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寶藥圖一下展開,上邊密密麻麻的小點,頓時浮現(xiàn)在路勝眼前。
他目光很快鎖定了一味藥的地點。
“傘女暫時能夠控制,可以幫忙隱蔽,但早晚會有曝光的一日....”路勝手指輕輕在地圖上摩挲。
“葉凌墨.....紅坊主....真是棘手啊....”他眉頭緊鎖,紅坊主的實力,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預(yù)估。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不要說一個人上,就是再來三個,也不夠紅坊主打。
從傘女對紅坊主的描述來看,葉凌墨都不是其一合之?dāng),這個紅坊主實力強得有點過分了。
“是不是覺得很棘手?”忽然一個尖銳的男子聲音在書房內(nèi)突然響起。
“誰!!”
路勝眼神一沉,渾身血網(wǎng)驟然炸開,一道道血色煙氣朝著四面八方飛射而去,試圖將整個書房所有能隱藏的角落都席卷一遍。
“我們沒有惡意!蹦莻尖銳聲音繼續(xù)道。絲毫不受血網(wǎng)影響!拔覀兒图t坊主,也一樣是敵人。”
路勝檢查了一遍,居然絲毫發(fā)覺不了對方是怎么和他說話的。心頭一凜之下,緩緩道。
“那么,你們又是什么人?”
“我們.....我們叫心游會。你或許沒聽過這個名字,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是為了殺紅坊主而來,就行了!蹦莻聲音越發(fā)尖銳。
“殺紅坊主?”路勝面色不變,他自然不會輕易相信此人一面之詞。
“你不必知道原因,只需要知道,我們和她,是生死大仇就行!蹦锹曇艉唵谓忉。“我之所以找到你,便是希望你來配合我們,一起殺掉紅坊主!
路勝心下越發(fā)凜然,顯然對方是知道了他控制著傘女的事實,否則不會主動找上門來。
對方的此等手段神鬼莫測,他甚至連找出對方藏身之處都做不到。
血網(wǎng)迅速回收,盡數(shù)回到他體內(nèi)。
“我憑什么要相信你們?”路勝沉聲道。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們都會動手!蹦莻聲音停頓了下,“我可以簡單的給你說一下。
那個女人,殺了我們兩位法王,十多位飛天!最后副會主親自出手,半路阻截,還是被其逃掉。”
“她不是去爭奪赤龍劫了?”路勝忽然插話道。
“赤龍劫!!對!就是她!原本我們已經(jīng)到手了!”那個尖銳的聲音隱隱開始咆哮起來,似乎慢慢開始憤怒!翱稍陉P(guān)鍵時候,那個女人居然搶走了神兵主件!”
這人腦子似乎有問題。看來是爭奪赤龍劫中,和紅坊主結(jié)仇的勢力趕到了。
路勝心頭微動,面不改色。
“既然你們說要和我合作,便要拿出合作的誠意!
“唔....你掌握了那個賤人身邊的親信,這還不夠,遠遠不夠!”那個聲音尖銳道。
“你不知道她有多強,得到赤龍劫碎片后,她還在不斷變強。為了能十成把握干掉這個賤女人,我們需要提前做一些準(zhǔn)備。小小的準(zhǔn)備!”
“什么準(zhǔn)備?你還沒說你們的誠意。我們上陽家和紅坊主并沒有什么死仇,完全可以用補償化解!甭穭倨届o道。
“誠意....你不是喜歡練武么?這個給你!蹦锹曇敉nD下來。
哧!
一個精致的灰色盒子陡然從窗口激射而來。
噗嗤,盒子撞破窗紙,穩(wěn)穩(wěn)的落在路勝面前,在書桌上轉(zhuǎn)動了幾圈,緩緩?fù)O隆?br>“云蛇卷心丹,在凡人武者眼里無上的增補大藥。算是見面禮。”那聲音嘿嘿笑道,“真正的大禮,一條完整的云蛇蛇血如何?其中的劇毒完全足夠你淬煉自身黑膜,踏入四紋層面指日可待!“
路勝拿起盒子,輕輕打開,里面一顆珍珠一樣光潔玉白的丹藥,正靜靜躺在其中。
對方居然直接給出這等丹藥,就算這丹藥大補,但這種完全陌生的勢力給出的藥物,難道他真的敢吃?
“你在擔(dān)心?丹藥有問題?”那聲音嘿嘿笑了!罢覀人試試不就行了。言以至此,希望下次再來找你時,你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
聲音最后漸漸遠去。
路勝到最后也還是沒能發(fā)覺,對方是怎么和他對話的。
他靜靜看著桌上的丹藥。這個心游會的出現(xiàn)一下打亂了他的安排。
在書房里靜靜坐了一會兒,他忽然出聲道。
“來人!”
“在!”
一個近衛(wèi)迅速進門,單膝跪地。
“準(zhǔn)備馬車,我要去地牢。”
“是!”
