭小子還能不知道?”
“真要是插足進去,再把老娘僅有的那兩尊一品給葬送了,那老娘才是沒處哭去!
“所以,這般事情,老娘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處置方式了!
“安心看戲,不好嗎?”
劉元:額(⊙o⊙)…
小爺我好像已經(jīng)明白了什么一樣。
劉元嘟囔一聲,目光落在李雨青身上,然后默默地將目光收回。
至于一旁的趙云,坐在馬車內(nèi),不知何時卻是已經(jīng)將腰背挺得筆直,額頭上隱隱有著一些汗水冒出。
往昔,他在軍中的時候,倒也接觸過一些謀士之間的陰謀詭計,瞧過一些你來我往的算計。
可這般算計雖然見了不少,也聽過不少。
可要說能夠和此刻兩人之間的談話比擬的算計,卻是少之又少。
這其中所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某一個人的利益,而是多方落子交織的棋局。
昔日的黃巾領地縱然也是棋局,只不過那盤棋也都是在大賢良師死去之后,諸方勢力方才敢落子。
明面上好歹能夠看到一些棋子的痕跡。
可如今在大魏的這局棋,卻是已經(jīng)暗中籌備了許久。
相互交鋒,暗流涌動,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雖然這兩人說話之間的語氣很輕松,但趙云聽得出來其中的兇險。
也正是也因為聽得出來,方才更為忌憚。
一時間,他忽然覺得,蜀國的覆滅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蜀王的才情雖然不差,但在底蘊和雄才偉略上終歸還是弱了一些。
只不過,這番話趙云也就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沒有說出來。
調(diào)動內(nèi)息,將心中的悸動按捺下來,然后安靜地呆在一旁,當個美男子。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李雨青倒是沒有帶著劉元回自己的府邸上,而是在這條街道上找了個視野較好的酒樓,然后將整個酒樓都包了下來,讓后廚做了些酒菜,找了個靠近街道有窗的位置,三人坐了下來,赫然是打算就在此地看戲。
“青姐,這么近距離看戲,確定不會把咱們都給絞進去嗎?”劉元挑眉,看向一旁的李雨青,出聲問道。
“放心吧,不會的,我們就只是看戲而已。好生當個吃瓜群眾就好!
劉元:“額……可是我的經(jīng)驗告訴我,吃瓜群眾終成瓜……”
李雨青抬頭,狠狠瞪了劉元一眼,顯然是嫌他光說一些不吉利的話。
感受到自家青姐的目光,劉元縮了縮脖子,自是不敢再多說什么,默默地埋頭吃著酒菜。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原本人煙寥寥的大街此刻更顯寂靜。
天空中,甚至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街道上往來的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雨點淋得有些慌了神,在街道上一路小跑,找地方躲雨。
就在天空中的小雨下得正歡的時候,一陣陣馬匹嘶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陣馬鳴聲異常悠揚,在空中回蕩,在街道中回響。
不多時,便能瞧見一道黑色洪流自城門處開赴進來。
為首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身穿盔甲的司馬懿。
而在司馬懿的旁側(cè),則是手持長槍的張遼,張文遠。
雨珠從空中落下,滴滴答答地落在盔甲上,然后再匯聚成水流,順著頭盔淌下,險些將視野都給遮住了。
司馬懿駕馬向前,馬兒緩緩邁著步子,倒是悠閑得緊。
四周方才還極為慌亂的百姓,此刻瞧見了司馬懿這位丞相歸來,自是顧不得天空中還在砸落的雨珠,一個個皆是雙膝一彎,腦門貼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任由空中雨水砸落,任由手中還未打開的油紙傘隨風飛走,卻是不敢抬頭,只得這般誠惶誠恐地跪著。
就好像……
就好像是在迎接王者歸來一般。
只不過,這家伙兒究竟是王者,還是亡者。
那就不得而知了。
沒走多遠,司馬懿身下的馬兒忽然頓住了腳步,再向前看去之時,便能瞧見正前方有一隊士兵矗立,將司馬懿前行的道路攔住。
而在這群士兵的最前方,為首的將領,同樣是個一品境界的存在。
“徐將軍,這是何意?為何攔住本相去路?”司馬懿手勒韁繩,神色平靜地望著正前方的徐晃,出聲問道。
“大王有旨,請丞相下馬卸甲,入宮面圣。本將這是奉了大王之命,特地來此地迎接丞相的。”徐晃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既然還沒撕破臉,該有的虛情假意還是得有。
“謝大王厚愛,只是本相今日剛巡察歸來,身體有些不適,需得先回府中修養(yǎng)一些日子,等到本相的身子將養(yǎng)好了,必定入宮面見大王,當面告罪。”
司馬懿開口,對著徐晃說道。
只是說這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哪里有半分身體不適的樣子?
“如此說來,丞相大人是要違抗王命不成?這,可當真讓本將軍有些難做了!”
徐晃雙眼微瞇,眉宇間已經(jīng)有陣陣殺意浮現(xiàn)。
“來人,反賊司馬懿違抗王命!將其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