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次生死劫卻是讓他驚醒了!
李世民隨即道:“這一次當(dāng)真多虧了正泰啊。”
陳正泰微笑道:“陛下,這算不得什么!
李世民似乎恢復(fù)了不少氣力:“這些人……樹大根深,尾大不掉……若是不予重創(chuàng),朕恐長此以往,要毀了我大唐的根基……該如何是好呢?”
陳正泰道:“陛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陛下能操控他們的財富即可。”
李世民訝異地道:“操控他們的財富?”
陳正泰道:“世族們的根本,在于他們世代積累的財富,這些財富只要一日掌握在他們手里,他們就可以憑借這些,威脅朝廷。既然如此,那么為何不引導(dǎo)他們,讓他們將財富投入到陛下可以控制的地方去呢?到了那時,他們的財富多寡,盡都為陛下所控制,自然而然,也就無害了!
李世民奇怪的看著陳正泰:“如何操控他們?”
陳正泰笑了笑道:“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卻需花費一點時間!
李世民有時覺得陳正泰這個家伙,總是有些看不透,不過……他對陳正泰是絕對放心的,于是毫不猶豫道:“需要朕做什么?”
“需要陛下拭目以待即可!标愓┑溃骸暗綍r陛下自然知曉了。只是兒臣卻需布置一下,而后再請君入甕!
李世民覺得匪夷所思,便又問:“那些世族,如何會聽?wèi){你處置?”
陳正泰笑呵呵的道:“陛下這就有所不知了,他們并非是聽?wèi){兒臣的處置,而是……兒臣只要造勢,他們就得要跟著這勢頭走不可。”
“造勢……”李世民若有所思:“說來聽聽!
“這東西倘若說了出來,就不靈光了!标愓┖苷J(rèn)真的道:“待會兒,兒臣只怕要回家一趟,好生交代一番,此番這些人想謀陛下和臣的家產(chǎn),那么兒臣也就不客氣了。陛下大病初愈,還需好好的歇養(yǎng),以陛下的身體,再養(yǎng)幾日,便可恢復(fù)了!
李世民不知陳正泰葫蘆里賣什么藥。
看著陳正泰信心滿滿的樣子,李承乾更是心里滿是好奇起來。
方才他覺得自己遭受了奇恥大辱,這才知道,原來是不是皇帝并不重要,對于這些驕兵悍將們,他即便做了天子,他們也未必肯服他。
李承乾道:“孤隨你去!
“你好好照顧陛下!
看了看還沒完全康復(fù)的李世民,李承乾只好作罷,只是一張臉怏怏不樂。
倒是李世民道:“快去吧,朕倒想看看,你到底故弄什么玄虛!
陳正泰應(yīng)了一聲,隨即便告辭而去。
這幾日都待在宮中,現(xiàn)在李世民身體終于漸好,陳正泰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只是……現(xiàn)在外朝還亂做一團,他們?nèi)羰侵览钍烂衿鹚阑厣,卻不知是什么樣子了!
一想到這個,陳正泰便忍不住大樂。
他匆匆的回到了家里,立即讓下人將三叔公請了來。
三叔公一見到陳正泰,激動的不得了:“正泰,這幾日在宮中,里頭的形勢如何了?”
陳正泰笑呵呵的道:“這個不好說,也不能告訴叔公,這涉及到了天大的機密!
三叔公頗為擔(dān)憂:“現(xiàn)在我們陳家沒了爵位,又聽聞新軍要裁撤,現(xiàn)在不少人都在覬覦我們陳家呢。”
陳正泰卻是道:“而今交易所的事態(tài)如何了?”
“還能怎么樣?”三叔公嘆了口氣:“股價跌了不少,雖沒從前那般喪心病狂了,可還是不禁令人擔(dān)憂,現(xiàn)在老夫沒心思顧著這個了……”
“要顧著!标愓┑溃骸澳歉×嚎h的窯口,已經(jīng)建的差不多了吧?”