赤鯨幫的地牢實際上是水牢。
所有犯人被分為四層,最上方的是一層,是最普通的犯人,一般是非殺人案之類的會被關(guān)進來。
而第二層,是關(guān)押武力稍強的江湖人士,以及犯了殺人案件的角色。江洋大盜之類也在這里。
第三層,則是一些重刑犯,武功高強,或者影響力大的人物角色。
最后的第四層,也是赤鯨幫最黑暗,最殘酷的一層。這里關(guān)押的是,罪大惡極,實力極強的頂尖高手。
哐嘡。
水牢的鐵門一下被拉開,里面又是一道沉重鐵門。
路勝負手緩步走進去,兩側(cè)是守衛(wèi)的獄卒,一個牢頭正帶著他一路往下,到了這水牢的第四層。
空間黑暗,壓抑,空氣里彌漫著腐爛和發(fā)霉的臭味。
而看守的獄卒也一個個的神態(tài)有些扭曲,顯然是長時間呆在這種環(huán)境里,心態(tài)有些被影響了。
“幫主,這第四層,里面甚至關(guān)押著一些以前老幫主也沒法應(yīng)付的頂級高手,那時候還是上邊的人出手,才抓到丟下來。
至于這里的更里面,我也不敢進去....”老頭苦著臉站在鐵門前,這是最后一道鐵門,他們已經(jīng)連續(xù)通過了十三道鐵門,這是第十四道,也是最危險的一道,過了這里,里面便是最危險,最黑暗,連光亮也極少的恐怖重型水牢。
“沒關(guān)系,我自己進去就行!甭穭倜嫔届o,淡淡道。
“那幫主若是想出來,在門口喊一聲就行。”老頭吞了吞口水,小聲道。
“恩。開門吧!甭穭冱c點頭。
老頭苦著臉,手有些發(fā)顫,哆哆嗦嗦半響,才把最后一道大鐵門的鎖打開。
吱。
沉重的正方形鐵門,從石壁上緩緩打開時,發(fā)出刺耳的尖銳聲響。
兩側(cè)的獄卒都如臨大敵,手里握緊刀死死盯著門內(nèi)。
路勝看了眼里面,只能看到一片黑暗。他毫不猶豫的踏步走了進去。
適應(yīng)了一陣光線后。里面是一條漆黑的狹窄走廊,走廊的地面,便是一個個正方形的水牢。里面不斷有水聲蕩漾。
整個第四層冷冷清清,一片安靜死寂,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的犯人都死了。
路勝瞇起眼,緩緩走上走廊,身后迅速傳來鐵門關(guān)上鎖好的聲音。
他看也不看后面,緩緩順著走廊走上去。一邊視線往下望。
一間間水牢慢慢走過,讓他遺憾的是,里面都是空的,一個人也沒有。污黑的臟水浸泡到了水牢的三分之一位置。就算里面的人還活著,時間久了怕也會被泡得腐爛掉。
路勝眉頭微蹙,這里實在太臭了,也不通風(fēng),很難想像這里還能有人能活下來。
好在第四層很大,足足數(shù)十個監(jiān)牢。
他一步步的慢慢走動著,仔細觀察著每一個水牢。
時間緩緩過去,不知道多久,終于,路勝終于在一個水牢里,看到了人影。
他腳步頓了頓,仔細看去,但緊接著便搖搖頭,離開這個監(jiān)牢。
這監(jiān)牢里的人影,已經(jīng)發(fā)腫發(fā)脹,像氣球一樣漂浮在水面上,面朝下,整個身體都已經(jīng)發(fā)紫發(fā)白,沖天的尸臭味就算隔著數(shù)米的高度,路勝也能聞得清清楚楚。
“年輕人。你來這里,是想要找什么?”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讓他一下停下腳步。
路勝視線順著聲音往前,越過連續(xù)兩個監(jiān)牢,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正緊貼在牢門上,身體遠離污水,掛在半空的老人。
“你是誰?”路勝皺眉問。
“我.....你先告訴我,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這老人奸詐的笑了笑,反問。
“我來是為了找試藥人。”路勝毫不掩飾。
“試藥人?”老人一愣!澳憧纯蠢戏蛉绾?”
“你?”路勝仔細感受了下這老者,他身上的內(nèi)氣很強。
就算是張武牙,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眼前這個老人的內(nèi)氣總量。那種渾身仿佛是被壓縮的彈簧,隨時可能爆發(fā)的危險感,路勝還從沒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受過。
他看了眼這個水牢的鐵門,伸手取出鑰匙,蹲下身,將鑰匙插入大鎖。
咔嚓。
鐵門緩緩一沉,那老者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如同黑夜里的貓頭鷹,睜得極大。
唰!
他陡然如同一頭貍貓,轉(zhuǎn)眼便從鐵門打開的縫隙里鉆出來,一爪朝路勝抓去。
這一爪速度不快,但牽扯發(fā)出的內(nèi)氣,竟然隱隱鎖定周圍空氣,將路勝所有能閃避的方位都卡死。
“修為不錯!甭穭傺燮恿藙。右臂閃電般彈出。
啪!
他的手筆直,有力的,握住老者的脖子。將其懸掛在半空。
“就你了!甭穭偬嶂D(zhuǎn)過身,緩緩朝來路走去。手里提著的老者拼命掙扎著,但無論怎么催動功力打在路勝身上,都無濟于事。
黑暗里射來一道道駭人的視線,原本都貪婪的盯著走進來的路勝,此時看到老者瞬間被擒,那些視線頓時如同受驚的兔子,轉(zhuǎn)眼便消失分散。