“早就建了不少窯了,瓷器燒了不少!比骞珜τ谔沾傻馁I賣,不甚上心,在他看來,這浮梁縣離得太遠了,山長水遠的,雖有水路運輸,卻還是有些不便。
可不知怎的,陳正泰對此,卻極看重,三叔公便道:“怎么?”
陳正泰道:“要預(yù)備將咱們這浮梁瓷業(yè)上市了!
“上市?”三叔公不解地皺了皺眉道:“這……又是什么緣故?”
“等著瞧吧,想盡辦法,先運一批貨來,預(yù)備要開一個陶瓷的門店,這門店,要開在長安和二皮溝最熱鬧的地方,地段要最好,門店的裝飾,也要越奢華越好!标愓舛ㄉ耖e地繼續(xù)道:“這是天大的事,一定要辦好。除此之外,百濟那邊可有什么消息?”
“百濟?長孫沖那個小子?”三叔公一說到此人,便樂了:“哈哈,這個小子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蘇武呢,預(yù)備去百濟那牧羊,哪里曉得,在那兒日子過的舒坦的不得了,他在百濟便是土皇帝,不知多少人巴結(jié)著,何況……又有不少我大唐的商賈去,帶去各種奇貨,這上至百濟的過往,下至百濟群臣,以及我大唐的商賈,哪一個不是將他供起來的?”
陳正泰便道:“到時候再帶一批貨去百濟,噢,是了……門店的地皮要選好,這門店如何營造,我得想一想才是,到時我畫一個圖紙,讓匠人們來造,總而言之,花錢會不會?可勁的花就行了!”
三叔公道:“這個老夫會,不過……”
“不要不過了……”陳正泰繃著臉:“此事就托付給叔公了!
三叔公不無憂慮的道:“只是此時,并不是最好的時機啊,不是陛下正生死未卜……”
陳正泰搖搖頭道:“陛下的事,叔公不必放在心上,按我說的去做就行,好了,不說了,我去書齋!
一聽到又要去書齋,三叔公立即露出了怪異的表情,最終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果然,這一點也很像老夫!
陳正泰信步到了書齋,書齋里頭,武珝正提筆寫著什么,聽到一聲咳嗽,峨眉微揚,見是陳正泰,隨即喜道:“恩師……”
“你在做什么?”
武珝忙是正色道:“學(xué)生在算賬!
“這幾日我們陳家的進賬幾何?”
“不!蔽浍崜u搖頭:“學(xué)生算的是……別人家的賬,比如博陵崔氏,比如長安韋氏……”
陳正泰也算是服氣了,怎么感覺武珝屬賊的,專門幫著陳家惦記別人,他便忍不住道:“這也能算?”
“怎么不能算呢?”武珝道:“根據(jù)他們在外買賣的錢糧多少,大致可以推算出身家的,只是會繁瑣一些,還要控制住一個變量,學(xué)生也是在此百無聊賴,所以試著算一算!
陳正泰對她的愛好已經(jīng)無語反駁了,哈哈一笑道:“這倒有趣,不過你若是有興趣,自管算便是了!
武珝則是道:“陛下是不是身體恢復(fù)了?”
陳正泰詫異道:“你如何知道的?”
她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道:“我見恩師神采飛揚,便曉得肯定是有喜訊了。陛下龍體恢復(fù),這是天大的好事,只怕現(xiàn)在,陛下正是在等一個時機,讓天下的臣民們大吃一驚吧!
陳正泰坐下,武珝已乖巧的起身,斟了一盞茶來,送到陳正泰面前。
陳正泰拿起茶盞喝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道:“這是機密,現(xiàn)在不能和你說,這一次能救駕,其實你是頭功,等到時陛下論功行賞,定要好好的舉薦你。”
武珝卻是搖搖頭:“我一女子,要功勞做什么呢?現(xiàn)在我只愿好好侍奉恩師,便已滿足。我這些日子讀了許多書,越發(fā)覺得恩師的書架上,許多書甚是高深,倘若真能參透一二,定是受用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